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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恶魔式温柔

第二天上课,茶茶心情很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听她根本听不懂的经济学。

甲斐裕美和几个八卦女在她斜后方偷瞄着她在议论什么,但茶茶不想破坏今天的好心情,压根就不去理他们。

不过,话说向日光好想和她是一个班的,但一上午都没看见他。

不对,想他干什么,烦人的小鬼,见不到才好。

午休时间,茶茶接到了龙子的电话,龙子说下午没课,要来京都找她,茶茶欣然了。

“茶茶,怎么样,和向日大少爷进展顺利吗?”龙子一来就兴冲冲的跟她八卦向日彻的事。

“喂,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茶茶嘟起嘴一把抢过龙子带来的蛋糕。

“你过得不是很好吗!”龙子挽住她:“看他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向日大少爷肯定没亏待你。”

白白胖胖?她?茶茶捏捏自己的脸,怀疑自己有了双下巴。

“怎么了,不说话了,想你老公了?”龙子调侃道。

“呀,不是老公!”

“啧啧啧,脸红了哟。”

二人正打打闹闹玩的正嗨,突然出现的弟弟君让茶茶的笑容定格了。

“哟,大嫂!”

“向日君……”他不是没来学校吗?什么时候出现的?

“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向日光瞥了一眼龙子。

“没、没有……”才怪!

“大嫂,有没有看到海潮?”

“哈?”他以为她和海潮初关系很好吗?再说了,海潮初不是在文学部吗。

“没看到啊,那我走了,回见大嫂!”向日光出乎她意料的没有再纠缠下去。

他挥挥手走了,龙子小声的附在她耳边:“呐,这谁?”

“向日光,向日家二少爷。”

“向、向日光?”龙子从她身后跳出来。

“有问题吗?”茶茶奇怪的看她。

“恶魔。”龙子说出来的这个词让茶茶颇感意外。

“你怎么知道他是恶魔?”

龙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好一会儿,在茶茶催促的眼神下才又说道:“我哥哥高中的时候,和他一所学校,他性格古怪暴戾,有一次在学校暴走了。”

“暴走?”怎么听起来这么离谱呢!

“嗯,那次,一些学长看不惯他,去挑事结果他把那些学长都摆平了,而且更离谱的是,打完了那些学长,他又把整所学校得人都打了--”

噗!太夸张了吧!虽说向日光看上去也像个问题少年,打个架的话茶茶也不觉得奇怪,但能打一个学校的人,这也……太扯了!

“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老师还是领导,只要他见了学校了的人,就去打,简直就是条疯狗。”龙子有点激动。

茶茶难以想象当时的画面,怎么可能有上千人任一个人打呢!

“那次的事闹大了,向日光被带去了警局,最后好像被家里安排出了国,但现在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向日家神通广大,什么事摆不平?茶茶没说话。向日光这段过往,说他疯确实挺疯的,但每一个极端的人,内心一定是非常压抑非常孤独的,因为没有可以倾诉的人,没有人关爱他,他只好选择极端的方式发泄自己。看来,他们兄弟俩一样,强大的外表下都有颗很敏感很脆弱的心。毫无察觉中,茶茶又开始母性泛滥。

“龙子,当时他是哪所高中的?”

“京帝高中。”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海潮初应该和向日光是一个高中的,并且他们的恩怨孽缘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送走了龙子,茶茶要回去上课,却见一个熟悉的人扭扭昵昵的朝她走过来。

“海潮?”海潮初在她面前一直很强势,今天这幅小女生的模样是要闹哪样!

“花崎……”海潮初神秘兮兮的靠近她:“你有没有带……那个?”

那个?茶茶恍然大悟,但她不在经期她不会带的。

“没有,你去买一包吧--”

“海潮,你居然躲在这里!”向日彻总是神出鬼没,他风风火火的快步走上来,一身球服,夹个篮球,汗珠顺着弧度刚好的侧脸淌下来,头发张扬在风中,露出银色的耳钉闪闪发亮。

如果他不开口说话,茶茶一定会把他误认成一个阳光大男孩,可惜他们哥俩一样是个外表骗子。

“大嫂,你骗我,你不是说没见到她吗,嗯?”向日光的狼爪子揉了揉茶茶的头发:“怎么,见到我太激动了吗,大嫂?”

是,她是“激动”,激动的浑身发抖,只想打人,自打进了向日家,见了这一家奇葩,她从前的耐心都快磨没了。

“我--”茶茶还没说话,这不礼貌的熊孩子压根不想听她说,就转头看向海潮初。

“呀,我给你发的信息没看到吗?我让你、到、操、场、上、来、送、毛、巾,你在装傻吗?”他凶神恶刹的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去?我是你们家女仆吗?”海潮初毫不退却的回瞪他。但因为腹痛,她脸上没有血色,紧咬着唇,身体微微颤抖,有点重心不稳。

“哈,你以为你是谁?”向日光突然一把捏住她的脸。

“你--”海潮初吃痛的呼了一声,他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丝毫不怜香惜玉。

“海潮,你觉得你有资格成为我哥的妻子吗?你觉得你能听到我叫你大嫂吗?想的美,你个骗子!”向日光以暧昧的姿态在她耳边低语。

海潮初那纸一样的脸被他掐出了一片红印,看得茶茶有点不忍了。海潮初性格烂的一塌糊涂,也就这张脸好看点了,可不能毁了。

“向日光,你放手--”茶茶上前推了一把向日光,这小子得寸进尺了。

“我说大嫂,我帮你对付情敌还有错喽!”向日光很委屈的样子。

情敌个头!就算情敌难道需要他插手吗?

茶茶刚打算教训上几句,这货的视线又越过她。

茶茶一股怒火上来,和别人讲话能不能专心一点!看看看,海潮初有什么好看的!

而这时,海潮初捂着腹部蹲到了下去,茶茶赶忙上前扶住她:“喂,不要紧吧!要不要去校医室?”

海潮初痛苦的小声呻吟着,嘴唇被自己咬的发白,脸颊上还是红红的。

“你怎么回事?”向日光皱着眉靠上来。

“不关你--”茶茶刚想把他赶走,一抬眼看见了他满脸的担忧,那表情不像假的。

“茶茶,能不能帮我去买那个……”海潮初无力的抓住茶茶的手臂,水汽氤氲的眼睛里尽是乞求和无助。

“我去买!”向日光蹲下身扶住她单薄的身子,认真道:“大嫂,你先带她去洗手间,我很快回来。”

茶茶怔了片刻,看着他跑远的背影,觉得这有点不像他了。

但茶茶现在没工夫瞎想,她旁边还有个病号。

将海潮初拉到洗手间茶茶在门口没等多长时间,向日光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手里拎着一只超级大的黑色袋子。

“快给她。”向日光气喘吁吁的把袋子塞到茶茶手里。

茶茶拉开袋子,满满的,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牌子的卫生巾,茶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我、我第一次买这种东西,我又不懂……”她的脸上浮起两块红晕,不自在的躲着她的视线。

“我知道了。”茶茶抓起袋子冲进卫生间,全丢给海潮初让她自己选择。

等海潮初觉得好些了,茶茶扶着她出来,向日光还等在门口。

“喂,你……怎么样了?”向日光好像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海潮初摇摇头,看起来没有力气说话。

“还是去校医室吧!”茶茶建议。

“我送你去。”向日光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把茶茶看得一愣,这家伙对海潮还真是上心啊!

“大嫂,你去上课吧,我送她去校室。”向日光走在前面回头道。

话是这么说,向日光的表现也挺让人放心的,但茶茶还是跟着一起去了校医室,看着海潮初吃下止痛药,被向日光抱到床上后,茶茶找了个热水袋,想像昨天晚上那样替她暖暖身子。

她弄好暖水袋回来的时候,海潮初已经睡过去了,他坐在床边,一只手伸到了被子里。

嗯?!什么!

茶茶快步走上去,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喂,你干嘛呢!”

向日光委屈的转过头,茶茶一脸警惕的瞪着他。他不明所以的跟她对视了一会,瞧见了她手上的暖水袋,才将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

“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想给她暖暖……”向日光举手发誓。

茶茶眯起眼睛,用怀疑的目光审视他,而后被他认真的样子萌到了,噗的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他无辜的眼神可爱至极。

今天,她遇见了不一样的向日光,原来,那个吊儿郎当、腹黑毒舌又大爷的小少爷也可以是个温柔细腻的好男人。

“向日光,今天谢谢你。”

他低头看见海潮初柔和的睡颜,嘴角勾出一抹轻柔的笑意:“不谢。”

“呐……”虽然打听别人的私事不太好,但茶茶已经经不起好奇心的诱惑了:“你……喜欢她吗?”

“……”茶茶已经做好他跳起来反驳她的准备了,但他没有动,只是低着头,夕阳斜映在他的侧脸上,微微泛红。

“嗯,没错。”他说。

茶茶微微一笑,现在,他和她都知道了答案,唯独海潮初不知道。

“是从高中开始的吗?”茶茶很想听听他们那时的故事。

“不是,是从十年前。”

“十年前?”当时他们岂不是很小?

“这个骗子,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忘记了。”向日光自嘲的一笑,无奈的中带着苦涩。

十年,足够让一个人给变很多了!太多约定、诺言都是禁不起时间的考验。况且,当时他们都是小孩子,不记得也不奇怪,还是他一个人较真了。

“把现在呢,你想怎么办?”

向日光无言的看着海潮初,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说出来的话,她不会明白的,也不会知道你默默地对她这么好。”

茶茶一直认为小说里那些为暗恋的人默默付出,结果对方根本不知道他的好,最后还跟另一个人在一起了。她觉得这种人傻透了。

“那,大嫂,如果你喜欢上我哥,你会先说出来吗?”

“……”对向日彻的心情,她越来越迷惑,但是如果哪天她真的喜欢上了他,她大概还是会说出来吧!与其一个人难受,还不如两个人一起隔应。

“大概会吧!”

“那我就记下了,大嫂。”向日光转头对她笑了笑:“今天我们说的话,是我们的秘密,不可以说出去哦!”向日光比了个“嘘”的手势,冲她眨眨眼。

张扬的外表,一颗纯青少年的心,这反差意外的可爱。茶茶笑了:

“嗯,好。”

“今天辛苦了,茶茶小姐。”

“晚上好,大雅奶奶,对了,海潮小姐和光君回来了吗?”回家之后,茶茶最关心的还是他们。

“是的,光少爷抱着初小姐早就回来了。”大雅管家一脸暧昧:“我还是第一次见光少爷对一个人那么上心呢!”

茶茶笑笑,不语,她还是要遵守和向日光的约定。

“对了,茶茶小姐,老夫人嘱咐我说您回来后让您去她那里一趟。”

“诶?是,我这就去。”话说她很长时间都没有和老夫人单独面谈了,现在她面对老夫人,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强烈紧张感。

踏着落了满园的大片大片的樱花,茶茶微微抬起头,皎皎月光,点点萤火,纷纷扬扬的落英漫游在半空中,撩起一片清香。

四月已经接近尾声,明年,这里又会是满园缤纷的八重樱。

“打扰了,老夫人。”

“坐过来,茶茶。”坐在灯下读书的老夫人看起来很温柔。

“是。”茶茶规矩的走过去。

老夫人将书倒扣在桌上,对茶茶温柔一笑,让茶茶心里一阵悸动。最近这段时间,老夫人对她态度的转变有点大啊,她还真不适应。但这样的老夫人,她不得不承认真的很亲切。

“下个星期五,是彻和光的生日,你花点心思给他们安排个生日会吧!”

“生日?彻和光一起?”他俩好像不是双胞胎吧。

“嗯,他们兄弟虽然不生在一年,却是同一天生的,很有缘吧!”一提到自己的宝贝孙子,老夫人脸上又笑开了花。

确实挺神奇的!不过,他们的生日她该准备什么?做蛋糕?买礼物?

给龙子选礼物的时候她都要纠结死了,何况这两个公子哥!而且他们什么都不缺吧!

看出来茶茶的疑惑,老夫人又道:“前几年他们的生日都是在酒店办的,请了不少同行的伙伴。今年我把决策权交给你,你按你的想法办,如果要预定酒店,邀请朋友,你去找大雅要联系方式。”

“全、全都交给我吗?”茶茶难以置信老夫人会对她这么放心。她不过是个外人,在这里才待了不到一个月,对向日家复杂的人脉和事迹都不了解。

向日彻,向日光,他们喜欢什么,有哪些朋友,她其实一点也不知道。

“对,都交给你。”老夫人的表情很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可是……”

“要是有什么不知道的就亲自去问他们。”老夫人又皱起眉:“你都来向日家这么久了,怎么一点作为夫人的自觉性都没有!”

郁闷的从老夫人那里出来,茶茶发着呆神游在庭院里。

这个任务,是老妇人在考核她吗?

怀着心事,她不知不觉走过向日彻的房间,透过窗,屋里泄出明黄得灯光,茶茶忍不住踮起脚尖向里面望了一眼。

房间内,他坐在桌前,一身深灰的家居服,半湿半干的头发和低垂的眸子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慵懒,修长的手指翻阅着书页,偶尔停下来抿一口热腾腾的咖啡。

站在窗边,刚好能看到他俊美的侧颜,茶茶不自觉吞了口口水,没有察觉到自己看得那么出神。

然而,好巧不巧,向日彻突然一转头,便与她四目相对。

茶茶微愣,赶忙弯下身子,还没来得及溜走,他突然开门,挡住了她的路。

“哈……晚上好……向日前辈。”茶茶尴尬的笑笑。

“晚上好!”向日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神经兮兮的茶茶。

“……”空气又在莫名其妙的升温,茶茶脑子飞速转着希望找点话题打破尴尬。

对了,老夫人不是说有什么想知道的就亲自去问吗!那她就趁机摸清大少爷的喜好吧!

“那个--”

“近来说吧!”向日彻请她进自己的房间。

茶茶犹豫了一下,进去后正要开口,他将门一关,她的心跳加快了一拍,到嘴变的话又咽了回去,压抑着狂乱的悸动,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

啪!他一掌拍在门板上,将她压在中间。

壁、壁咚?

“夫人……没有人告诉你不能随便进男人的房间吗?”他温热的气息在她脖颈处蔓延。

“你、你干什么?”茶茶脸红起来,身子抖了一下。离、离得太近了!隔着薄薄的衬衫,他小腹上传来的炽热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将身体贴紧门板,与他拉开一点点距离。

不是他叫她进来的吗?不对,他叫她进她就进吗?她太松懈了!

“呵!”看她纠结的脸,向日彻已经猜出她在乱想什么,憋着笑他假装认真道:“下次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偷偷摸摸的很好玩吗?”说着抬手捏了捏她粉呼呼的脸。

“……”偷偷摸摸?她哪有?她赌气的攫起嘴幽怨的看他。

被她看的一愣,意识到自己的亲昵举动,他脸微微一红。他这是,又鬼迷心窍了!

向日彻?他在脸红?茶茶瞪大眼,可他脸上的红晕已经被他掩下去了,茶茶失落的垂下头,心跳还在加速,她的呼吸也越来越重。

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仿佛不再流动,狭小的空间里,她觉得快要窒息了,可他还在靠近……

“那个--”在他脸即将凑过来的一刹那,她猛的一推他。

“向、向日君……我有是事问你。”冲出那个狭小的空间,茶茶大喘了口气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哦,咳咳,什么事?”他不自在的后退了一步。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或者,有什么喜欢的食物?”

“食物?”他没想到她把话题转到了这方面。

“嗯。”茶茶点点头。

“怎么,夫人今天这么关心我?”向日彻打趣道,心里一阵窃喜。

“啊?你除了和食还喜欢什么别的吗?”茶茶决定先不告诉他是为他生日party做准备,毕竟留个惊喜才有意思。

“诶……”向日彻眼里满是好奇。

“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他内心里还是把她当成外人,也是,他干嘛要对她说!

“只要是你亲手做的,什么都可以。”大少爷发话了。

她做的?茶茶一皱眉,这句话就好比你妈问你吃什么,你说随便。随便就难办了。

“夫人不愿意?”

“我、我知道了。”反正问他他也不会说,那她自己动脑子想吧!

“那我先回去了。”茶茶转身去开门,突然想起什么,转回头:“对了,晚上最好不要喝咖啡。”知道他是个工作狂,要工作到很晚,可咖啡对睡眠不好,只有休息好了才能好好工作嘛!

说完她便推门而去,她再多看他一秒,心里就会胡思乱想一秒。只不过她走得太匆忙,根本没有留意到背后他脸上暖暖的笑意。

急匆匆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本想一个人静静,可门口,有一个人等在了那里。

“海潮?”茶茶有点惊讶:“身体好些了吗?”

海潮初第一次见茶茶走得那么风风火火,吃惊了一下后又恢复了面瘫脸。

“嗯,好些了。”海潮初点点头,将手里拿着的热水袋塞到茶茶手里:“这个……还给你。”

“还有……”她低了低头,而后抬起来,看起来依旧很虚弱,唇角微微上扬,眼里意外的澄澈真诚:“谢谢你。”

“……没、没事。”这样的她反而让茶茶不自在了。她笑起来,真的很漂亮,真诚的样子,很可爱。这跟那个为争宠虚荣做作的海潮大小姐判若两人。

“其实,你更该感谢向日光……”

“他……”海潮初沉默了,眼神也黯了下去。

茶茶按捺不住好奇心:“你跟他……有什么过节吗?”

她的目光变得格外复杂,叹了口气说:“我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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