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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可我只是一个小会计,怎么能和许工程师比呢?”我还是觉得不踏实。

“都是公司的员工,有什么比不得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明天我带你去和老爷子说去。”于晓琴示意我放心。

没想到于晓琴能如此给力,一时心里的愁云惨雾尽皆退散,我抱着于晓琴的胳膊道:“亲耐,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呐!”

“咦!”于晓琴嫌弃的推开我道,“我们现在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以后你最好还是注意点,别老动手动脚的!”

“我不!”我猛撒娇,“就让我和罗建东共同拥有你好不好嘛?”

“你想恶心死我是不是!”于晓琴笑作一团,“再不撒手我给我们家老罗打电话了啊!”

“看在你这么给力的份上,我给你汇报一个你们家老罗的英雄故事好不好?”我笑问。

“你少编排我老公!他现在也是有主的人了,我不许你们再欺负他。”于晓琴这位虎妻护起夫来。

“就和你以前欺负的少了似的!”我道,“我说的绝对是真事儿,不带一点儿虚构的。我们有一次上书法课,学的柳体,颜体什么的,然后一帮同学就自封是李体呀于体,然后你老公就横空出世,站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道;瞧瞧咱这罗体!……”

于晓琴早笑的听不下去了,腾出一只手来挠我,我躲开接着说道:“以后我校男生一见他就上下打量着说道,瞧瞧你这裸体怎么样了,有长进没有。”

于晓琴说到做到,第二天就领着我去见了于老爹。对我来说,于老爹更像是一位忠厚长者而非领导,所以即便是在他威严肃静的副总经理办公室,我也没有一点怯意,把情况照实说了一遍,只是和于晓琴统一口径,说是去帮男朋友打理公司。

“年轻人多出去闯闯也好。”于老爹点头道,“只是,有消息说,电力系统近一两年可能会有一次大的调整,到时候是什么形势就不好说了。所以我建议你最好是先签一年的合同看看情况,如果真有什么变动,也好回旋。”

我当然说好了。我什么都不懂,于老爹的忠告对我来说真是求之不得。

于老爹又叮嘱了一番具体事宜,然后问我:“你妈妈同意吗?”

我实话实说,说我还没告诉我妈呢。

于老爹还是那句话,你妈妈这辈子不容易啊!让我一定要好好孝敬老妈。

我不禁有些感动。人常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老妈现在连至亲的骨肉都不和她来往,难得这个儿时的邻居还惦记着她。

于晓琴帮人帮到底,一路和我把手续都办妥了,又回到分公司把工作交接清楚。

交出了那串沉甸甸的钥匙,我心里也空落落的,好像一下失去了重心。陈姐她们要给我开欢送会,被我婉拒了。老妈那关还没过,我没有心情。

见我脸色不好,于晓琴又自告奋勇要陪我回去面见老妈,我赶紧让她打住。欺君罔上已是大错,不能再让老妈觉得我还找了人回来对付她。

母女俩吸溜吸溜的喝着粥,谁也不说话。

我看看老妈的脸色,想好的话在嘴边儿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想说什么就说吧,别鬼鬼崇崇---在我们家这个词儿就这么念,老妈的发明。---的了。”老妈撩了我一眼道。

“哎呀妈!”每次被老妈说中,我都是这样气急败坏的一声叫。

老妈把筷子搁在碗上,看着我不说话。我很快气馁下来。

“和梅小亮分手了?”老妈说出她最担心的。

我不敢做声。我不能一下把老妈的两个依靠都给毁了了,她会受不了的。

“是不是!”老妈厉声道。

“不是。”我小声道。

“那这是怎么了?”

“我辞职了。”

“辞职?”老妈有些发懵,跟着我鹦鹉学舌了一遍,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问我:“你辞职了?!”

我点头。

老妈手里的粥碗呯的一声摔到了茶几上,南瓜粥泼洒出来,溅的我一身都是。

“老妈你别生气,听我给你说,其实也不是真的辞职,就是和单位签了一年的合同,合同到期,还可以回去上班的。”我顾不得擦拭身上,忙给老妈解释道。

“我就问你,你不上班准备去干嘛?领着你妈满大街去讨饭?啊?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你倒好,主动给人腾地方,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妈,我都说了只是暂时出来试一试,以后还可以回去的!”

“回去?回去还能有你的位置吗?人家那工作就在那儿等你的呢!你以为你也有个当老总的爹呢?你想干嘛干嘛?”

“做不了会计我还可以做别的嘛。”我小声道。

老妈气的一点头:“好!你现在翅膀硬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光明正大的,也不用躲躲藏藏,反正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梅小亮也是,吹就吹了,不用把我当瞎子哄!”

“老妈!”

“别叫我!我明天就去养老院当护工,我眼不见为净!你也不用再顾忌我,爱怎么折腾折腾去吧!”

“妈!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你已经辞了职了,还和我商量什么?”

“你不是说过人活这辈子要趁年轻多闯荡多见识,让我别走你的老路吗?”

“噢!你现在想起我说的话了?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别错过梅小亮,你听了吗?”

“妈!我们现在说工作的事,你又扯他干什么!”

母女俩第一次不欢而散。

第二天醒来,茶几上已经摆着早点,老妈却不在。我喝了一口牛奶,温温的,正好,就和这屋里的温度一样。虽然是自己烧的土暖,却保持着和楼房一样的恒温。

我能想象老妈怎样在半夜里起来,轻手轻脚的看火加煤,生怕吵醒熟睡的我。

而我这个不孝女,却固执的不肯为她做出一丁点牺牲。

和往常一样离开了家,老妈每天都会在我上班走后睡个回笼觉的。

街面上的店铺正在陆续开门,店员们一个个没精打采却手脚不停,忙碌着每早例行的清洁打扫,不时有人抬起眼来好奇的看一眼我这个清大早起就逛街的闲人。

我抱紧了胳膊。早上清冷的阳光白花花的刺眼,我的老沙眼很快就泛起了一层令人难堪的泪光,只一眨,它们就迅速的占领了脸颊。我一把一把的抹着眼泪,不顾此举会给这些笼中小鸟一样的女人留下什么样的谈资和悬念。

那一刻,我真有些后悔了。

坚持到十点多一点,我拿出手机给梅小亮打电话。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已经辞了职了。

梅小亮有些吃惊,肯定没想到我动作会这么快。迟疑了一下,说他一会儿给我打电话。

我也知道这有违我平日的行事作风,但我真是顾不得了,再游手好闲的拖延下去,不止老妈会疯,我也会。

我现在还记得那一天,坐在梅小亮的车里向南奔驰,太阳就在前方,四周光洁明亮,似乎寓意着我的新工作前途大好,一片光明。

梅小亮很冷淡,只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华永利那里的情况,就不再说话,一路沉默着。我虽然心怀愧疚,但觉得这样也好,大家心知肚明,省得再有什么纠缠。

华永利的办公室那时还在城里,是一个独门小院儿。一共有四五间房子,华永利的的办公室在最里面,大的像个会议室,一排坐北向南的沙发把房间隔成前后两个区域。

梅小亮一进门就坐在门口的麻将桌上,摆弄起了麻将牌,表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办公室里竟然堂而皇之的放着麻将桌,看来华永利好赌的传言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以南应该是工作区,窗台下面摆着一个硕大的办公桌,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椅子旁边的衣架上挂着的一只鸟笼,里面有两只红嘴黄羽的小鸟叽叽喳喳的蹦跳着。屋子里一股陈积的烟味。

华永利正坐在沙发上整理着茶几上的一堆单据,看见我们进来,起身道:“李绘?”

这回我百分之百可以肯定,这是在确认,是对一个不熟悉的的人有些吃不准的语气。

我笑笑,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华永利和我说的很详细,从薪水(月薪八千,几乎是我以前工资的两倍。)到具体工作,和工作时间,“我这里平时也没多少事情,也不需要那么太正规,只要做完手头的事情,不来办公室也可以,有事我会打发人去找你的。”

我专注的听着,心却在一点一点的下沉。在这以前,我无比坚信这次聘请只是华永利接近我的一个手段,借口,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接下来的依旧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交接手续。我把交给我的几张银行卡的卡号,密码,还有两张信用卡的还款日期一一记录在册。华老板还给我配备了一个卡包,我虽然是品牌盲,但光从手感和外观上也能判断出绝不是凡品---也可能是我迷信,觉得从大老板手里出来的东西,都不简单。

华永利又领着我来到隔壁,把包括保险柜在内的所有抽屉柜门儿都打开看了一遍,然后把所有钥匙连同他办公室的一起交给我。

桌椅都不像是新的,里面却空无一物,不见片纸只字。我此时才觉得有些后怕,我都不知道要求我做什么就头脑一热应承下来,万一我做不来呢?万一是让我偷税漏税做假账呢?光是这几张卡,几把钥匙就值得花八千块钱月薪雇人来专职保管?

“用不用送你回去?”梅小亮探头进来问。

“啊。”我忙点头道。

路上我忍不住向梅小亮求教。

“这还不简单?”梅小亮不以为然的道,“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就这么简单?”我问。想起在电力公司时永远做不完的账目,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梅小亮回头看了看我,“来这里上班,你首先得调整思维,任何事情都尽量往简单了想。说的不好听一点,你来这里是打工的,只需负责你份内的事情就好,其他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梅小亮凝重的语气,让我觉得好像加入的是什么非法组织。

“不会让我做什么违法的事儿吧?”我越听越觉得不踏实。

梅小亮又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说你没事儿吧!

我讪讪的笑笑。又道:“那我的工作就是保管好这几把钥匙?那这八千块钱也挣得太容易了吧?”

“现在说这话还为时过早。”梅小亮道,“等明年这时候你就知道了。”

有梅小亮在,我觉得安心不少。别的再陌生,至少他是熟悉的。

“对不起。”我低声说道。

“什么?”梅小亮依旧看着前面。

我垂首不语。

梅小亮很快放弃了伪装,扭头说道:“其实,我就是想不通到底怎么了?我一直以为我们已经……,我都把你和我妈说了,还想着哪天带你回去和他们见面,结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我都想磕头谢罪。

“是不是我哪儿做错了,触到了你的底线?怎么那么突然就……”

“不是你的错,是我。”

“你怎么了?能和我说说吗?你不知道我这阵子多不自信,说句不怕丢脸的话,你真的伤到我了。”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几乎要脱口说出华永利,以对得起他的坦白,可我说什么呢?我自作多情,暗恋华永利?

“我觉得我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你。”我嘴下留情,没把水性杨花这几个字说出口。

“你‘这种人’?”梅小亮狐疑的问,“你是哪种人?”

我不由得把我从小的经历和盘告诉了梅小亮。想起小时候总是让我满腹惆怅,那些孤单灰色的日子仿佛从来没有走远依旧清晰可见,还有那个惊恐无助的儿时的我,我遥遥看着她,却没有一点办法。

梅小亮默默地听着。车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外面已是漆黑一片。

我滔滔不绝的说着,一边才发现,假使在这个世界上,我希望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我,知道我的难,并真心的为我感到难过,同情我甚至是可怜我,那这个人就是梅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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