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舞袂,衣袍猎猎。
清凌凌的嗓音如二月寒冰倏然破碎,寒光迸溅间,又似银瓶乍裂,灿亮夺人,极是悦耳,却冰冷冷地剐着耳,隐约怒意,锐不可当。
“对局也分对象,狭路相逢,若是着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纵是势均力敌,不分高下,也当是一段美谈佳话。但若遇着个衣架饭囊,即便是胜,胜之不武,倘若是败,为人不齿。”
见着轻辞,我笑意先是爬上脸,伸手刚要招呼,他话中意思从心中滑过,我忽地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笑意登时凝在脸上,分外无奈。
“轻辞,你道我是衣架饭囊?”
这孩子,竟也嫌起我来。
正伤心呢,又听他道:“我家燕非素来散漫惯了,更不精算计,苏公子何必设局为难于她,若要对局,轻辞即可代劳。”
他言语间颇含傲意,苏慕水眼波一闪。
我慌了,忙一把拉过轻辞,小声叨念:“我纵是技不如人,终究是会,侥幸尚有一分胜算。你个从不下棋的,又是来凑哪门子的热闹?”
“燕非。”
正想着,他一声轻唤,眸光淡淡,从容中透出分清越,不带目光攻势的!我郁闷地紧了紧拳,最终是颓然摆手,“罢了,你厉害,我让还不成。”
言辞中酸味十足,倒教苏慕水看足了笑话。
我原想着苏慕水忒是厉害,若是败了,怕是要对不住轻辞。终归要出这辟邪宫,我和他一起走。也曾想我若是走了,宫中恁多的小妖侍童,那就更对不住了。
左右为难,十分惆怅。
他二人在那厢坐得稳稳,一旁的侍女巧笑嫣然端过盘点心,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燕非素来散漫,眼力却是极好,这位便是轻辞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