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福急忙回道:“二少爷,您放心,铁中寒是太一教的外门长老,在神武大陆上极具身份,是绝对不会迟到的,再说,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刻钟,铁长老是一定会如约赶到的,还请二少爷再稍等片刻。”
其实,乔福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也是万分着急,毕竟这个铁中寒是他负责联系的,若是铁中寒迟到一会儿,最多他受点乔天傲的呵斥也就罢了,但若是铁中寒今天不来,恐怕他就少不了一顿板子抽在屁股上了。
慕容寒则是心下一动,暗想,乔天傲竟然勾结了太一教的外门长老,究竟会有什么阴谋呢?难道说嫣然并没有离开忻州城,被太一教打探到了?
其实,慕容寒虽然没有猜中,却也离得不远了,裘嫣然的确是离开忻州城了,但太一教也打探出她曾经在忻州城出现过。所以,铁中寒才会来到这里,并跟乔天傲接上了头,双方的交易也是因为裘嫣然。
“好,看在铁中寒是太一教外门长老的份上,本少爷就再等一会儿。”
乔天傲只不过是金龙镖局忻州城分局镖师的儿子,而铁中寒却是太一教的外门长老,两人不说品阶的差异,就说地位的差别也是相当大的。
神武大陆,实力称尊,金龙镖局的总镖头赫连大海不过是中阶意圣品阶,而太一教的掌教衡阳真人却是顶阶念皇,七个内门长老中一个念皇,六个意圣。而金龙镖局各处分局的总镖头,却只是魄师的品阶,但太一教的外门长老全都是魄师的品阶,足足七十七人,是金龙镖局的两倍还要多。
乔天傲的老子不是忻州城的总镖头,只是一个镖师,是个顶阶五魄士,乔天傲就更菜了,单魄士不说,连中阶都没有突破。以铁中寒的地位,肯屈尊跟乔天傲见面,却是因为乔天傲说他见过裘嫣然,而铁中寒则是急着抓裘嫣然回去立功。
果然,大约半刻钟之后,从门外进来一个四旬出头的中年人,小二立即迎了上去,点头哈腰道:“这位客官,实在对不起,小店今日已经客满了,不知客官能够稍等一会儿,那边一桌的客人已经快要吃完了。”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小二,我是来赴约的,不知金龙镖局的乔天傲在哪一个包厢?”
“哦,原来客官是乔少爷的客人,这边请,小的带您过去。”小二一听这个中年人是乔天傲的朋友,哪里敢怠慢,急忙领着他进了乔天傲的包厢。
从中年人进门,慕容寒对他就格外注意,毕竟单从此人的气质上就能看出他是一个修炼者,而且品阶还不低。听到他是来找乔天傲的,慕容寒马上就明白了,此人就是刚才乔福口中所说的,太一教的外门长老铁中寒。
铁中寒进入包厢之后,自然是一番寒暄,只不过铁中寒对乔天傲的态度不冷不热,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幸会”。乔天傲虽然对铁中寒的态度不太满意,但也不敢发火,毕竟他心里也明白,连他老子都惹不起此人,更不要说他了。
铁中寒坐下之后,直接开门见山道:“乔二少爷,听说你见过本门的叛徒裘嫣然,可知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乔天傲笑道:“铁长老,在下确实见过裘嫣然,只是当时贵派的通缉令还未到忻州城,是以在下并不知那个女子就是贵派的叛徒,否则的话,在下早就将她擒下,交给铁长老任意发落了。”
铁中寒闻言,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是暗骂,我呸,你是什么东西,裘嫣然虽然是太一教的叛徒,但好歹也是一个顶阶水魄士,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初阶木魄士,竟然妄言能将裘嫣然擒下,真是大言不惭。
铁中寒问道:“乔二少爷,不知那裘嫣然现在何处?”
乔天傲说道:“说起来惭愧,那一日在下与裘嫣然发生了一点小冲突,在下本已经要抓住裘嫣然,却不想大德钱庄忻州城钱庄的熊天倪出手帮了裘嫣然,不但将她的父亲进行安葬,更是收留了裘嫣然。”
慕容寒闻言心下一惊,登时明白了乔天傲的阴谋,不由大怒,乔天傲,没想到我放你一马,你竟然阴谋陷害我熊大哥,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德钱庄?”铁中寒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眉头皱了皱道,“我太一教与大德钱庄并无宿怨,大德钱庄为何要包庇我太一教的叛徒呢?乔二少爷,此事你可能确定?”
这铁中寒也不是一个傻子,当然不会相信乔天傲的一面之词而为太一教树下大德钱庄这个大敌,要知道,能在神武大陆上开设钱庄啊、灵晶专卖啊这类生意的,背后肯定会有极强的实力或者靠山,太一教虽然实力强横,但也不是无敌于神武大陆。衡阳真人素有野心,只可能多拉拢盟友,自然也不可能会随意树敌。
乔天傲见铁中寒不太相信他的话,急忙说道:“铁长老有所不知,熊天倪此人好色如命,见裘嫣然有天姿国色之貌,自然就生出了霸占之心。他先是装作好人,将裘嫣然的父亲下葬,骗取了裘嫣然的好感,然后再说明他是大德钱庄的人,裘嫣然心动之下就做了熊天倪的女人。不过,熊天倪知道了裘嫣然的真正身份之后,便不敢让她抛头露面,暗中藏了起来,就连熊府的下人也多数不知道他们又多了一个夫人。”
铁中寒见乔天傲说得有板有眼,心中也是将信将疑,暗想,若果真是如此,这件事情就麻烦了,须得上报内门长老,嗯,不过呢,乔天傲这小子只是忻州城的一个纨绔子弟,平素更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的话不可全信,说不定是他先看上了裘嫣然的美貌,却被熊天倪得去,因此心生怨恨,才会故意陷害于他。还有,裘嫣然是顶阶水魄士,虽说品阶不高,但也不至于到卖身葬父的程度啊。
铁中寒不是傻子,虽然乔福找到他,告之乔天傲知道裘嫣然的下落,但铁中寒却不能不长个心眼。在赴今日之约前,铁中寒已经将那天的情况打听得清清楚楚,更是连乔天傲也打探得清清楚楚。
铁中寒想了想,问道:“铁某听说是有个年轻人因为家里缺少丫鬟,所以才会去了城东老市集,恰好遇到裘嫣然卖身葬父,此人更是与二少爷发生过冲突,不知那个人现在何处,跟熊天倪是什么关系呢?”
呃,乔天傲闻言不由心中又怒又庆幸,怒的是,他没想到铁中寒早就将那天的情况打探得清清楚楚,肯定是连他那天被慕容寒教训的事情也知道,庆幸的是,亏得自己刚才没有信口开河地胡编一通,不然的话,只怕铁中寒已经拍桌而去了。
乔天傲给乔福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急忙说道:“回铁长老,那个人名叫尹辉,当时跟熊天倪并不认识,但却通过那一件事情之后,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就亲如兄弟起来。不过,自从那次的事情发生后没几天,这个尹辉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对此我家公子也是觉得奇怪,认为尹辉的突然不见跟裘嫣然一定会有关系。”
知道铁中寒曾经对此事做过调查,乔福也不敢乱说了,所说的跟那天发生的事情基本上吻合。但是,慕容寒先离开,过了十天之后,裘嫣然才离开,这中间有一个时间差,但乔福却没有提起。
此事铁中寒也打探过了,他也没在意慕容寒的离开比裘嫣然的失踪早了十天,闻言便信了个真,暗想,裘嫣然是太一教第一美女,若说有人会不顾一切地将她藏起来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大德钱庄背后势力极大,实为太一教大敌,此事须得上报内门长老,请掌教决断后再说。
慕容寒听铁中寒再也不说话了,心知他已经将乔天傲主仆的话信了个六七成,心下不由又惊又怒,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救下裘嫣然,却是为熊天倪带来了一场灾祸。
铁中寒问道:“乔二少爷,那裘嫣然之父的葬身之处你可知道?”
乔天傲急忙说道:“当然,铁长老现在莫非是要去辨认一下那人是否是裘嫣然的父亲?”
铁中寒点了点头道:“不错,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错误,铁某必须要亲眼确认那人是裘嫣然之父裘宇龙才行,否则,铁某无法向师门交代。”
乔天傲道:“这是自然,不过,铁长老,酒菜已经上来了,不如咱们先填饱肚子再去吧,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铁中寒想了想,说道:“也好,铁某先谢过乔二少爷的盛情款待了。”
乔天傲笑道:“铁长老客气了,不知铁长老可否将那乱气散带来?”
乱气散,慕容寒听到这三个字,心下一动,眼神中立即闪过一抹怒意,乱气散曾经差点要了他的性命,慕容勇更是间接死在了乱气散上,慕容寒对这三个字极为敏感,更是知道,只要是有乱气散出现的地方,肯定是有见不得光的阴谋。
“当然。”铁中寒从怀中轻轻拿出一个小包,放在了桌上,乔天傲立即惊喜地将之抓在手中,眼神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
慕容寒则是心下一动,将还剩半碗的牛肉泡馍一推,站起身来,结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