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轻轻在瓶盖边一撬,嗤的一声响,瓶盖掉到地上。他把酒递给她。
没有酒杯?她仰起头,喝了一大口酒。
有,但以为你不需要。他说。
在厨房?
是。
她把啤酒放在地上,转身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再出来时,右手拿了一个玻璃杯,左手拿了一瓶啤酒。你不喝?她问。
不喝。他说。他看着她把酒倒进酒杯,独自大口地喝起来,豪爽得像古代的侠女。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是吗,古代的侠女,真好。她笑起来,纯纯的笑,张扬而好听。
他不说话,等着她笑完,知道她有话要说。
我是个坏女孩。她终于笑完,开口说话。
何以见得?他问。
我喝酒,吸烟,上网,去酒吧,不上学,恋爱。她的脸微红,把第二瓶酒递给他,并从他的烟盒里抽出第二支烟。他用打火机开了酒,把酒和打火机一起递给她。她接过酒,倒满一杯,喝去一半,接着说,坏事做尽,至少我老爸老妈是这样说。
你想当好孩子?他问。
不要,我要当坏孩子。她说,酒已经倒了第二杯,再拿一瓶给我,可以吗?
可以。他起身去厨房,拿了两瓶酒出来,开了一瓶,放在她脚边,说,尽管喝。
我喜欢你。她说,从见你的第一秒开始。是的,只是一眼,就知道你是和我同类的人。先听我说完。你几乎不出门吧,没有什么朋友,长时间不说话......
你所看到的只是表面,只是一个孤独男子的表面。他缓缓说,不要对一个陌生以什么都看透的语气说话。
不,我对你什么也不知道,这我承认,但我懂得你。她已经开始喝第三瓶酒,我懂得你,不要笑,是真的。
说说看。他把叼在口中的烟拿出,再放进去。
说不出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未开的酒,找不到词可以形容,总是这样,对很多事都是如此。
失去文字的语言。他走过去,把地上的啤酒打开,给她倒上一杯。
是的,我跟很多人谈不来,没有话可以说。但想和你说话,只是找不到语言,向你表达自己意思的语言。她的脸已经红润起来,好看,想成熟的果实,让人有想要在她的脸上吻一下的冲动,是的,是这样的,第一次看见你,就想和你说很多很多的话。奇怪?
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他说。
已经黄昏,夕阳的光照进来,把一切映成红色,让人困倦慵懒。
我可以再来吗?她问,四瓶酒已经喝完。
可以,但你不可以从阳台上回去。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