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3、关于子嗣（卫然成）

卫然成到晋阳已经四天了，每天忙忙乱乱，不是在府里接待一个一个拜访的客人，就是被邀请去别人家中。当然还有早中晚在家庙前固定的祭拜、进献。离正式的仪典只有三天了，陆续有不少从十三州赶来，代表各大族参加仪典的人。携带皇帝圣旨赐封的官员已经过了离城，再有两天路程也回到。代表各封王的使臣们，也都有派人来，有不少已经到了。

整个并州的卫家，上上下下忙的都不可开交，跟别说身为宗长的卫然积了。每天早中晚的献礼祭拜，卫然CD能见着他，可也都是简单聊两句，然后他就去忙别的事了。卫然成在他客厅里，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了，他还没有到。一起来的还有裴静弱，这会坐对面的是崔夫人，卫然成的嫂子，出自冀州的大族崔氏。裴静弱和她聊的起劲，卫然成只是偶尔插两句话。

卫家自大夏开国皇帝夏文帝御赐十三州各州大族世系字开始，到卫然成已是“然”字辈，第三代了。卫家的世系字和所有其他士族一样都是诸家百子一句话中的其中五个字。卫家用了孟老夫子的“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五个字分别取的是“善“、”浩“、”然“、”之“、”气“。

卫家的第一代卫善增，卫然成的爷爷，在夏明帝时，已在三公之列。他与大郑的立国者范恭毅交好，四个儿子卫浩权、卫浩重、卫浩度、卫浩长，在范恭毅夺权政变之后都封了侯爵。这四个侯爵，也就是卫家如今有的四个爵位建陵侯、京陵侯、博陵侯、武陵侯，如今卫家的四个支脉。

卫然积是卫善增长子卫浩权的长子，长子长孙，在他父亲去世后，自然就成了卫家的宗长，袭者陵亭侯的爵位。卫然积好玄学，一直没涉足官场。他的两个弟弟卫然跬、卫然步，一个如今是晋阳郡的太守，一个是皇帝身边的黄门侍郎。

而卫然成是卫善增四儿子卫浩长的长子，如今袭着武陵侯的爵位。两个弟弟卫然江、卫然海，卫然江一直在晋阳和卫然积一样，卫然海如今是散骑侍郎。

剩下的两个爵位，京陵侯，如今卫浩重的长子卫然至袭着，卫然至如今是国子监的祭酒。卫然至的两个弟弟卫然千、卫然里，如今都在晋阳，在并州刺史滕国公之下。

老三卫浩度的博陵侯，由私生子卫然溪袭着，如今的青州刺史，卫然成到晋阳那天在进城的时候还碰到了。卫然溪他们这一系，一直都为子嗣发愁。卫浩度的几个夫人都没生下子嗣，到死后，才匆匆让一直没进入世系的私生子卫然溪继承了爵位。如果卫然溪膝下也只是三个女儿，也才有了要过继之好的事情。

子嗣继承这样的话题，总是最吸引人的。更何况要过继过去的是卫然成的儿子。这不没一会，崔夫人就把话题转到了卫然溪身上。

”听说，你们进城的时候和然溪他们正好碰着？“崔夫人问。

”这小事，怎么都传您这了？“裴静弱笑着回到。

”也就听然积说。他躺床上一个人自言自语，说怎么回事，这哥俩，一个从京城来，一个从临淄来，怎么这么巧，碰同一天到，是不是约好的？“说完，崔夫人哈哈笑着。

”那天我一到送客亭，听说他们就在后面，马上就到，也是大吃一惊。真是巧了，巧了。“裴静弱也笑着说。

”听说那天滕国公也去接你们了？“崔夫人看来这些事都知道。

”是啊，为了这，我们家宗樘一听大哥说，马上就返回头通知我们。然成还专门骑快马，到送客亭先见的他。贵麻烦的。”裴静弱说。

“不麻烦。他这人就爱搞这些，迎来送往他最热衷。这你应该知道啊，毕竟他是你妹夫的弟弟。”崔夫人呵呵笑着说。

“这个我真不知道。他以前也就是听说，这次还真是第一次见。”裴静弱解释着说。

“是吗？和他哥哥不一样吧？”崔夫人笑着摇着头说，应该听说过东越王范敏制的沉稳内敛。

“是啊，完全两个样。一个像冰，一个像火。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哥俩。”裴静弱也笑着摇着头。

“卫然溪看着变化挺大的吧？“崔夫人问，显然她也看出了做了青州刺史之后卫然溪的变化来了。

“可不，完全变了个人。嫂子，他我见的不多。那天他到那亭里，不但我没认出来。然CD没认出来，是吧？”裴静弱说着，转头问卫然成。

卫然成正在想别的事，被她这么一问，有点发愣，猛地回过神来说：“吓我一大跳。“

”在嫂子这，你也走神，想啥呢？“裴静若笑着问。

”刚才你们说啥？“卫然成反问。

”刚我们俩聊到了然溪。他怎么完全变了个人？“崔夫人说。

”确实。才三年没见，就感觉老了很多。不过，这两年，青州地界上出了很多事。他这个当刺史的，自然轻松不了。“卫然成回到。

”是啊，是啊。你们在外都不容易，都比不了你们大哥，在家这样的轻松自在。就是然跬，一个晋阳郡太守，一天到晚都忙不完的事。“崔夫人满是感慨，接着又说，”那天然溪他们来，和她们家刘玲私下聊了一会，说然溪现在一天到晚脾气大的不得了，动不动就责罚下人。就是她也，有时候也被打。那天和她聊，她难过的哭了好一会，弄的我都跟着掉了几点眼泪。“

”是吗？这么厉害？听倒时听说过，他性格本来就有点怪，想不到会这样。“裴静弱有点吃惊的说。

”可不。不过，那天哭的那么厉害，多半也是因为她没能生个儿子。好在有你们家之好过继过去。“崔夫人说。

”刚才你这么一说，让我替我们家之好捏把汗。他去了，可在没有像我们家然成这么什么事都能容的爸爸了。“裴静若拍着卫然成的后背说。

“你说他们这一脉也正是怪了。看我们、你们还有然至他们那边，儿子那个不是好几个。看然溪就是因他父亲死后没儿子，他才获准进的卫家，到他这，又只是三个女儿。”崔夫人一边说一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