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你一个人在这边怎么办?”慕稀不放心的看着慕城,他的手还是滚烫滚烫的,想想就担心不已:“就是要用苦肉计,你也得攸着点儿,怎么能把自己弄这么惨呢。”
“丫头长大了?知道大哥用的是苦肉计了?”慕城有些惊奇的看着她。
“是夏晚告诉我的。”慕稀见慕城承认,不禁对夏晚又多了几分信任与佩服。
“夏晚?”慕城不自觉的重复着他的名字,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安言----安言,你现在还好吗?法国那边应该看不到慕氏的新闻吧?夏晚,应该也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吧?
他和我一样,是最希望你平静、快乐、幸福的人。
“大哥,又想安言了吧。”慕稀低声问道。
“你快回去吧,找慕允迅速处理我刚才说的事情,我在这里有护士,还有向前和你小然哥哥安排的人,若不是我自己想受伤,他们耐何不了我的。
“恩,那我去了。”慕稀本想再多陪陪他,可想起夏晚说的----‘你的眼光不要放在慕城身上,要放到整个慕氏身上’,便不再停留,与慕城告别后,便即刻返程回J市安排仓库的事情。
“夏晚,什么时候你对慕稀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了呢?是好事还是坏事?”慕城重新躺回到床上,想了想,还是强撑着给夏晚打了个电话:“夏晚,我是慕城。”
“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是因为安言,还是因为慕稀?”电话那边,夏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越而平静。
“慕稀去找质监局,喝了些酒,受了点儿委屈。”慕城的话说得很婉转,但他知道夏晚听得懂。
果然,夏晚沉默良久后,沉声说道:“那边你安排吧,你让她回J市,这边我会看着她。”
“恩。”慕城听到夏晚的承诺,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这件事八九不离十就是慕青做的,慕青虽不至于对慕稀下手,但他找的那些搭档可不一定;加上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当初从火场失踪的两个人会不会趁乱发难?
在在都是担心。
“夏晚,不光是公司的事,我怕还有别的人会对她不利,具体原因我不方便和你说,我不在J市这段时间,拜托你照顾她。”可能是话说得太多,慕城已经有些微喘起来。
“我知道了,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夏晚听到他喘息的声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只是听慕稀说了他受伤的事情,猜想到是用的苦肉计,倒没想到会伤得这么重。
“安言还好吗?这边的消息不要告诉她。”慕城低低的说道。
“她已经知道了,不想让她担心,就照顾好自己。”夏晚说完便挂了电话----听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怎么伤了那丫头的心,让她狠心跑那么远呢?
不管夏晚的疑惑,慕城拿着电话却呆呆的出了神----听夏晚的意思,已经通知安言了?
她会回来吗?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他不想让她回来,担心她会和慕稀一样,会受委屈;
可他又希望她回来,听到自己的消息而愿意回来,多少原谅自己一些了吧?
“安言,你在哪里?”慕城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手因为发烧脱力而松开,手机自手上跌落了下去。
慕城吃力的从床上坐起来,在伸手去拾手机时,头一阵发晕,浑身脱力的往地上栽倒下去。
只是,预料中的跌落并没有来到,一双纤柔的手臂及时的圈住了他----他被揽在一个柔软却并不宽厚的胸膛里。
“安言?”他似乎不敢相信,刚刚还在想着她,她此刻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恩。”果然是她----安言轻应了一声,吃力的将他扶回到床上。
“安言?”慕城双臂紧紧搂在她的腰间,埋在她胸前的头不敢抬起来,只是试探的又轻喊了一声。
触着他发烫的身体,看着他浑身的绷带,安言不由得心疼着沉沉叹了口气:“是我,你先躺下,我去喊护士来,你发烧了。”
“不要护士,要你。”慕城不肯松手,刚才还虚软一片的双臂,此刻搂在她的腰间,却是那么的有力----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再也不要她离开半步。
“听话,我现在不走,你先把烧退下来。”听他说‘要你’,安言的脸不禁微微红了红,知道他烧糊涂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心里不免又有些沉重起来----认识他这么久,就算是在老爷子去世的他情绪低落到最底谷的时候,身体也没有出过状况,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太让人担心了。
“刚打过针了,退下来还要一会儿。”慕城的声音仍是虚弱一片,只是拥在她腰间的手,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
“那你先躺下,我帮你用酒精擦一下身上。”安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松开自己----这个男人,每每脆弱的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
“安言,你知道的,你回来了,我的病很快就能好了。不需要医生、不需要酒精、只要你。”慕城自她的胸前抬起头,温润的眸光里带着疲惫的血丝,却仍强撑着不肯睡去。
“我坐了很久的飞机,有些累了,你先睡会儿,我在沙发上歪一下。”安言勉强扯了下嘴角,没有煽情的话,只是哄着他去睡觉----没错,她是惦着他、想着他、心疼他;
可原本以为已经淡忘了的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又重新回到了脑子里----在回到这个熟悉的环境里、熟悉的生活里时,过去的一切,原来从未曾走远!
“到我身边……”慕城话说到一半,看着她困倦的容颜里,那么明显的疏离,不自觉的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圈着她的双臂在下意只的紧了一下后,又轻轻的松开,轻扯了下嘴角,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那边有护理床,你去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