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在铁箱里挑挑拣拣,除了把所有的丹药都带走了,还找到两本秘技,一本雷火刀,一本擒风掌,光听名字就很是不凡。
如今已有了征天箓,就缺几门适用的秘技傍身,他对罗壮那一身肉搏功夫可是记忆犹新,即使不用真气,一招一式也能变化出这么多花样,不像他,每次打起来的时候,只会胡乱挥拳,毫无章法可言。
而另一边,张一凡又嗷的一声被砸进墙里,他刚分神往铁箱看了一眼,但就这么一眼,心都在滴血了,里头的东西越来越少,他是又肉疼又火大,这两尊石人一直追着他跑,宝物就在眼前,他都够不到手去摸一下。
“混蛋小子,你不要脸,把我的东西放下。”
“我给了你一个宝藏,你还我两块破石头,你还是人吗?”
“小子啊,你拿慢点啊,可怜可怜我吧。”
魏泽白了他一眼,无奈道:“都说了让你别用真气了,你还非要用,被打成这样也是你活该。”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被打过吗,你知道这玩意儿打起来有多疼吗,我要是不用真气早被打死了!”
“忠言逆耳啊。”他仰天长叹一声,懒得理了。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啊,喂,放下你的手,这东西是我的。”张一凡现在哪有思考的闲心,一边被追的那么凶,一边魏泽捞宝捞的起劲,可谓身心俱创,腹背受敌。
箱子转眼就空了一半。
“这次就信你了!”他大喊一声,立刻收了全身的真气,不就是被砸飞吗,来啊,姿势都摆好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魏泽正淡然的塞着东西,箱子上突然出现了一张肿脸,大小眼,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你……你为什么那么晚才说,是不……是故意的。”张一凡边说边流着口水。
“我记得有人骂我神经病来着。”
“嘿嘿,没有的事,是你听错了。”
见他整个人都快趴进箱子里去了,魏泽也懒得抢,都让给了他。待扫空之后,这石屋里就剩了两尊做着奇怪姿势的石人,一前一后,不可描述。
“你说你收真气的时候也不掐着点时间。”
“我都快被打死了还算时间?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设的坑,我一定去刘家讨个公道。”
“走吧,别在去刘家之前,先被他们的人给堵了。”
魏泽拉着张一凡出了石屋,外头很安静,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又把青铜锁安了回去,再过不久就该天亮了,两人匆匆离开了此地。
回到了客栈,事情就简单多了,停业,分赃。
罗壮的家当也一并拿了出来,但与三辆库车的收获相比,就有些不够看了,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按照之前说好的,魏泽拿六分,张一凡拿四分。
在劫库车之前,罗壮干的也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但莲城并不是他的家乡,而是同大部分修士一样,不断地从一个主城漂到另一个主城,身上的东西很多都不是本土的,魏泽从中搜罗出一张地图,摊在桌上看了起来。
上面是一块接近椭圆的大陆,代表他们生存的世界,用黑线划分出五个地区分别对应五州,红点表示主城的位置,他看到他所在的昱州并不属于中心板块,而是处在边缘,但昱州的跨度极大,与南北中的三个大州都有相连,只是主城才有三座,比起其他大州来少了许多,除了莲城之外,其他两座都靠近于中州,那里是世界的中心,是龙蟠虎踞之地。而莲城靠近南边,也就是修士口中的南荒之地。
“这个南荒是什么地方?”魏泽问道,他从未走出过昱州,到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莲城。
“就是一片荒地。”张一凡正敷着药袋消肿,他靠了过来,用手指在南荒的四座主城上画了一个圈,“这四城并称四象,都是建在同一片绿洲之上,分别镇住了绿洲的四角,据说有四方朝贡,天地祥和的效果。而其他地方你别看那么辽阔,都是贫瘠的土地,条件恶劣住不了人,虽然也有零星的绿洲散落在各处,但都被灵兽给占了,所以啊,这四象城既是生活修炼的地方,也是四座要塞,保护人们不受侵犯。“
“那里的灵兽很强大吗?”
“强,非常强。兽之族天生地养,比人类更亲和灵气,修炼的速度要快上许多,而且它们之中有不少能显化异能之力,极难对付。前些年,四州就有大批灵兽集体迁往南荒,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好在它们欠缺的是灵智,在悟性上不及人类,不然这块土地就要易主了。”
“既然南荒如此艰苦,真的会有人去吗,那里的资源远远比不上其他大州,并不有利于修炼啊。”
“非也,南荒虽然苦,但有着丰富的兽类啊,谁说修士只能闭门挨打,他们也会去捕猎,兽皮兽骨拿来做武器防具,兽肉可用作烹食,而兽丹更是大补之物,就跟灵酒一样,修炼起来事半功倍。所以南荒的修士,个个都好战勇猛,与灵兽厮杀搏斗,可不是外面那些温室里养大的花朵。”
“我记得仙皇陵的人来莲城之时,乘的是三头青鸟拉着的金甲车,莫非仙皇陵的据点在南荒那里?”
“仙皇陵到底建在哪里,谁都不知道,不过能驱使青鸟拉车,恐怕他们真的去过南荒。对了六儿,这两天外面有什么动静吗?”
六根正在清点灵石的数量,被这么一叫,顿时忘了数到哪里,只见他一脸憋屈说道:“城内无事,只不过昨晚有不少人都感受到城外有剧烈的灵气波动,也不知道是不是仙皇陵跟神秘人闹出来的。”
“昨晚?就是我们去搬库车的时候。”
“这么说,又有人替我们打了掩护。”
张一凡激动的把药袋往地上一甩:“小子快把酿酒的原料都给我拿出来,我非得酿个十几二十种,才对得起外面那帮如此仗义的朋友们。”
“是不是应该先去买本能看图识物的书来,那几箱子的东西你认识多少?”
“我去买!“六根自告奉勇道,到底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少年,看到这么多新鲜的灵宝,也是激动的不得了。
“好样的,速去速回!“张一凡丢出一枚石晶币给他。
六根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再回来时手里拎着整整两打的书。
“我把荣乐商行里所有介绍天材地宝,灵兽丹药的书都买来了。”少年明眸皓齿,眉眼含笑。
厚厚的两打,叠起来有半个成年男子的高度。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三人就是一边对照酒方,一边翻书,一边从储物袋中找材料。
魏泽学会了怎么使用乾坤袋,用血喂养,以心神浸之,靠意念搜寻。袋子里空间辽阔,把所有的东西一字铺开还占不满一个角落,与它一比,邱志的袋子确实只能叫穷酸,而且这乾坤袋之内亮堂堂的,仿佛自成天地,虽没有天地的样子,但气息,声音都传不出去,只有自己的意念可以自由行动。
他照着书里的描绘,把所有能用上的材料都给了张一凡,他们没有石屋里那种禁制,无法阻挡灵宝的气息,不敢在外面放太久时间。
而说到酒方,其实是一本古籍,纸张都已经发黄,看来有些岁月了,粗略估计,上面记录的种类不少于百种,越到后面,酿造的要求就越苛刻,魏泽翻到最后,倒数第三种酒写的就是琨光。
“为什么你的毕生追求是琨光,后头不是还有两种吗?”
“在我看来,琨光已经是人间酒之极致,最后两种,不是人之所有啊。”
“在人间不存在,难道是仙酒不成。”
“还真有可能哦。”
世有半仙,不见真仙,半仙之人,那也还是人,不是仙,最后的那半步是否真的有人跨出去了,谁都给不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三人倒腾了一下午,眼睛都要看花了,再三确认没有东西落下,张一凡便走进后房说是酿酒去了。魏泽想跟进去看他怎么个酿法,但他死活不同意,说有人在着他会分神,只能作罢。
整了整袋子里的东西,之前从罗壮的家当中分来四十枚石晶币,五块玉髓,五块灵寿云母,两株九仙草,一块虫蜡,一块血竭,还有一套黑漆漆的小旗,共有五面,旗面上分别画着人的躯体,左右手,左右脚,唯独没有头颅。
“这是一套仿制品。”张一凡曾经很肯定的说道,“每一面旗帜的品质还不错,到达了宝器高阶。”
所谓武器的等阶,即有凡器、宝器、灵器,玄器、半步仙器,每一个阶段又有低中高之分,别看区别不大,每一把武器都以使用之人的修为来决定能发挥几成威力,比如真焏和化形之境,都能使用低阶宝器,但使用效果自是不同,但真焏境界去使用高阶宝器,有可能耗干了身体都发挥不出一成之力。
而到了凝神境界,宝器已承受不住使用者的力量,被灵器取代,灵器已蕴出微弱的灵识,逐渐产生自己的个性,对于高阶灵器,除了对修为要求更胜,更加入意志的认可,反之化形境界要使用低阶灵器,可能由于修为不足而出现掌控不了的局面,伤人又伤己。
当然这是对于常规的武器而言,像魏泽得到的这套旗子,虽是高阶宝器,但五面组合起来做成一个阵,能达到初阶灵器的威力,但与真正的灵器一比,这旗帜的材质又差多了,要跨阶承受住力量有些勉强,估计用完一次就废了。
另外用来画四肢躯干的是真正的人血,至少也是化形强者的血,图案鬼气森森,有违天伦,不像是正道门派会用的,搞不好这是一宗大杀器。
魏泽将它小心的收起来,单独放在一处,就算他有足够的修为,这么邪的东西还是能不用就不用。
刘家库车的灵宝,他和张一凡没有再分,拿到多少就是多少,这是个人的机缘。除了拿去酿酒的那些,其余的天材地宝他也从书中了解了大概,不得不说,刘家确实财力丰厚,就说一种叫做凤凰七的植物,有人在荣乐商行里以二十个石晶币求购了大半年都没收到,这刘家的一辆库车里就有两株,可见其底蕴之深。
而同样身为地头蛇之一的明府,明扬能随随便便拿出百来个石晶币去参加拍卖,也是可以理解了。
只不过叫人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刘家要在城内运库车,它的产业虽然大部分集中于城内,但以客栈住宿为主,要运也该是运钱币才对,可从这三辆库车的情况来看,更像是从家里往外运东西。
总之与这梁子已经彻底结下,他们不光是搬空了库车,张一凡在那晚还重伤了刘家的一个化形强者,打的人家只剩了半条命,要是日后东窗事发,可就是拿拳头来说话了。
”修炼,变强!“这是魏泽唯一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