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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国运纪事(2)

黎元洪调解江西民政长事件无果鉴于江西风潮日趋激烈,黎元洪于1月中下旬之交派遣程守箴、邓汉祥二人前往南昌调解。1月24日,黎根据程、邓的报告向陆军部密报了江西军队调动情况,以及江西舆论对于中央的反感,尤其是扣留军械和派遣镇抚使的传闻,使李烈钧不得不有相当之准备等情况。为了表示和解,黎主张陆军部准其将此次枪枝子弹放行。他认为即使李烈钧有野心,这批区区之军火也无济大事。黎也反对派遣镇抚使到江西一事。本日,黎元洪发出调解电,向双方提出了和解条件。对中央方面,撤走军队,发还军火给江西。江西方面仍由李烈钧任都督,汪瑞任民政长,撤走军队,并且处分那些怀挟私忿,造谣生事之人。黎的调解,除维持李的都督一职外,对袁是十分有利的。李烈钧复电黎元洪断然拒绝了撤兵、迎汪、惩凶三条件。1月27日,海军楚谦兵舰奉令提取枪械,江西方面蔡锐霆率百余人屯扎岸上,声言兵船如敢装运军火,岸上即时开炮攻击。双方剑拔弩张。适黎26日发出的主张调解电到,戈克安遂请楚谦舰长登岸协商。慑于江西方面的武装抵抗,舰长王光熊不敢冒昧行事,遂电告海军部要求和平解决。袁世凯方面虽然没有敢于动用武力提取枪械,但也不肯放松对李的压力。1月29日由国务院转发的总统命令中,仍坚持迎汪莅职的前提条件,并强硬表示如李违令将以国法处治。对袁的强硬命令,李采取了以柔克刚的策略,表示要交付正式的省议会讨论,婉言推托了迎汪的问题。黎的调解活动没有成功,九江前沿的局势依然十分紧张。

1月28日袁世凯令准教育总长范源濂辞职,任命海军总长刘冠雄兼署教育总长。同日并任命罗佩金为云南民政长。任命黎本唐为湖北第一师师长,蔡汉卿为湖北第二师师长,王安澜为湖北第三师师长。

1月29日袁世凯令准汉粤川铁路督办黄兴辞职。袁世凯任命颜惠庆为驻德意志全权公使。

1月30日伍廷芳、陈锦涛、温宗尧、王宠惠、王正廷等代表天津北洋大学全体师生,联名呈请教育部取消北洋大学合并于京师大学堂之议案。

1月31日袁世凯通令各省,在《省议会暂行条例》议决公布之前,省议会一切组织及其职权,除与民国国体及新颁法令相抵触者外,暂照前清谘议局章程办理。

本月新加坡华侨陈嘉庚在家乡福建同安县集美乡借祖祠开办集美学校。4月,填家宅附近大地一部为基地,建成小学校校舍。这是陈嘉庚在祖国举办教育事业的开端。

2月

2月1日第一届远东运动会于菲律宾马尼拉开始举行,于本月8日结束。中、日、菲三国参加比赛。中国派出代表36名参加,获4项冠军,13项亚军,7项第3名,总分第一。

宋教仁在国民党鄂支部欢迎会发表反袁演说他说:“……世界上的民主国家,政治的权威是集中于国会的。在国会里头,占得大多数议席的党,才是有政治权威的党,所以我们此时要致力于选举运动。我们要停止一切运动,来专注于选举运动。选举的竞争,是公开的,光明正大的,用不着避什么嫌疑,讲什么客气的。我们要在国会里头,获得过半数以上的议席,进而在朝,就可以组成一党的责任内阁;退而在野,也可以严密地监督政府,使它有所惮而不敢不为。那么,我们的主义和政纲,就可以求其贯彻了。现在接得各地的报告,我们的选举运动,是极其顺利的。袁世凯看此情形,一定忌得很,一定要勾心斗角,设法来破坏我们,陷害我们。我们要警惕,但是我们也不必惧怯。他不久的将来,容或有撕毁约法背叛民国的时候。我认为那个时候,正是他自掘坟墓,自取灭亡的时候。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再起来革命不迟。”宋教仁在各地还发表了许多类似的演说,这都引起袁世凯的嫉恨。

2月2日国民党湖南支部在长沙教育总会召开女子参政同盟会成立大会,唐群英为主席。

2月3日袁世凯任命岑春煊督办汉粤川铁路,任命驻德意志公使颜惠庆兼驻丹麦全权公使。

江西与袁世凯政府继续对抗本日,南昌召开公民联合会,会议宣布在省议会成立以前,凡属赣省大事,对内对外代表,暂以省公民联合会为总机关,摆出了与袁世凯对抗的姿态。就在江西民政长事件发生不久,袁世凯于1月8日不顾《临时约法》关于临时大总统制定官制官规“须提交参议院议决”的规定,乘参议院暂时闭会之机,不经参议院讨论通过,即以命令公布《现行各省地方行政官厅组织法》等一系列官制官规,并且强行规定在民国2年3月以前施行。省官制问题,一直是有严重争议的重大问题。尤其是省长简任还是民选的问题,斗争十分激烈。袁世凯以总统命令公布官制官规的违法专擅行为,遭到革命党人的抨击。江西公民联合会强烈谴责了袁的上述命令“显系出于专制,实有背乎共和”。它号召国民起来抵抗袁的违法命令。公民联合会的成立和它对袁世凯的抨击,使江西和中央的对立更加深了一步。江西反对派方面也由此加强了对李烈钧的直接攻击,并要求取消江西公民联合会。共和党江西参议员郭同、李国珍等在北京以参议员资格向政府提出质问书,指控李烈钧反抗中央,破坏约法,破坏统一,要求中央予以制裁。云南都督蔡锷领衔发表滇、黔、川、桂四督通电,大肆影射攻击李烈钧“阴谋窃割,乘机思逞,大江以南,恣情鼓煽。事虽无据,语出有因。”四督通电甚至严辞恫吓:“扰乱治安,即为民国公敌,吾辈职责所在,惟有尽力所能,声罪致讨。”袁世凯热烈欢迎四督通电,复电表示:“一息尚存,总以除暴安良为天职。”一派杀气腾腾。

2月4日国民党在国会选举中获胜北京参众两院复选,国民党共得392席,占绝对多数。共和、统一、民主三党仅获223席,其他兼党者及党籍不明者占255席。

孙中山致电袁世凯等告赴日任务,并请将对日、对俄方针见示。电云:“文定期本月十一日由沪起程往日本,此行欲以个人名义,联络两国感情。按以彼国现状,此事不难办到,或更有良好结果,亦在意中。务望诸公一致赞成,并望将我政府最近对日、对俄方针,详为指示。”

2月7日宪法讨论会在北京开成立会,国民、共和、民主、统一四党代表均到会。举孙洪伊为主席,审订章程;推汪荣宝、易宗夔为常驻干事。

内外蒙古赞成共和备王公在阿拉善地方集会议决事项11条,其要者为:内外蒙古均应悬挂五色国旗,要求各国承认中华民国五族统一;蒙人应遵守中华民国律例;内外蒙古均不得私借外债,私造枪械;由北京政府派兵驻守内外蒙各要塞,与当地蒙民共同巩固边防等。

2月8日袁世凯召集会议,内阁各员及蒙藏事务局正副总裁均出席。先由财政总长周学熙、外交总长陆征祥分别报告大借款问题及关于外蒙问题与俄使之交涉;继由蒙藏事务局总裁贡桑诺尔布报告近日外蒙古各旗相继归附等情。袁世凯表示,非迫不得已,不愿加兵于库伦,并决定向反正各蒙旗预发饷银等事。

2月10日内阁议定对待英、藏办法袁世凯召集内阁各员及蒙藏事务局正、副总裁商讨对待英、藏办法。议定对英办法为:(一)电驻英公使刘玉麟向英政府声明西藏为中国之领土,英国幸勿干涉,致碍邦交;(二)由陆征祥向英使朱尔典交涉,将驻拉萨、江孜等地之英军撤离西藏;(三)委派全权委员办理中英关于西藏之交涉。对藏办法为:(一)电西藏办事长官钟颖宣布优待藏民条例;(二)电尹昌衡率兵驻扎里塘,以遏达赖之逆谋;(三)派专使赴藏阐明北京政府对待藏事之方针,以消除误解。

2月11日滇越铁路全线竣工此路是借法国资金所修,用资约1.58亿元。

孙中山赴日考察孙中山为考察日本铁路及工商业状况,乘“山城丸”自上海赴日,同行者有马君武、戴季陶、何天炯、袁华选、宋耀如。此外尚有日人山田纯三郎陪同。黄兴、居正、张继、张静江、日本驻沪领事有吉明等百余人到码头送行。

蒙古联合进行会在北京开成立会袁世凯派代表梁士诒出席。该会宗旨为:(一)保存蒙古权利;(二)发展蒙古政治;(三)促进蒙古教育;(四)振兴蒙古实业。会上选举那彦图为理事长,贡桑诺尔布、阿穆尔灵圭为理事,并举讷谟图为评议长。张文德、金永昌、恩华为评议员。

2月13日孙中山抵长崎受到日本各界人士热烈欢迎。上午8时,至长崎,中国驻长崎领事徐善庆、时任新疆青海屯使胡瑛、留日学生会会长黄申芗、东京国民党支部代表黄伯群、共和党支部代表韩开一、长崎市长特派员菊池良一、长崎商业会议所主席桥本氏,以及宫崎寅藏和各处新闻记者共30余人来迎。孙中山下船后,长崎市市长北川,以及市会议长、商业会议所会长等人前来问候,北川市长并坚请孙中山于归国时在长崎稍住游览,孙中山欣然答应。随后,中国学生20余人来见孙中山。10时,乘列车驶向东京,送行者脱帽呼万岁。晚5时至门司,乘门司市所备船渡下关,到山阳楼稍事休息。来迎者门司、下关两市长、新闻记者20余人。有记者问孙中山此行采游目的,孙中山回答:“图中日两国亲交,并访旧友。”

2月14日孙中山经神户抵东京受到日本、印度、欧美各国数千人士的热烈欢迎。上午7时半孙中山车至神户。中日两国商界人士川崎助太郎等数百人在车站聚立欢迎,中国驻日公使汪大燮、黎元洪代表李作栋等10余人,也从东京来迎。下午7时到国府津。自东京来迎者有寺尾、副岛两博士,代议士伊东知也、柏原文太郎等。在车中,记者问孙中山平生崇拜的人是谁,孙中山回答崇拜的是平民。晚8时至横滨,中日两国人士群聚车站相送。8时半到东京,在车站等候欢迎者,除全体中国留学生外,还有日本重要人士涩泽荣一、头山满、犬养毅、尾崎行雄、大仓喜八郎、山座圆次郎、近藤新平以及印度、欧美各国人士共约五六千人。情景十分热烈,拥挤的人们都以一睹孙中山的风采为快,万岁声此起彼伏。拥挤约半时许,才得以出车站,乘车至帝国旅店。

驻迪化俄领照会北京政府陆军部,说中国与俄国停兵议约之际。中国军队不得进兵科布多,当经陆军部将此照电达新疆都督杨增新。杨于17日分别照复照乌鲁木齐及科布多俄领,告以“库伦及科布多蒙兵意图西窜阿尔泰山一带,本都督及中国带兵官……有防守阿尔泰责任”,“现在新疆兵队驻防察罕通古、布尔根河一带,原系为防守阿尔泰山起见,并无进取科城之事”。

2月15日孙中山出席东亚同文会欢迎会并发表演说他在演说中认为,中日两国应密切合作。他提出“亚洲毕竟是亚洲人的亚洲,中日两国人民交往上不应互相猜疑,不但不应轻信他国人之妄说,且应断然避免对他国报以类似的歪曲。保卫亚洲和平是亚洲人应尽的义务,尤其是中日两国必须相互合作。”

驻热河士兵举事夜11时,驻热河(今承德市)第三营士兵乘当地大部驻军调往开鲁之际,在革命党人协助下举事,杀连、排长及军需官并焚营房,随即破军械所,得枪百余枝,子弹10万余发,并奔赴银库,夺得库银1.9万余两。又焚毁电报局、兵备处,并攻财政局、都统衙门。都统源急调邻近庄头营子驻军驰往镇压,激战数时,举事一方不支,阵亡、被俘数10人,余四散。16日晨,事息。

教育部为筹议统一国语的办法,本日召开读音统一会,与会各省代表及特邀代表共80余人,选举吴稚晖、王照为正、副主席。会间拟定拼音字母39个,5月26日闭会。

《法学会杂志》在北京重新创刊。法学会成立于1911年10月,以“研究法学,赞助立法、司法事业”为宗旨,会长沈家本。该会曾出《法学会杂志》共5期,并组织法政研究所。1912年初会务中辍。同年10月20日召开会员大会,恢复会务,该刊重新创刊,主要发表各方有关宪法问题之主张。

2月16日俄政府与库伦当局密订《俄蒙旅协定》其中规定:俄政府为库伦当局装备一旅,包括二骑兵团、一机枪队及拥有1900名士兵之炮队。该旅教官均由俄军官充任。并规定库伦当局应交俄政府35万卢布,充作组织该旅之全部费用。3月10日,陆征祥就此事诘问驻京俄使:“俄政府何故以武力助外蒙及售与军火?”俄使竟称:“俄以武力助蒙载在协约,此次经俄皇允许,系属当然之事……至借款购办枪械,亦自是应有之事。”

2月17日国事维持会成立国事维持会实际上是由国民党分化出来,由孙毓筠、王芝祥、林述庆、杨曾蔚、温寿泉等人发起,于本日成立。它宣布“其宗旨在维持时局,巩固国家,以至诚大公之心,为排难解纷之举”。凡议会与政府有意见隔阂,各省与中央有误会抵触,甲党与乙党有激生恶感,它都将设法疏通,委曲解释,居间调停。孙毓筠支持袁世凯加强个人权力。意图在宪法中争取使总统有解散议会权,任命国务员,发布紧急命令权,并先选大总统,后定宪法。其根本目的在于削弱国民党力量,以不构成对袁世凯统治的挑战和造成威胁。该会的成立使国民党人数削减,力量削弱。11月17日,该会由孙毓筠宣告解散。

康有为、梁启超被广东审判厅通缉康有为、梁启超因银矿矿主刘士骥命案,被通缉。清末广西银矿矿主刘士骥被谋杀一案,曾经前清两广总督张鸣岐判决。刘的子孙对判决结果不满。民国成立后,重在广东提起诉讼,指控康有为、粱启超为此案主谋。控告康、梁在命案前曾多次函电刘士骥,要刘为其流亡提供银两。因刘士骥拒绝,康、梁便指使党人收买刺客骆木保行刺,致刘死亡。本日经广东审判厅移文通缉康有为、梁启超。但此事后来不了了之,康梁二人并未因此受到传讯、审判。

2月18日孙中山分访日本参谋总长、陆军部长并参观炮兵工厂及火药厂。然后出席日本外务大臣加藤午宴。下午,赴日本邮船会社,并演说航路与铁道之关系。

2月19日袁世凯公布《民国元年六厘公债条例》本《条例》共16条。公债定额2亿,用以“拨充中国银行之资本”、“整理各种零星短期借款”及“整理各省从前发行之纸币”。年利率为六厘,五年内只付利息,五年以后30年以内用抽签法偿还本金,以全国契税、印花税为担保。后因善后大借款成立,此项公债遂未正式发行。

袁世凯令设财政委员会,筹划全国财政,派梁士诒、周学熙、梁启超等八人为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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