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嬷嬷和几名小厮闻言,迅速上前按住了青柠,正要动手。却突然听到屋外有轻柔的脚步声传来,当两位嬷嬷和小厮看见来人时,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染离,大清早的,如此兴师动众的,这是要做什么?”白梨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轻声询问赵染离。
被嬷嬷和小厮按住的青柠,看见白梨的到来,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挣脱嬷嬷和小厮按住她的手恭敬朝着白梨行礼,准备向白梨告状。“夫人,小姐她……”
她还没说完,话就被赵染离硬生生打断了。“娘亲,你来得正是时候,正好来评评理。这样的贱婢,女儿应不应该惩治她。”
白梨瞪了青柠一眼,警告她别再多生事端。“离儿,到底怎么回事,告诉娘亲,娘亲一定为你做主。”
白梨的小动作,赵染离可是全瞧见了。但并未直接说破,而是示意了一旁的桂嬷嬷。“桂嬷嬷,你来说。”
桂嬷嬷恭敬的前行了一步,低着头恭敬地向白梨禀报。“回夫人的话,青柠说是夫人委派来伺候小姐的,小姐待她也像亲姐妹般。可她恃宠生娇,不敬小姐,甚至欺凌她人。伺候的时候怠慢小姐,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赵府的半个主子,小姐怕她不懂规矩,传出去污了夫人的名声,这才让老奴教训她的!”
桂嬷嬷可是赵府的老人了,深谙其中道理,光说她怠慢主子是不够的,一定要涉及当事人身上,不然主人家也不过是轻描淡写地处置,哪个主子都是护短的居多。果然不出桂嬷嬷所料,白梨望了望冷情地转过身去的赵染离,用丝帕捂了捂嘴,咳嗽了三声,就开口凌厉地质问青柠。
“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我遣你来伺候离儿。没想到你却生出了这般心思,欺凌主子,恃宠生娇,完全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相府可不能纵了你,我得让你看清楚相府的规矩,可不是摆设!”
青柠这才明白,事情牵扯到了白梨身上,白梨定然不会绕过她,急忙低声下气地求饶。“夫人,奴婢知错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奴婢吧。”
白梨暗自腹诽,自己怎么挑了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语气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话你不该对我讲,你该对你家小姐讲。”
青柠听得白梨这样说,赶紧跪行到赵染离跟前,抓着赵染离地裙摆,绝望地乞求道:“小姐,你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奴婢一定好生伺候小姐,听小姐吩咐!”
“哦,你这般心口不一的丫头,免得他日生出事端,还怪到本小姐头上。还有你不是说本小姐无权处置你吗,现在我将你交由娘亲处置,你该满意了!。”赵染离说完,猛地踹开了青柠抓住她裙摆的手,还顺势踩了她手几脚。
“够了,离儿说的对,免得他日你惹出事端来,她人说相府的丫头没有规矩。来人啊,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发配洗衣阁。”
白梨说完就有几名侍卫进来,将青柠拖了出去,而被拖出去的青柠凄绝地叫喊。“夫人,小姐,奴婢知错了。”
“离儿,你也别生闷气了。是娘亲不对,不知她是这样待你的,等过几天,娘亲再给你寻几名贴心的丫环供你使唤。”白梨上前握住赵染离地双手,轻轻拍了拍,安慰赵染离道。
赵染离暗想,这白梨还想往她这边安排人,想都不用想。但明面上,她还是好生谢过白梨。
“不劳烦娘亲为我费心了,我改日再到府中逛逛,遇到顺眼的丫环,我再遣她们来伺候就好。目前有她们就够了。”白梨等赵染离说完,握着赵染离的手就慢慢松开了,神情中有一丝异样,不过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对了,娘亲今日前来是来告知你,好生准备明日的及笄之礼的。”
“知道了,娘亲,离儿一定好生准备。若有不足之处,还得有劳娘亲提点。”赵染离有点撒娇似的往白梨肩头靠了靠,心却像被万箭刺穿似的有些生疼。
“多大的人还和娘亲撒娇,你好生准备着。娘亲要回醉梨阁了,凝汐待会还上我那喝早茶,你要的话,也一块来。”白梨总觉得醒来的赵染离和她有些疏离了,但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所以她得回醉梨阁,好好想想。
“不了,就那贱婢刚才弄得我,好生郁闷。我想在府里走走,散散心。”赵染离轻轻柔柔地对白梨说着,作势就要跨出门槛。
“那娘亲就先回去了。”白梨说完就带着两三个丫环往外走,赵染离连忙跟在身后送了出去。
白梨刚走,赵染离就看了桂嬷嬷和苏嬷嬷一眼,她记得,前世这两位嬷嬷,就是看不过眼,说了青柠几句,就被白梨调离了身边,最后竟不知所踪了。
“桂嬷嬷和苏嬷嬷以后就在我身边伺候吧。”赵染离边说边往屋外走去,白梅和碧灵连忙跟了出去。
走到相府的一处偏僻的的院子,白梅有些忍不住就对赵染离说了一句,“小姐,今日夫人怕是和你生了嫌隙。”
赵染离目光全然在院子那边池塘里的白荷花上,几只蜻蜓停在了未**的荷花上。要是能向这荷花一样,该多好。身在淤泥中,不为纤尘染。可是既然选择趟这趟浑水,又岂能独善其身呢。过了许久她才悠悠地说:“生出嫌隙,就生出嫌隙吧。你以为青柠没有娘亲的授意,能如此嚣张么?”
白梅和碧灵瞬时相对无言,一时不知如何接茬,但却从心底生出了寒意,也觉得传闻可能是真的,亲生母亲怎么可能如此安排人算计自己的女儿。
赵染离走到荷塘边,逗弄了荷塘里鱼儿许久,准备到别处逛逛,却看见几个穿着粗布的丫头拿着一个水桶,到荷塘边打水。
那里是干什么的呢,赵染离心生好奇,急着想一探究竟,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她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