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呀,我知道我们是去老爷、少爷那里,只是小姐,你第一次走那么远,还是稳妥一些,一会儿我还要去找王妈要两个手炉,免得小姐路上手受冻,还有两个婆子,一名厨子,要不厨子就让王妈代替行了,反正她也应该要去的,”梦然只是愣一下,然后继续可开启唠叨模式。
钟瑾雯面对小丫头的碎碎念,除了望天,还能怎么办,只能以暴制暴斩断这魔音:“停!你!不准再说话,还有衣服不要装了,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你!只需要拿着银子、首饰跟着就行了,听到了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小姐的声音好凶,小姐的语气很霸道,小丫头只有这一种表达方式,
“对了,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哥给我的那玉佩呢,怎么他那里也没有?”钟瑾雯瞥了一眼委屈中的小丫头,虽然知道这样会让她很伤心,不过,现在不是任由她念叨,只能又沉声说道。
这玉佩是关键,要是没有它,根本不可能见到钟正航。
记得当初他给原主时的严肃、郑重,而且他还强调过几次,可见那东西的重要性。
“小姐,你当时就没有给我,说这东西很重要,要自己保管的,我也不知道你把它藏在哪里了?”梦然很无辜,弱弱回答。
“那我放在什么地方?快点帮我想想,什么地方最可能?”所以说小姐就是小姐,强词夺理还很嚣张。
“小姐,你会不会放在暗格里,平时你凡是重要一点都会放在里面。”不愧为贴身丫鬟,马上就想出来,她小心翼翼提醒着钟瑾雯,
“那你去看看,我歇歇,”钟瑾雯有点心虚,她也不知道暗格在哪里,只好指挥起小丫头,然后可以偷偷观看,以后就不会出现这问题了。
“哦,我去看看,小姐你歇歇,”小丫头一点也没有觉察到钟瑾雯反常,蹬蹬蹬跑到床边,附下身子,伸手朝着床沿摸去,然后使劲“啪”的一声,墙角出现一小洞,一精美盒子出现在面前。
钟瑾雯走上前,弯腰从洞里拿起盒子,淡淡紫檀木发出它特有的沉闷香气,一看就是有好东西存在,不然,一个盒子都这么奢华,总应该有适合的东西来配吧?
继续打开,里面一枚玉佩、一个墨玉发簪,赫然在眼前。
“小姐,好漂亮的簪子,谁的?”梦然惊奇万分,一脸羡慕。
这小丫头虽然露出惊奇眼神,可里面没有贪婪,只是纯粹惊讶,似乎还不错。
“我娘的,这是太后赏的,一段荣耀的辉煌。”
钟瑾雯像是又看见那美丽善良的女人,在众人膜拜下,款款而来,袅袅婷婷。
没有因为人们那灼热目光而胆怯忐忑,依旧沉稳端庄。
带着浅浅诗书墨香,微微一笑既迷惑众生,又征服众生。
“芙蓉不及美人面,美人不愿清风现。”
这个就是娘亲真实写照,那名叫柏婉清的美丽女人,因为才气,因为美丽,也因为太誉满京城,而过早地玉碎香消。
忆起陈年往事,就连盗版钟瑾雯都唏嘘不已,何况那个同她娘一样多愁善感的原主,所以,她一直沉醉在娘亲离世之痛中,不能自拔,造就了如今这同名同姓钟瑾雯的盗入。
摔了摔低迷情绪,钟瑾雯对梦然说道:“好了,我们要是再不走,赵成该等急了。”
梦然点点头:“小姐,我们真的一点都不带了吗?带几件新衣服总应该吧!要不,你穿什么?”
“你要是怕苦,就别去了,我一个人还清静些!”钟瑾雯故意刺激着这小丫头。
“谁说我怕了,我才不怕呢,只是小姐,你可不要哭鼻子哟!”梦然不甘示弱还击着,还仰了仰她小脑袋,一脸轻蔑傲视着钟瑾雯。
“好呀,我们比一比,看看最后谁会哭鼻子?”钟瑾雯继续逗着这丫头。
“好,一言为定,只是小姐,谁哭了鼻子怎么惩罚?应该有一点规矩!”梦然为了能够让那爱哭小姐坚强起来,可谓用心良苦。
“那就罚哭的那个给另外一个每天揉一时辰,连续一月,怎么样?”钟瑾雯想了想,觉得别的都不靠谱,
“好呀,好呀,记住了,小姐,你可是个爱哭鬼哟?”梦然幸灾乐祸挑战着,完全没有她们主仆之间应该的规矩。
“好了,快换衣服,不然,赵成等急了,该抱怨了。”钟瑾雯要是再和这小丫头磨叽,那她就会忘了该干什么。
换上从钟正航屋里拿的衣服,钟瑾雯觉得还行,身高和体型都差不多,应该是哥哥前几年穿过,还没有来得及扔掉。
等到梦然也换上了一名小厮衣服,两人又相互取笑了一番,才兴致急匆匆往后门走去。
两人不用东躲西藏,大咧咧来到后门,赵成早就很不耐烦,随时都朝着里面张望,却仍然没有她们影子,只好按下急切,坐在路边继续等。
终于看见了她们,赵成就赶紧跑了过来:“小姐,你们在干嘛,怎么会那么久!”语气之中带着一点点出言不逊,很不合常理。
一贯沉稳的赵成也开始抱怨起来,就知道她们俩耽误了好些时间,狠狠瞪了梦然一眼,然后说道,“对不起,我们刚刚有点拖沓了,下次不会。”
赵成也知道自己逾越,过分,而钟瑾雯能自动认识到错误,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伸手准备扶钟瑾雯上马。
谁知钟瑾雯走到一匹枣红马前,看着马皮的又红又亮,拍拍马脑袋,回头对着赵成笑道:“赵成,好手艺!”
赵成微微一愣,然后明白了这话含义,不好意思笑了笑,算是接受了钟瑾雯的夸赞。
只有梦然一脸纳闷:“小姐,什么意思?什么好手艺呀?”
钟瑾雯看了看傻愣子梦然,微微一笑:“没什么,走吧,一会儿还有事情。”
然后飞身上马,驰骋而去,没有注意到她留给两个人的震惊。
梦然很诧异地拉着赵成:“赵成,这·····是小姐吗,上马姿势实在是没说的,对吧?”
赵成也是一惊,钟瑾雯刚刚这姿势,怎么看都不像是跟少爷学了一个多月的?
那种熟练,那种洒脱,那种飘然,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人马合一的浑然天成,怎么可能是一个娇滴滴大小姐的骑马姿势。
“快点呀,你们还在后面干嘛?我都跑到前面去了,见你们还没来,怎么啦,回神了,回神了!”
钟瑾雯骑了一段,发现两人没跟上,连忙骑马回来,却发现两个人根本还没有上马!
赵成回过神来,他知道不该过问钟瑾雯的事情,连一点点怀疑都不应该,看了看同样困惑中的梦然,就走过去拉着马缰绳:“走吧,你先上去。”
梦然点点头,也飞身上马,只是完全没有刚刚钟瑾雯的那种洒脱,就连身下枣红马也发出一声抗议的嘶鸣。
赵成拍拍马脑袋,示意它安静,枣红马也温顺停止了抗议,
赵成把缰绳递给了梦然,梦然接过缰绳,然后轻轻挥舞着手中鞭子,枣红马也慢慢放开了脚步,向钟瑾雯骑着的方向追去。
赵成也赶紧上马,挥舞着手中鞭子,向她们两个人汇合。
爬在墙角做侦探的王嬷嬷终于可以伸直蜷缩很久的老腰,然后靠着门边看了看消失的方向,确定不再回来后,才转身离去。
主屋门口,负责掀门帘的丫环看见急匆匆的王嬷嬷,连忙掀开门帘,并招呼起来:“嬷嬷,太太们等你很久了,怎么才来!”
王嬷嬷没有回答她,仅仅只是朝她点点头,然后从帘子下走了进去,
只见钟老太太正在同钟二太太说着话,当然不敢打扰,就顺手接过丫环递过来的茶,背向着她们,面向着墙壁,猛然一口牛饮。
那丫鬟一看,连忙接过王嬷嬷递过来空茶盅,又续了一杯,这次,王嬷嬷没有牛饮,只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端着茶盅,站在钟老太太身后,含笑听着她们说的话。
钟二太太早看见王嬷嬷进来,只是钟老太太都没有问话,也不会说什么,顺手端起桌子上茶盅,轻轻抿了一口:“今年这大红袍跟往年味道差不多。”
钟老太太点点头,一语双关:“嗯,听说今年这量好像要少一点,只是有些习惯了,怕是难哟!”
旁人不懂,钟二太太却清楚,老太太说的可以是茶,也可以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