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吃得肚儿圆的时候,那只鹰似乎已经飞上了最高的雪山,雪山上雪莲绽放,大鹰展着硕大的翅膀掠过,一根羽毛从鹰上坠下,慢慢飘,被风吹着慢慢飘,一只飘落到雪莲之前。哪根鹰羽落在雪中,风卷着散雪打在鹰羽之上,雪莲柔嫩的花瓣在风中微微颤抖,万里风沙,终静止于这雪上之巅……
筚篥和铁笛戛然而止,酒肆里静得连外面檐头滴水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米罗舞的累极了,伏在桌子上不住喘气,一双碧眸似乎要滴出水来,她露出雪白的牙齿笑说:“我可不能了。”
那些波斯商人哄得笑起来,有人斟了一杯酒来给米罗,米罗胸口还在急剧起伏,一口气将酒饮尽了,却朝袁清轩嫣然一笑:“你吹得好!”
师师暗暗碰了一下我的胳膊,示意我注意米罗对袁清轩的表情,我佯装看不见,不过就是个爱慕者嘛!宫里多了去了,她若想加入,我也不反对。
再说了,我反对也无效不是?不如省点力气,继续吃喝。
师师对我的表现感到恨铁不成钢,我不理会她,大口吃肉。
米罗定定的看着袁清轩,他并没有答话,只是慢慢用酒将筚篥擦拭净了,然后递还给我。
我正在夹一块烤的吱吱作响的牛肉,准备蘸了面前小碟里的酱料,大快朵颐。不防他递过来这个,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干嘛?”
他看着我忙的不可开交的嘴巴,忽然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低声微笑道:“不干嘛,送你的。”
嗯?其实这筚篥还挺有几分意思的,虽然我只是初通音律的水平,但是带了这个回宫,有空自己练一练,似乎也不赖哦!
我伸手接过,迅速将嘴里的烤牛肉咽下去,说:“真没瞧出来,你竟会吹这个,我以为这里的人,会这个的不多。”
这是实话,按照地域区分,这是番外乐器,中原应该并不流行。
袁清轩仰面一笑答:“家父曾出使西域,带回的乐器中有筚篥,我幼时得闲,曾经自己学着吹奏。”
我拍手笑道:“我知道了,原来是子承父业,你父亲真是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