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好。我说。
这样说来,你还是要去。******问。
我点头。
******收起翅膀,瞬间消失。
那是我要的地方。我说。
我给衫打电话,他没有接,于是我留言:衫,我是苏雪林,我现在在车站,你来接我。
我坐在车站出口的台阶上,从背包里拿出很凉的矿泉水来喝,牙齿微微哆嗦。还是有一些冷,毕竟刚走下火车。我抱住自己的双腿,卷缩起身子,安心等待,相信他会来。不理会搭话的出租车司机和乞丐。
天空的云渐渐散去,即将黄昏,淡淡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我依然保持最初的姿势,抱着双臂,冷眼看周围来去的人。冷风从城堡的缝隙吹进我的心里,于是开始颤抖,嘴唇干燥,不能张开。困乏,眼睛闭上,不由自己。好困,渴睡,意识还在,却已经无法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我想睡觉,希望得到一张大床,可是,衫依然没有来。衫还未来,为何会这样呢,他怎么还不来。我分明给他留言了。他该听到的,却为何还不来呢。
衫,你快来啊,我在等你呢。我好困,很快要睡着了。等我睡去你才来,我不会醒来,我是要你背我回去的。快快来,带我回家,让我在你种的花的香气中睡着。我保证,不再轻易折你那些好看的花来把玩,我会帮你亲吻它们。
衫,你快些来,我都饿了。你要做饭给我吃,我也不给你洗碗。
天都黑了,好黑,好黑。我什么也不能够看见,眼睛睁不开。只有不停地想念他,希望他快些来。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抬起放在什么东西上,周围有吵杂的声音,我一句也不能够听清。警笛声,替代了一切。我企图睁开眼睛,要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切都是徒然。又是一阵吵杂,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移动,借助着什么。然后,安静下来,一只手温柔地覆盖在我的手上,温暖。有人在我的耳边温柔地说话,说什么呢,我听不清。
我睡了。
醒来的时候,我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惨白的日光从紧闭的窗玻璃照进来,落在白色的被子上,映得我的脸更加的苍白。嘴唇干燥得已经裂开,头还有一些昏,此时是安静的午后。
穿白大褂的护士看见我醒了,于是向我走过来,端着放药的盘子,面无表情。
一切和十几年前那个午后惊人的相似,只是少去陪在身边的亲人。我依然不能喜欢医院这地方,该用憎恶这词更好一些。这里的空气,十几年来依然有药味在游离,并时刻准备攻入我的体内。在我最虚弱的时候,所有防卫都撤去,它却要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