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一脚踩空,直直的往下落去,急切间用力的往生长在悬崖峭壁的树上抓去,连抓了几下,竟然就被没准备的雪莲抓到了一根。心里一喜,把另一只手也抓了过去。两只手就这么抓住了小小的一个枝丫在那悬挂住了。抬头看去,还能看到灰衣人那愕然的表情。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两息,只坚持了两息的时间,悬挂雪莲的枝丫已经坚持不住,坐枝丫的根部齐整整的断裂开来。
耳边呼啸的风,刮得雪莲睁不开眼睛。心内当下充满了绝望,无意识的抓来抓去,只能碰到摸到而抓不到,手好疼。此时雪莲的手已经刮破了很多一个一个的口子。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手刮得血肉模糊,可还是努力想抓住什么。衣服已经被刮的破破烂烂,后背、肩膀、手臂、腿,总之身上好疼。
这一生,虽然短暂,可是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去做,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本想着快快长大……。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就在雪莲以为命不久矣的时候,撞在了一个斜向外生长的一棵异常粗壮的“大”树上,一连压断了很多树枝,一口鲜血吐在胸前,晕倒地挂在树上。而树干平行的峭壁上,一株长着三片叶子的药草迎风摇晃,头上顶着一颗红彤彤的果实,不时地散发着一阵阵的果实清香。
这时的雪莲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吐出的鲜血滴到了脖子上挂着的那个暗红色的吊坠上,也不知道伸手可及处生长着一株价值昂贵的药草,她更不知道一个人影在峭壁间向着她的方向慢慢攀爬。
火,好奇怪的火,好大的火。感觉自己置身火海,不管向哪个方向飞,都是同样炙热温度的火,怎么飞都飞不到边际,仿佛永远飞不到尽头,完全不关心自己怎么就会飞了,只觉得烧得自己好痛,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痛着。可是身上却一个伤口也没有。这里是地狱么?忘记了怎么知道的这个词,只记得地狱应该有个地方叫火海吧?被火灼烧的疼痛好似永无止境。这一刻,好像凝固了,又好似忘记了时间。一日又一日,一周又一周,一月又一月,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永不停歇。这世界,慢慢地,慢慢地逐渐模糊了,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字,那就是“痛”。
谁来救救我,应该会有人来救我的吧。可是,那个人是谁呢?脑海中一闪而逝的身影实在太快了,快得都没来及看清什么样子就消失了,我忘记了什么?我又该记起什么?谁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猛然间,一丝温润的清流划过,火海消失了,是的,是瞬间消失的。雪莲混身湿透躺在一张木床上,屋子很简陋,一个花白胡须却精神饱满的老者给雪莲一口一口喂食着药汤。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是一个监牢,一个充满火焰的牢笼。好可怕,终于不被火烧了,而现在身上的疼也不是被火烧的痛,而是摔的疼痛。雪莲清楚的回归了意识,感觉到有人喂自己汤药。默默在心里无声的感激。
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种温暖了,好像是自从离开了渔村的小木屋,离开了双姨和子默哥哥,这种温暖就再也没感觉过了吧。真想张开眼,看看是谁带给自己的这般温暖。可惜,努力了很久都掀不开沉重的眼皮。
“这是什么,在脑子里漂来漂去的?”雪莲脑海中突然出现奇怪的东西。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胸口的吊坠一热。雪莲反应过来,不会是那个吊坠往自己的脑海里塞东西了吧?集中精神看去,原来是一页一页的图像,怎么有些像功法呢?一个一个经脉流转的图像出现在脑海里,那个流动的是什么?
啊,雪莲在心里惊叫了下。不会是仙法吧?不然,这好好的功法是怎么存储在吊坠里面的?又是怎么又从吊坠到自己的脑海里面的?而且这吊坠当初摆在地摊上,肯定是只有自己有感觉是好东西。因为如果别人也有这样的感觉的话,那就不可能到自己的手里了。而这也再一次证实了一个说法,要想当神仙,是要讲究仙缘的,不然偏偏那么多人没感觉,怎么只有自己有?难不成自己就是传说中的福泽深厚,有仙缘的人?
当初娘亲不也是去了神仙呆的地方么?越想越觉得对,越想越激动,原来自己也能做神仙。这是雪莲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不然当初明知道神仙选丫鬟,自己却能那么冷静地分析事情的利弊呢。转而,雪莲很快冷静下来,现在自己伤这么重,就连想睁个眼都这么难,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痛,也不知道摔成这样还能不能做神仙了。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试试不就知道了。图上虽然是坐着的,但经脉里面气流能量的流动还是很清晰的。虽然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修炼的功法没有名字。但也没多想,毕竟能修炼就好,管那多做什么。
雪莲躺在床上,努力的运行着体内的气流能量,勉强的运行了一周。虽然雪莲以前从没学过奇经八脉,但一切就好像根深蒂固般,自然而然就会了,仿佛天生就会一般。可是运行到第二个大周天的时候,实然腹部一痛,雪莲感觉得出,那里应该是丹田,好像有什么晃了晃,随即脑海又出现了另一个经脉走向图,看得出来,这个功法是之前的改进版。雪莲没敢贸然尝试,又按照先前的功法继续练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体内运行七个大周天循环后,雪莲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刚出和的时候,娘亲苍白绝美的脸,虚弱的躺在床上。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如果没有自己,娘亲也不会病重,更不会离开。想起父亲慈爱的脸庞,如果没有自己,父亲也不会思念娘亲而病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