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菲昕承认那时候,有一丝感动,以至于她呆滞情况下,被一勺一勺喂入口。
慕容琦夜眼见着瓷碗见底,心中荡漾喜悦,欣喜之余,不由自主,薄唇侵蚀上她的酥软粉唇。
而沈菲昕感到触电般的莫名心动,那咫尺在旁的他,竟是如此的温柔!仿若一泓碧波的湖水,柔情地使你陷入。
绿衣丫鬟——月季脚步半踏在门槛上,听到素衣女子的喃喃低语,低声调戏,面上是青春洋溢的喜悦,如灿烂的一米阳光,声音清亮:“王妃,误会了,王爷身为国之栋梁,受太子委托,前去边城训兵了呢!”
“他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干系,”沈菲昕懊恼心事被看穿,一跺脚,“所以,你不用浪费口水多解释,还有,我再次申明!我不是什么王妃!”
“可是——王妃——”月季抬头探到沈菲昕迫人的视线,无奈只得闭上嘴。
午后,沈菲昕感到无聊,就让月季准备了乐器,打算在院前自娱自乐下!
月季带着一帮小丫头,帮衬这王妃,在柳树底下打扮开来,沈菲昕很用心,别出心裁,用淡淡的紫色绸缎裁成长形的条状。然后细细在柳条的枝条上打上好看的结!柳条的末梢是紫色绸缎妖冶的延伸,微风的荡漾摇曳起飘然的随意。
期间又在柳树下摆放矮矮的方桌,上边就是榆木材质的蝴蝶琴(扬琴)沈菲昕纤手拿两支竹制琴棰,在琴弦上初试音色,“叮咚”清新悠扬的秒乐清脆入耳。
“王妃,怎么有心情弹琴演奏?”沈菲昕对于聒噪的丫头,只是略微一笑,那莞尔一笑,如若九天的仙女温婉明媚,结合美目的烂漫紫色绸缎,从上至下挥洒沁人心脾的光芒。
那月季说着笑得更大大咧咧,这位王妃,明着王爷冷眼相待,漠不关心,其实心中也是爱着王爷的吧?重要的是,这位王府的女主人,对待下人是极好的,一旦有王爷赏赐的贵重礼品,都会毫不吝啬地分些给下面的丫鬟下人。
沈菲昕自然没去注意后边丫鬟们的想法,她嘴角略微扬起欢喜的弧度,今日是不同的节日!那是他的生日。只要一想到关于他的,竟然还是会有难以抑制的喜悦。不过她的眸子立马暗淡下来,他不能以真实面目见人,那三年的日子一定过得异常坎坷心酸!
她思前想后这几日,有关于他过去的一幕幕都萦绕在眼前,莫名的恨意伴随他的悉心照料在逐渐减淡。潜移默化地想要去爱他,关心他。但是碍于面子。他的生日,估计他自己也不会记得吧!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
追究什麼对错,你的谎言,基於你还爱我。
美丽的泡沫,虽然一刹花火。
你所有承诺,虽然都太脆弱。
但爱像泡沫,如果能够看破,有什麼难过。
早该知道泡沫,一触就破。
就像已伤的心,不胜折磨。
也不是谁的错,谎言再多,基於你还爱我。
美丽的泡沫,虽然一刹花火。
你所有承诺,虽然都太脆弱。
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有什麼难过。
再美的花朵,盛开过就凋落。
再亮眼的星,一闪过就堕落。
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有什麼难过。
为什麼难过,有什麼难过,为什麼难过。
全都是泡沫,只一刹的花火。
你所有承诺,全部都太脆弱。
而你的轮廓,怪我没有看破,才如此难过。
相爱的把握,要如何再搜索。
相拥著寂寞,难道就不寂寞。
爱本是泡沫,怪我没有看破,才如此难过。
在雨下的泡沫,一触就破。
当初炽热的心,早已沉没。
说什麼你爱我,如果骗我,我宁愿你沉默……”酥手扣着琴锤,在琴弦上有节奏地拍打开来,有意营造美妙的音乐的世界。初始节奏微慢,音色仿若山间清澈的清泉,叮咛脆耳。缓缓加快,又如潺潺流水。
伴随女子深情款款的唱吟,一首多愁善感,悲喜交加的情感历史,被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唱到情深刻骨之处,眼角晶莹一滴泪默然垂下,随着琴锤一同滑落,有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却愈加撩人,扣人心弦。
此情此景,悉数落在十几步之远的丹楹刻桷后的男子双眸中,他的伟岸身子上包裹一席黄底纹龙的锦袍,腰际的金色宽带,还有悬挂的攒玉宫绦寓示他的身份卓然高贵,天之轿子。不过聪慧如他,在兄弟的府邸遇到这位姿容秀丽,气质脱俗的女子,固然就是那传说中的未婚妻了,也是就受齐夜宠爱的王妃了!该是怎样的奇女子,痴情等候恋人杳无音讯的三年,是那为得一人心的执念吧!
太子煜最终没有出现,大步走开了。
“胖女人!想我了么!”这是他每次出现都会说的一句话,期间温柔宠溺无边。银色面具后的眸子凝望一抹鹅黄的清影,异常灼热。唯有她,总能不禁意挑起他的无敌爱恋。
丫鬟们识相的自动禀退。
而齐夜大手一捞,把小女人揉进自己怀里,俯首埋进她凝白的脖颈处。舌,尖的柔软,带去给女子触电般的感觉。
沈菲昕被这冷面具搁得冰凉,她不满地卸去银色面具,然后狠狠一甩,“我讨厌带面具的你!”此话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刺骨。不过在齐夜心里却盛开了别样灿烂的花。
“好——”大手扣出她的下颚逼着两人四目以对,说着沈菲昕被一张翩若惊鸿的妖孽脸蛋,愣得直直呆滞许久,而齐夜很是深情,手指不断勾勒这女子柔美的五官,弯弯的柳叶眉,明媚的杏仁眼,小巧的翘鼻,在他灼热的靠近之下,女子凝玉般的脸颊百里透红,娇媚动艳。
在沈菲昕痴迷呆滞一会,陡然腰上有力的缠绕,男子浓厚的气息萦绕在笔尖。
他感觉小女子眼中闪现一霎的温柔爱意。欣喜若狂,“我这当时,你接受我了!”抛开面具,不就意味她愿意抛开过往的结缔,两人重新坦然面对,重新——开始,这样貌似很和他的心意!
两人在柳树下的甜蜜温存,被突如其来的客人撞得满怀!
“真是恬不知耻,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如此伤风败俗的勾当!”七公主挽琴尖锐着嗓音喊道,她已经不知道在湖边停留了许久,只知道那柳絮翩然下的两人是如此的甜蜜,一双紧紧相拥的玉人!
挽琴的广袖一双小手把梅花的手绢被拧成了麻花状,绝色倾城的美玉脸庞满是妒恨!
银色面具复又戴上后,才缓缓转身,回眸以肃杀的警告。
“七公主,貌似不应该出现在臣下府上!打扰了臣下的好事不说,还在这如此多管闲事!”其实他讨厌这位明艳动人的公主,他不屑讨好她,终究是要外嫁联姻的公主,娇贵再多,宠爱再多,根本无法撼动他在朝纲上的地位。
“你——你——大胆!”挽琴气急,最终支吾了半天,面红耳赤道。瞧着男子略显红肿的嘴唇,还是装作矜持别过脸去。“你们——真是有伤风化!”
“呵呵,小公主你也太幼稚了吧!本王和自己的王妃亲密,又是在隶属的府邸。这是犯了哪门子王法呢!谈何有伤风化一说。”
齐夜不愿多加理会七公主,直径横抱起身后的小女子,温柔说道,“女人,我们回房继续。免得又有闲杂人等打扰。”这话不轻不响正好全数落在了挽琴的耳朵里。
惹得挽琴在原地直跺脚。
帘幕后仍留有恩爱后氤氲妖娆,未着丝缕的妙曼身姿缓缓从梦境中苏醒,外边丫鬟已经准备好热水,供以沐浴。
丫鬟们纷纷在水池边散花瓣,点香薰,准备浴巾,月季小丫头秀气的眉梢上沾染喜气,连说话都是雀跃的。“王妃,您终于接纳了王爷——”
沈菲昕一挑眉,“此话怎讲?”
“呵呵,喏,奴婢们虽然瞧不见王爷面孔上的喜怒哀乐,可是由衷的感到王爷的喜悦心情!”而且昨日看到七公主气急暴走。估计也是瞧这么养眼的一对,无缝插针吧!
“他当然高兴——”沈菲昕懊恼,“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她只是碍于他的生日,稍微好声好气了点,他就得寸进尺的要生日礼物。
“咯咯咯!王妃真是好福气。不过说真得,奴婢冒昧问个问题?”月季瞧着这位王妃大人好脾性。所以大胆询问心中的疑惑。
“什么问题?”
“齐王爷在北墨国是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可惜他成日带着银色面具,就连太子殿下都为此知晓王爷的真面目。”月季停滞了会,双眼炯炯有神盯着笑得悠闲自得的女子。“您——您——和王爷同床共枕——不知王爷的面貌——如何呢?”
“他啊!”沈菲昕嘴角一扬,潋滟起别样的风景,“说出来吓死你们!”
“不会吧?难道?”小丫头睁大双眼,语调陡然提升。
“他的右边脸颊是一道又恐怖又狰狞的刀疤。你想啊,如果是一位风神俊秀的美君子,何必戴个阴冷面具遮遮掩掩。”酥手在温热的水中擒起几瓣玫瑰花瓣,细细揉捻,戏谑的笑靥微扬,润起和煦的春风。
那些个下人,听闻先是大吃一惊,表示匪夷所思,倒是月季聪慧的反应过来说道:“王妃,骗人。如果真如王妃所说,王爷有条丑陋的伤疤,为何王妃还笑得如此惬意呢?”
沈菲昕眼眸是欣赏的意味,潺潺如流水的悦耳声音响起,“我又不是肤浅的人!”
月季连忙垂下明亮的双眸,满眼的钦佩掩盖在心底,“王妃果然非同一般,奴婢想,唯有您这样的女子,才能得到王爷的真心相待!”
“别,别把我夸得捧上了天。”沈菲昕觉得泡得差不多,随手一抽不远处的纱袍,紧紧裹住。几步就要往卧室走去。
却在门口瞧到面带银色面具的男子,他的修长身子慵懒靠着门沿,抖动的双肩,说明他笑得开怀。
“哼,看你笑得得瑟,估计老早在门口偷听了。”沈菲昕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