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夜里,细雨轻飘飘地在窗边滑过,留下湿湿的痕迹。时不时发出淡漠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只是用人类所不能听懂的语言。
他走了远路,绕过楼下拐角的地方那个超市,去大街上的一家超市买了酒,啤酒和威士忌。然后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就如以前晓在的时候一样。一个人,不开灯,在黑暗中喝酒,大口地灌进去。表情什么的是没有,因为黑暗把他淹没。
九点多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咚咚咚,迟疑中带着坚定的决心。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错觉,于是,只是喝酒,连站起来的打算都没有。门响了大约五分钟之后,沉默下来,又过了五分钟。他放下酒瓶,清楚感觉到门外的人还站着,安静地等待着他去开门。熟悉的空气从门缝挤进来,缠绕在他的身边。
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门边,停下,手握在门把手上。屏息静气,深呼吸,心在加速地跳动。他已经知道门的另一边站着的是谁。
他开始冷笑,然后回复到一脸的无所谓。打开门,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里。是她,那个以前常来的女孩,那个他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女孩。那个他喜欢的女孩。
哟。他呢喃了一声,张开手,想要拥抱她,却发现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于是做罢,转身走进房间。女孩跟了进去,看了四周,空出一只手来按亮了灯。她说,这里还是没有变。
他用手挡住光,眼睛眯起来,模糊不清地说,还是有一些不一样,你走之后,进来过几个人。
在我看来,一切并没有变,包括你的心。她一面说话一面走进卧室,把孩子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她在孩子的脸上轻轻吻一下,泪水落入孩子的唇间。
她再走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又坐在地板上喝酒。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也拿起酒来喝。他抓住她的手,眼睛微微抬起来看她,说,你不是不喝酒的吗?喝了酒你的背会发痒和红肿的。
没事,只喝一点的话。她拿开他的手,端起酒来喝。
现在过得不好?他还是把她的酒抢下来,自己喝掉了,不怎么想到找我?他欺负你?我去杀了他?
不是,我过得很好,只是想来看看你。她静静地说,眼睛直直盯着他看,带着泪光。
真的?他问,从她眼睛里可以看出她的哀伤。
很久以前,我和你说过,要给你生一个孩子。她玩弄着地上的一个酒瓶,过了一会才继续说,你记得吗?
当时我说不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把喝完的酒瓶丢到外面去,过了大约三秒,便听见酒瓶破碎的声音。他放肆地笑起来。可悲的男人,你以前是这样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