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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9.满月之礼

十月廿四日,午时,越州城城主府内管家罗青的住所,树荫之下有二人举杯共饮。

“此酒果然是好酒。”李成缓缓咽下,喉咙之中上涌着香醇酒味,初冬寒意带来的冷冽入喉之后却是暖沁人心。

“我带来的自然是好酒,虽说比不得您平时所饮,倒也是平常人家难见的。”罗青闻言笑道。

“也是你有心了。”李成抿了一口酒,继而说道,“我让你传的音信可曾送去了?”

罗青听见此问,忽然正襟危坐,念念有词:“君有此令,吾必达之。”一如既往地,是生是死,甘为牛马。

“呵呵,不必如此正经。”李成蓦然笑道。

二人又是举起酒杯,“叮”地一碰,一饮而尽。

谁信任谁,谁不信任谁,谁知道些什么,谁又不知道些什么。孰真孰假,看似沙里淘金,原来抽丝剥茧后,便一览无余。

…………

十月廿(niàn)五日,与越州城相隔万里的豫州厉城,太清宫太极殿内,三位白发白须的老道士盘腿坐在蒲团之上,看似已经禅定。令人惊诧的是,三人无论模样还是神情动作,竟是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处境静谧、气氛祥和的太极殿此刻闯入一个少年的声音:“小祖,家主有消息了,这是家主传回的音信。”

老者们睁眼看时,跪于门口处的道士少年明明没有抬头对上他们的目光,他的内心却是不由自主地一个恍惚,仿佛看见了三途河畔悄然绽放的彼岸花。

位于中间的老者并未站起身,只是缓缓抬起右手,两边的老者却是忽然一阵幻觉般的波动,化作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少年手中捧着的传音玉佩不紧不慢地漂浮起来,飘到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抓过玉佩,感觉其上有原气境十级的保密手段,法力①正是李成的太清法力。只见他微微一用力,那无形的枷锁便已消散,李成的声音冒了出来:“会是谁解开玉佩之锁呢?以我的智慧,我敢打包票是小祖。”听到此言,老者的胡须竟然无风自动,飘了起来。

未待老者发作,李成的声音继续说道:“小祖生气了吧?呵呵,言归正传,我此刻正在荆州罗城,钦儿就在我的身边,我们很安全……占卜卦象中的另一个孩子出生了,的确是罗成的女儿,不过似乎有点意外……我和罗成商量好了,那件事情决定了,公布的时间定于冬月③廿四日的满月礼上……我且在罗城等待族人的到来……小祖,你的胡须怎么不飘了?咦,又飘了。”

李成并不在此,却是一言中的。老者的胡须果然如其所言,本已落下,此刻再度飘起。而道士少年,虽然依旧不敢抬起头来,但是耳边听着李成所言,心中已是想象出何等滑稽的画面。只是尊卑有度,他不曾放肆,依旧跪伏于太极殿门。

不过数息时间,老者定下心来,开启金口:“小李子,你且去把长老们叫来吧!”此音如同九天雷鸣,威震摒除道士少年内心的杂念,道士少年叩首告退。

…………②

九州三大修真家族之一的罗家,因家主喜得龙儿凤女,广邀天下修士于冬月廿四日共赴满月宴。一时之间,四大部洲又掀起一股不安之风。

时光荏苒,一个月对于时间长河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转瞬即逝。冬月廿四日,阴阴沉沉,不见天日。

越州城城门四开,而禁飞令于昨日便已下发,覆盖整座城池的护城阵法四象大阵更是提前三日开启。这并不是小题大做,实际上,在一切防护尚未加强的时候,罗城护卫队便抓捕了近百个意欲浑水摸鱼的修士,而且是人赃俱获。这还只是明面上的,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不知几何。

无论暗河如何汹涌澎湃,都是无法阻挡罗成此时的兴之所至。怎么说呢,就是收礼收到手软,人之常情啊人之常情。罗成在议事大厅笑脸相迎,再叫家丁领着来宾前往满月宴所在——罗家广场。

看那一桩桩、一件件,礼物琳琅满目,有点缀居室的山河笔墨、路边小摊的孩子玩具、倒也算稀有的妖兽皮毛……还有直接送灵石(货币)的,这些也只是一般人家或是个人能拿得出手的。那些财大气粗的富贵人家,还有底蕴深厚的修真门派和世家,哪个赠送的贺礼不是以百年、千年冠名的,什么千年人参、百年妖丹等等,真是叫绝大部分人分外眼红。然而,这里面并没有李家的礼物。两家既是世交,为何如此怠慢?

午时将近,甭管是否还有来客,罗成便已离开议事大厅,前往广场主持满月宴,此处却留下罗松迎接来客。

…………

不说迎客松如何,不说后来宾客如何安排,却说罗成于广场东面祖祠大台阶的主席落座。台阶之上,共五桌,与罗成一桌的皆是要好之辈,李成自然在座。其余四桌各是罗家诸位长老、包括夫人袁氏以及两位主角在内的罗家亲眷、修真大派和世家的领头人。

台阶众人凑做五桌,台阶下却是不然。罗家自成几桌,坐的离主席最近。挨着的是李家、袁家、道家玄门、儒家圣门。再远一点的是姬家、道教三派、神农谷、从西牛贺洲远道而来的问仙阁……修士散人混做一堆,坐在广场一角,广场另一角却是不沾荤腥的禅宗白马寺,端的是泾渭分明。南赡部洲的佛家大雷音寺、北俱芦洲的妖教却是因为某些原因并未派人前来,也无人在意。

与罗家交情足够的不过那么三四家,其余派系不过是礼尚往来的客套交集。若不是罗李二家放出风声,想借此机会宣告某件要事,两个小孩子的满月宴又如何能办的如此隆重盛大?正是如此大张旗鼓,方才显得人心惶惶,诸多并无往来的势力亦是使人前来。

谁知道些什么,谁猜出了什么,谁在打听什么,此刻尽是处于一处。

…………

①法力,是原气经过特定的穴脉运行而形成的可控性能量。不同的功法,原气运行路线不同,形成的法力亦是不同。笔者认为,修真小说的法力与武侠小说的内力本质上是相同的。

②省略号表示行文的省略或说话断断续续。被省略的语言单位可长可短,可以是字、词、短语、句子、诗行以至若干个段落。

通常用法:一、引文中;二、列举;三、重复词语;四、说话断断续续;五、意在言外;六、语意难尽;七、语言中断;八、含糊其辞;九、表示沉默;十、数字延续;十一、语音延长;十二、话未说完。

省略号前后的点号可有可无的不保留,如果有助于表达文意,可酌情保留。一般地说,句末点号保留,顿号不保留,逗号和分号是否保留看需要,看是否有停顿。避免在省略号前后同时保留两个点号,或前或后只保留最需要的一个,前面保留了,后面就不要再保留,反之亦然。

省略号,在汉语中的基本形式是位于中线的六个小圆点(……),占两个字的位置;工具书和科技文献有时用三个小圆点,占一个字的位置。整段文章或诗行的省略,用12个小圆点表示,自成一行,占四个字的位置(…………)。省略号不拆开移行,六连点要排在同一行。

前文的段落省略号已更正。

③冬月即农历十一月,腊月即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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