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摆手,让徐漠不要过来。同时将力量集中在我的右臂上,狠狠地一勾拳,打在了那个近身攻击我的男人身上。他就这么被打飞了出去,更加印证了我是一个人工智能的身份。
杀了他吧……他伤害了你……你明明是无辜的啊……杀了吧……杀掉吧……
那个声音再一次出现,我已经无法思考是不是杜衡为我设计的程序了。我走上前,一只脚轻轻地踩在他的身躯上,那个人类绝望地看着我,猛地吐出一口血。
“亦枭!”熟悉的呼唤似乎从远方传来,我有些失神,力气小了几分,可是我依然听见,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肋骨断裂的声音。
我从胸口上拔出那把匕首——我到现在才知道,这是匕首,杀人的利器。中国的法律不是规定,不允许携带管制刀具的么?我举起刀,在众目睽睽之下,准备刺下去,了结这个人的生命,一个人突然抱住我。他身上的香气熟悉而又温暖,我回过头,看到是徐漠,正紧紧地从背后抱住我,乞求地看着我:“不要,不要那么做,求你了……”
杜衡不见了,挂在我耳朵上的小耳机传出了杜衡的声音:“现在马上离开现场,我在停车场等你。我们马上走,不要杀人。”
我深吸一口气,丢下了那把匕首。它掉在地上,发出残酷的响声。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叹息着,对身后的徐漠道。我站起身,最后看了看这个舞台,用麦克风说了最后一句话:“佳慧、苏雨,还有徐漠,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们我是人工智能,真的很抱歉,骗了你们。”我扯下节目组提供的麦克风,用体能训练时的速度离开了现场,按照杜衡给我上传的地图顺利找到了停车场,坐上杜衡的车。
“我们现在去机场,回美国,系好安全带。”
我点了点头。准备要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我们突然被门禁拦下了。
“现在封锁大楼,任何人不允许出去。”
我想也没想,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身后传来杜衡的惊呼:“亦枭!”
“刚才我没杀人。”我丢下一句话,就往那个小房间里走去。那个人皱着眉看着我,大声呵斥:“你进来做什么?赶紧出去,回到大楼里面去!”
“今天,我们必须离开。”我利落地敲了一下他的颈后,看着他晕倒在地,才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打开门禁。我转出小屋,想着解决了这个人也省了他叫警察的功夫。用手掰断那条长长的杆后,我趴在车窗边,对杜衡道:“你的速度太慢,我跟着你的话,你也会被通缉,在机场会合。”他点点头,一踩油门,驶入了夜色中。
我拍拍风衣上的碎片,看到从大楼里有无数人涌出,料到了是怎么回事。
按照中国的法律来说,我是“正当防卫”,而那两个先挑起事端的人,按照“侮辱诽谤他人”和“携带管制刀具”判刑就好。我脱下风衣,用力一甩,甩在了跑在最前的那个人脸上,拖慢了他的速度。
我怎么可能会在陆地上进行运动呢?我用力一跳,跳上了一栋商场的顶楼。在天台喝茶谈笑的人们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瞪大双眼看着我。
“你们继续。”我留下这一句话,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前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我不断听见有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但是距离我实在是太远了。他们追查到杜衡,应该也得花好一会儿时间才能确定我们同性的关系,但愿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登上去美国的航班。
机场门口,杜衡果然已经在等我。他苦笑着,牵着我往里面走:“我们真幸运,今晚刚好有飞往纽约的航班。噢,刚刚我过来的路上似乎超速了。”
“会怎么样?”
“罚款。”他叹了口气,幽幽道。
“回去给他们打美元。”我拿过机票,突然想起什么,问道:“研究所有直升机么?”
杜衡停下脚步,看着我,也想到了一起:“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很有可能追查到这里?”
“是,所以我们乘坐的航班,是不是也有被迫降落的可能?”
“我现在联系总部。”他掏出手机,开始拨打总部的电话。我突然按住他的手,摇摇头:“来不及了。美国到这里少说也有12个小时,现在我们准备要乘坐的航班马上降落了。”
“那就赌一把吧。”杜衡听了我的话,突然笑了,将手机收进白大褂上的口袋中,准备和我登机。“他们也许能查到你来到机场,但是我们就赌一下,他们查到我买的票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太平洋的上空了。”
“OK。”我也笑了,跟着他过安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