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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天,我坐在高档的小轿车上,正准备去往一个地方,望着窗外的风景,回味着这二十多年来发生的往事,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在梦里,我看见了村里的四季田野和那一条条被人们走烂的羊肠小路,和家家户户的门窗上贴着的阿婆的剪纸,还有那几棵桃花树。

小时候,生后在农村的我家境平困,没有财力去学习,但我在村里还算有点小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比如种田,炒菜,干活,买卖等等,所以我经常为家境好一点的那些家庭打工,为他们看家,打扫。以赚到的钱来维持我和阿婆的生活,那时,阿婆的剪纸手艺可谓是活灵活现,在村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当有人来向阿婆求学,阿婆都不收钱,只有在有人买的情况下才收一点点小钱。这使阿婆成为了村里的名人。经常有游客要来参观咱们村时,村长都会跑到我们家里头,索要剪纸,并对阿婆说:“只要有游客看中了就会买,倒是后的收成全是你们家的。”几次我和阿婆都相信了,可是不管卖得再好,再多,也不会有一分钱给我们,但阿婆明知,却不说什么,嘴上一点抱怨都没有,这时我就打抱不平了,可阿婆却只说:“我们也是这个村的一份子,应当为村里效力,那是我们的荣幸,不能需求什么回报。”我当时就信了,可后来才知道,阿婆只是不想惹是生非,反正就算向村长说了,也不会有仍何的回报。

那时我去一个人家打工,那家有一个小男孩,叫梧桐,为人很好,又聪明,还在村小学上学,每次我去打工时都会看见他在学习,他看见我来了,就给我从来都没有吃到过的食物,并且跟我交了好朋友,他的母亲也很友好,常常留我在他们家吃饭,吃完饭,他就拉着我到房间里聊天,常常听到他说,他很敬畏他的父亲,他父亲在大城市里工作,尽管长年累月不在家,但他父亲很爱他们娘俩,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他母亲是家庭主妇,上了初中后就嫁到他们家了,那时他母亲还想继续上学,但被父亲断了话说,“别上了,我养你。”那时他母亲很感动,就开始操持家务,为她的男人尽心效力,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个贤惠的女人“这句话果然没错。我问梧桐他怎么知道这些的,她就说母亲告诉他的,还加上了一句:”母亲说的时候都会感动到哭得稀里哗啦。“那时我就笑了,梧桐又反过来问我:”你的父母亲呢?“听到这个问题后,我震了一下,随后微笑着望着他的眼睛说:”他们在别的地方,生活得很好,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接我的。“那时,我明显有看到梧桐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与可怜。

就这样,直到梧桐三年级了,我们还在一起玩,那时候梧桐比我高半个头,像个大哥哥一样,但我们仅仅相差一个月而已。有一次,他问我喜不喜欢学习,我点点头,但又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学习,那时候我把学习看做成学农活一类的,但他的学习指的是学习知识,对于知识,我又想要又害怕,想要有了后去大城市工作养家,害怕有了后会离开阿婆。梧桐在我点头后说道:“虽然我不能帮你上学,但我可以教你,不知你愿不愿意。”我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问一下阿婆。”说完就跑回家了。

到家里时,正看到阿婆坐在破凳子上剪纸,我靠近阿婆走了几步,随后依偎在阿婆大腿上,抬头望着阿婆那饱经风霜的脸,两眼期待地说道:“阿婆,我问你一个问题。”阿婆没有说话,点点头。我随即又说道:“阿婆,梧桐他说要教我知识,不知您同不同意?”阿婆对上我期待的眼神说道:“好啊,这不正是我们要的吗,你有了知识,就可以在外闯荡,养活自己,你阿婆我啊就放心喽。”听到了这句话,我并没有开心,反而多了一丝伤心,有点呜咽地说道:“可是我不想离开阿婆~~“阿婆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安慰着我:”你总有一天要离开我的,再说了,你有了知识,有了工作,不仅可以为我们祖祖辈辈发扬光大,还可以让我们过上好日子,那时我们就可以团聚啦。“我听了之后,心里好受了一些,决定按阿婆说的。

之后的几天梧桐一下学,就回到家里教我,并把他所学过的所有书本都给我,那一本本书叠起来,足足有一座小山之高,先从最基本的幼儿园知识,认识数字,字母和拼音,那时候我的脑子不再向学农活那般聪明,反而很笨,怎么教都不会,可梧桐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反而很细心,一字一字,一词一词,一句一句地教,直到我学会为止,短短的一年,我就已经把从幼儿园到小学一年级的所有知识全都学完了,虽然没有学校里学的那么好,但至少可以派上用场。有一天,梧桐拿着一张他一年级的时候考过的试卷,平摊在我眼前,他把一支我从未见过的又长又新的铅笔塞进我手里,并对我说道:”我限定四十分钟内必须完成,然后给我看。“说完,他就在我旁边认真的数起秒来,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钟表,只能靠人工数,梧桐以前就说过,他们考试的时候,学生在座位上考试,老师在讲台上数一、二、三、四。。。。。。直到数到2400秒的时候考试结束,我问他怎么算的,他说一共考试40分钟,每分钟60秒,就是40乘60,一共2400秒,换算成分,就是40分钟,现在你不懂,以后我会教你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当梧桐数到2400的时候,他宣布考试结束,他问我写完了没有,我点点头,他问我什么时候写完的,我说早就好了,他问我问我为什么不早点说害他要数完,口都干了。我回答道,我以为要数完了,才能交卷,他听后叹叹气,抚了抚额头。

他拿着我的卷子,和他以前的卷子对比,批改下来,发现只错了三道题,立马给我竖了个大拇指,并感叹道:”我一个上过学的还没我教你考得好。“我笑笑说:”那是你教的好。“他又很骄傲的说:”那是必须的。“之后他把我的卷子给他母亲看,并问他母亲可不可以让我上学,他母亲望望我又望望卷子,深表怀疑,梧桐立即解答:”全是风铃自己做的,我没有指导。“我问道:”指导是什么意思。“他说我以后就会知道。他母亲最后去了那学校问,回来后对我们这两个满怀期待的孩子说:”抱歉,学校说学员已经满了,但这么有天分的孩子不上学实属可惜,要不自己在家学习,有希望可以考上市初中的,这样就可以和梧桐一起上学了。“梧桐失望的把这句话用简单的意思告诉我,我摇摇头笑着说:”没关系,继续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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