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来了。
当第一道曙光降临到大地上的时候，这个该死的节日就来临了。
说它该死，是因为聂道就这样觉得，毕竟他被人关了起来。
关在一个满是鱼腥味道的小屋里。
还好，小屋的墙壁有一扇窗，光线能照射进来。
有阳光的地方总是好的——人一般都恐惧陌生的环境，特别是黑暗下的陌生环境。
聂道并不恐惧，这世界有什么能让他恐惧的呢？他是个大人，如果连两位孩子都比不上，那就太差劲了。
不错，被同时关进小屋的还有小女孩姐弟。
两个很可爱的孩子。
有阳光透窗照进来，不代表小屋会多么亮堂，该黑的地方还是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是多么好的景色！天黑好办事。
聂道没什么事可办，小女孩姐弟也没什么事可办，为了排遣无聊，他们开始聊天。
“先生，你是个好人。”小女孩莫名地说出一句话。
被同样绑在椅子上的聂道笑道：“你为什么这样觉得呢？”
小女孩沉默一会儿，说：“昨天夜里，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被冻死了。”
聂道摇头：“不会的，这世界上不会再有‘卖火柴的小女孩’。”
小女孩叹口气，说：“我见到了奶奶。”
尼拉惊奇地问道：“姐姐，真的吗？奶奶给你说什么了？”
小女孩幽幽地说：“她说要带我去一个没有寒冷没有饥饿的地方。”她看向聂道，“先生，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聂道开玩笑道：“那或许就是西天。”
“不，那是死亡，我知道的。”小女孩的口气非常认真，“世界上并没有那样美好的地方，奶奶是在安慰我。即使这样，我也想和离开一起走，可我怕没人照顾尼拉。他还小，还不会卖火柴。”
聂道动容道：“出去以后，你就不用卖火柴了。”
“先生，不卖火柴，我怎么养活尼拉呢？”
“我养活你们，你们可以把我当成叔叔。”
尼拉再次叫道：“真的吗？”
聂道点头道：“真的。”
小女孩姐弟笑起来，但不久之后脸色又有些黯然。小女孩迟疑着问道：“叔叔，我们还能出去吗？”
一声叔叔，让聂道立刻觉得自己现在的责任更大了，甚至比拯救地球还大。不过，他知道还能出去，只是被人押解着出去，虽然不至于死亡，但以后的自由也许就不存在了。没有自由的生活，怎么去养活别人？聂道暗暗思索完，很坚定地说：“放心，我们一定会出去。”
小孩子总觉得大人说的话是誓言，誓言一定会实现。尼拉听见聂道这样说，高兴地喊起来：“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