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激的看了于涵一眼,我能活着回来跟她脱不开关系,她和我老婆一定是连夜盯着我俩,所以脖子上的致命伤口才会对我的身体没有造成什么影响。看着餐桌那边又聊起来的两个女人,老婆一脸开心的笑着,和我刚醒来时的焦急完全是两种状态,心里又多了一分歉意。
徐强举起酒杯撞了一下我手中的杯子,一仰头倒进嘴里,舒服的喊了一声,开口道:“我现在有些可怜唐安,对他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喝光手里的酒,点了点头“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有的人可以为了你牺牲自己,保护自己所重视的人,而有的人可以为了自己,让别人替自己牺牲,不择手段。这就是人性。”
徐强没在接话,埋头开始吃饭,大块的肉往嘴里塞,满嘴都是油,我看着他吃都觉得自己饱了,于涵和我老婆再另一边聊的火热,真不知道她们哪儿来的那么多话题。我往自己的嘴里夹了一块肉,不得不说,这饭店做菜的口味的确好,食欲立刻被挑起来,开始猛吃,昨天一晚上的经历让我鬼门关绕了一圈,天知道下次能吃到这样的饭菜要到什么时候。饭吃到一半,我喝了口啤酒,兜里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名字,居然是魏老。
我心里一喜,魏老能给我打电话肯定是出来解决办法了,连忙摁下接听键,里面传来魏老的声音。
“小杨,来一趟我这”魏老说话简洁明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我听的一愣,徐强在旁边问我是谁,我说是魏老,他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披上外套就走。我连忙拽住他,告诉他不急,吃完饭再说,我指了指正在细嚼慢咽的于涵和老婆。做了个手势。徐强无奈的看了一眼,又做回位置,但是这次他吃的心不在焉。
过了一会,两位女士看到我们吃饭的状态不对,问了原因,我把魏老的事情跟她们说了,然后立刻被臭骂了一顿,说我一点都不长心,分不清事情轻重,我这个郁闷,徐强倒是笑起来,叼着根牙签,一副他不着急的样子,我“呵呵”一笑,一个巴掌拍他脑袋上。
开车直接到了渊源书店的门口,里面还是那个女人在看店。徐强这次手势都没打,直接开门走进去,穿过走廊下楼梯,进到魏老的屋子里,里面还是老样子,魏老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前面多出来一个茶几和四个小凳子,上面摆好了一壶茶,四个杯,我心里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我们是几个人的,对这个老头越来越搞不懂了。老婆进去之后吓一跳,以为是什么大神,直往我身边靠,于涵还好一些,我之前跟她提到过,但是脸色也不好看。我心想,这还算好的,幸亏今天没给自己来两针。
我们四个人坐到位置上,徐强不客气的挨个倒上了茶,魏老从椅子上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向了我。开口问道“最近几天怎么样,情况是不是有所减轻?”我想都没想张口就说“一天比一天严重。”魏老眉头一皱,嘴里嘟囔着“不应该啊”想了一会告诉我和徐强把衣服脱了。
我俩脱掉衣服,露出还热乎着没来得及结痂的伤口,魏老身子往前一探,来回看了几眼,立刻问我“石头呢?”徐强一听,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我俩的石头,魏老一把夺过去摸了摸,又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直接站起来猛地一拍桌子。
“我不是告诉你们要把石头泡在米酒里吗!活该!真是活该!”
我们吓了一跳,没想到魏老反应这么大,想起来的确有这事,但是当天我们只想着去商场买东西,把这事给忘了。我连忙告诉魏老,当天有些急事,没来得及去做,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了。魏老压根没理我,又坐回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我一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不想管我们了,立刻手肘碰了碰徐强,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帮忙说说话。
徐强站起身来,走到魏老的面前开始说好话,说了一堆,到最后什么您真帅、有范儿、白发飘飘、胡子拉碴的胡话都冒出来,我听着都快急了。魏老在椅子上突然笑了起来,一脸无奈的看向徐强,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不跟我们计较了。
魏老咳嗽了两声,重新坐起身子,指着前面的两块石头对我俩说“现在不能泡普通的米酒了,回去之后买些黑米,熬成浆状,加上鼠皮、蛇皮、放到一起煎熬半个小时,之后你们俩把它喝到嘴里,再喷到石头上,把石头的表面涂满就行了。”我一听,之前吃的饭差点没吐出来,一个鼠皮一个蛇皮让我放嘴里,往外喷?徐强也有点接受不了,问魏老还有没有别的办法,魏老眼睛一瞪,说有,命硬扛着。我尴尬的干笑了一下,跟他说保证回去之后立马就做。
魏老瞥了我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递给了我“我刚才告诉你们的方法,回家之后立刻做好,可以保证你们今天晚上睡个好觉,不会进到里面,效果会一直持续到三天之后的晚上11点。字条上面有个地址,那是我联系上的老友,她比我有法子,我已经跟她打好招呼了,你们今天启程过去找她就行。具体会帮到你们多少,你们去问她吧。”
我和徐强的脸上控制不住的笑起来,连老婆和于涵都露出了笑容,后面的半句我根本没听,前半句可是真把我乐到了,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魏老,我们能睡个好觉?这可能是从开始以来到现在最大的惊喜,三天平静的晚上就像中了彩票一样的心情,我把字条小心的装进兜里,连忙站起身冲着魏老鞠了一躬,很真诚的说句感谢的话,徐强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学着我的样子,魏老连忙摆摆手,说不用这样,抓紧时间去办正事去吧。
我们谢过之后,马不停蹄的立刻先赶往商场,我让于涵她俩去买黑米,越贵的越好,我和徐强直奔商场的宠物区。到了地方,我俩先开始找老鼠,屋里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笼子,各种仓鼠、天竺鼠一个个“嗞嗞”的乱叫。徐强好奇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走到一个白色仓鼠的面前,问我这个看起来挺好吃的。
一瞬间整个屋里所有的顾客加上售货员全安静下来,屋子里掉根针都能听清楚,一道道恶心的目光射向我。我很是开心的点点头,告诉徐强哪个都行,一会出去带你再吃点好的。
当于涵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俩已经买完了东西,在一楼的出口和他们碰面之后,直接回到家,按照魏老告诉我们的方法把所有材料放在一起煎熬,之后在我和徐强苦逼的表情中喝到嘴里,我当时真的想弄死徐强,漆黑的黑米粥中夹杂着一堆白色的毛。刚到嘴里就吐了。令我诧异的是我老婆,二话没说抢走我的碗,接着就要往嘴里倒,我连忙一把夺过来告诉她我自己喝才有用,说完紧闭着眼睛喝到嘴里吐到石头上,把石头的表面全部涂满之后,像经历了一场大战,浑身都是汗。
于涵拿出两个精致的盒子,上面带着锁,把两块石头小心的放到里面保存起来,我掏出口袋里的字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HN市景宇街陶瓷馆13号。转头看向他们,说我们得飞过去。
我们没有耽搁,直接买好去HN的飞机票,当天下午3点多开始启程。我躺在座椅上,看着窗外,前几次在梦里的时候,总是幻想着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经历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好好享受生活,请个长假,带着老婆孩子出去旅游,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世界各地留下自己的足迹。从魏老那边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没有那么大的想法,只要能让我睡个好觉,就谢天谢地了。
晚上7点多,我们达到了HN市,在飞机上一直睡到现在,感觉神清气爽,身体格外的轻,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亮起了绚丽的灯光,开始了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我拉开羽绒服的拉锁,徐强已经脱掉了外套,南北方温度差异让我有些不适应。我们打了一辆车,告诉司机地址,司机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
我坐在前面,看着窗外这个陌生的城市,从喧闹的市中心一直走到安静的居民区,这一片的建筑都是古式宅院的风格,高低错落,到处都是胡同。司机把车停到一个宅院的门口,告诉我们这里就是我说的地址,我掏出钱包,准备付钱,司机却摆摆手拒绝了,指着宅院的门口,说凡是这个院子里主人的客人,他从来不收车费。我有些差异,不明白什么情况,司机没再说什么,直接把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