来到桌前,纬又恢复成了那个粗线条的大男生模样。于是这个下午就在一片嘻嘻啦啦,左左右右的喧闹中不明不白的过去了。说再见的时候,我有点不知道这次聚会到底是为
了什么。
开学时候,最先离开的是佑,因为是破格录取,他和父母必须早点赶往学校,去拜访那个帮了忙的教授。佑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曾经
爱过,一起走过人生的人,已变得如此陌生。女人似花花如梦,在那些流年的往事中,我心里只剩下支离破碎的记忆,再也撑不起一个未来……我与你,终是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
在离开的列车上,我想起冈的父母,风华正茂的男人,青春老去的女人,一曲别歌在暗地里吟唱。稚气的姐姐,不曾洞悉一切而显得单纯的少女的眼睛。相对于这个叫
做宛的女子,我无疑是早熟的,敏感的心甚至没有来得及绽放,便枯萎老去。而带来这一切的男子,直至今日,我依旧祝福他。祝福这个我真心爱的人,一路走好,平安幸福!只
是,我已不愿,再次走进你的人生。
不得不说,当我走下月台,看到站在那里的佑时,我真的郁闷了。不恨你,不代表我还愿意见到你。其实虽然同在一个城市求学,是
陌路便好,我人生的羽翼即将展开,却已不愿再次擦过你的天空。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路上没事吧?我们先去吃点早饭,我再带你去学校报道。”接过我手里
的行李,佑说道。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就可以了。”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刚硬,我连忙补充道:“你父母不是还在吗?不需要去陪他们吗?”
“不用
。他们昨天已经走了。我也没什么事情,今天陪你报完道,我们一起逛逛吧。”看了我一眼,佑一边说一边朝站外走去。“来了几天,都没有逛过呢还。”
靠!你没逛过
,我可已经逛腻了快。在交往的那段时间里,在分手后缅怀的那些时光里,对这座城市的了解,我已经深入到每一个街巷深处了。恨恨的踢着旅行箱的滚轴,我却无力反驳什么,
因为,我是冈啊,面前的这个男子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不过想起那些飘香的早点,我又开心的加快了脚步,出站、打车、迅速的来到熟悉的小巷。“一碗粉加血加肠,
两块糍粑。”我熟捻的点着自己爱吃的东西。“佑,你要什么?”看到佑一脸惊讶,懒得解释,事实上也没法解释,我只好说:“要不跟我一样?”见佑点了点头,我再次转向老
板:“再来一份一样的。”掏了钱,和佑在我习惯的角落坐下。
对于这个城市,我其实是喜欢的。我钟意这里的小吃,钟情这个城市的街道和绿荫,更倾心于这个城市的
那些古旧奢靡的历史,所以报志愿的时候,虽然可能是高分低录,即使将会和这个我不愿再见的人同在一个城市,我还是决定报了这里。当然了,我将生活的校园,绝对也是这里
最美的学校。我窥探那里的红砖绿瓦,老式建筑很久了……终于得以圆梦。
“以前跟家人一起来过这里,这里的早点很好吃。”看到佑一直疑惑的看着我,我只能这样搪
塞着。来过一次就能熟悉到这样深刻的记忆?我不知道,不过点的早餐马上就送来了,即使疑惑,也没有时间给他追问了,所以他只能接受我这样的解释。
美味的食物令
人心情愉快,接下来的事情也变得轻松惬意。虽然身边有个意外的人物,但是也没能影响我的好心情。搞定一切后,我并没有按佑说的和他一起去逛逛,而是来到一家房屋中介,
租了一间离学校很近的小型公寓。
开玩笑!虽然我现在顶着一个成熟男体的外壳,但是内在毕竟是女人的说,我可不想天天面对一群要打马赛克的限制级画面,挑战自己
的神经,更不愿意用一颗老去的心脏去接纳宿舍臭烘烘乱糟糟的气氛。其实这也是我老是霸占老练的狗窝的原因之一。
看了几次房后,我很快租下了一间小小的一居室。
由于是老式的楼房,所以房间面积很小,但是我喜欢小小的露台上雕花的铁栅栏,和那些被岁月锈蚀的痕迹,在我看来,这一切都很美。租金并不贵,甚至如果不是还需要资金继
续投资,我想我会直接买下这里。不过,显然佑更喜欢那些小高层里明亮简洁的设计。没有争辩,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我喜欢就好。
不是吗?呵呵~
打扫完卫生后
,我和佑来到了附近的超市,看我习惯性的往车筐里丢巧克力和脆梅、香榧子。佑有些奇怪的看着我说道:“什么时候起你和浅的口味越来越象了?连选的牌子都是一样的。”
……能不一样吗?吃了几十年的东西,要改变,很难吧。“没什么,跟你们吃得多了,随手就拿了,还以为你喜欢吃……”我语焉不详的说着,顺手又丢进去一条大卫?杜夫
,当然还是女款的特醇。
“上次我们喝的酒,这里不知道有没有,拿一瓶我们晚上喝吧。今天我不回学校了。”佑朝卖酒的专柜走去,听了他的话的我左脚却拐了右脚,
几乎整个人仆倒。
……我说不要可以不?跟在他后面我无力的腹诽着。
为了尽量缩短将来到的夜,回家放了东西后,我拉了佑去吃最慢的烧烤,并灌了他很多啤
酒。如我所愿,他醉倒了。我快快乐乐的把他丢进最近的一家宾馆,自己在浴室里冲了个澡后打车离开了。没有看到,在我关门的一瞬,床上的人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
“佑,你醉了,扛不动你。不好意思,你在这里委屈一晚吧。我回去了,明早来接你。冈。”看着纸条上陌生又熟悉的字迹,佑觉得自己有点想抓狂——这字迹完全不是冈的,
倒是有几分浅的风骨。浅和冈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