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婚宴才算正式开席了,老爷子因为身体不好,在与各宾客打了招呼,象征性的喝了杯酒后,便在王浅和井然的照顾下回去了。
慕城和安言则从头到尾,将每一桌都敬到了,直到送完宾客离开,已经是下午六点以后的事了。
“是不是很饿?”慕城搂着换上一身粉蓝色纯花边鱼尾裙的安言,心疼的问道从早上接她出门,到现在送完宾客,她几乎没吃一口东西。
安言扯了扯如第二层肌肤一样贴在身上的裙子,看着慕城笑着说道:“我以前这么瘦的吗?都不知道吃了东西还穿不穿得下。”
“自从你说过‘爱我’后,就长胖了。”慕城伸手揉了揉她饿得瘪瘪的小腹,看着她笑得一脸妩媚而灿烂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发起痴来。
“嗯哼,我妈说,女人过了三十,身上要有点儿肉才好看。”安言轻哼了一声,拍开他揉在肚子上的爪子,拎着裙摆去到休息室找父母。
“吃东西?”一进休息室,夏晚便递过来一般小点心。
“我就知道你会给我留的。”安言一看那盘食物,眼睛顿时发亮,抢似的接过来后,自己抓了一块糕点,转身将盘子递给慕城:“你也吃点儿。”
“我是这特意给你留的,没准备给别人吃。”夏晚冷着脸说道。
“夏晚~”安言回头瞪了他一眼。
“爹爹,给你。”小Candy端着一碟糕点跑了过来:“稀稀姑姑说爹爹会饿,Candy给爹留的蛋糕。”
“Candy真棒!”慕城接过盘子,一只手将Candy抱了起来。
旁边的夏晚见了,脸色不由得越发的阴沉了,看着安言淡淡的说道:“照顾好你自己吧,人家有女儿、有妹妹、还有前女友疼,你那么多余干什么。”
“怎么比我话还多呢。”安言的余光轻瞟了一下抱着Candy的慕城,抓起一块糕点就塞到了夏晚的嘴里:“少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吧!”
“我发现你这次回来,尽和我过不去。这几年我可没给你找麻烦吧,所有的麻烦我都自己解决了呢。”安言看着他被塞满的嘴吧,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只能一副无可奈何的瞪着她的样子,便乘机捏了捏他的脸,转身抱着父亲去撒娇了:“爸爸、妈妈,好累呀!你们看我的脸都笑僵了,这辈子再不结婚了。”
“疯丫头,尽会胡说八道。”秦菁瞪了她一眼,伸手用力敲了下她的头,余光瞟了下抱着Candy的慕城,只见他沉默中有些微微的尴尬。
“我和你妈为你结婚也紧张了几个晚上没睡好,刚和亲家打了招呼,这就走了。你和慕城去那边陪陪他爸爸。”安正山揉了揉安言被她妈妈敲得有些发红的额头,轻声交待着。
“好,那你们好好儿休息,过两天我回去看你们。”安言点了点头,松开父亲站直了身体,对正喝水的夏晚说道:“送我爸爸妈妈回去,改天一起坐坐,你回来我们都没时间聊聊天呢,我听傅斯安说你这几年可了不得呢,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了不得法儿了。”
“没怎么了不得,在你面前,也不过还是旧时的那个夏晚而已。”夏晚拿纸巾擦了嘴,转身对安正山和秦菁说道:“安叔安姨,我们走吧。”
“谢谢你。”慕城看着夏晚说道幽深的眸子,不知道是在谢他今天替他送岳父母回家,还是谢他之前数年对安言的爱护。
夏晚淡漠的应了声,随着安正山和秦菁往外走去。
慕城放下Candy,让慕稀带她离开后,看着安言淡淡的说道:“我觉得,由我安排人来送爸、妈会比较合适。”
“夏晚不是外人。”安言敛着双眸,小口的吃着盘子里的糕点。
“对我来说他就是外人。”慕城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放在一边:“冷的东西别吃太多了,我已经安排厨房煮面条了。”
“恩。过去客户那边吧,他们还等着你解释品牌授权的事呢。”安言不理会他有些近乎发恼的话,抽出面纸擦了嘴后,站起来往外走去。
“安言!”慕城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粗声说道:“我承认我嫉妒了,嫉妒你在他面前那么自然、那么默契、那么无所顾忌,你在我在我面前从不曾这样。”
“我对我爸也这样,你也嫉妒我爸?”安言的双眸轻眨了一下,看着他不禁失笑出声。
“是!我嫉妒每一个能让你放下面具坦诚以待的男人,包括你父亲。”慕城紧皱着眉头,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后,俯下头深深的吻住了她:“我想我是着魔了。”
安言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回转过身体,张臂拥住他的腰主动回吻着他。
直到两人的喘息都有些急促起来,安言才仰头看着他说道:“慕城,我们都有些累了,这个婚结得,不容易。”
“恩?继续!”慕城沉沉的看着她。
安言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他真诚的说道:“我和夏晚的感情,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放弃,他陪我走过了少年的顽劣、青年的叛逆、成年的成长,他甚至比我爸爸更了解我,是我不能抛开的死党。而你对Candy,就算她再乖巧、再可爱,我仍会在你因为她而忽略我的时候难过,但她是你女儿,骨肉天性,不可能因为我的难过而有所改变。所以,我们要理解对方、调整自己才行。”
“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我们都有自己的过去、有自己的朋友圈、有自己的工作圈,除了相爱的心之外,我们仍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
慕城双臂紧搂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也对,也不对,我们结婚了,圈子会重新建立、交友的重心也会慢慢转移。”
“所以,你必须调整,你以后的重心只有我,恩?”慕城看着她霸道的说道。
“慕城,我怎么早没发现,你这么黏人?你这么小气?你这么不讲道理?”安言做了个要命的表情,额头狠狠的顶着他的额头,无奈的笑了这样的慕城,是因为新婚?还是因为热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