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原向王天福描绘了一番昨天审他的那个女警的样貌。
“那应该是刑侦大队副队长佟晓夜了,滨江分局的警花。兄弟,我可真佩服你,连洗把脸都顾不上就来打听女人,怎么,一见钟情?”王天福笑道。
“这个人人品怎么样?”楚原道。
王天福笑得更欢了,楚原这样问不更像是找对象了吗?
“咳咳……佟晓夜啊,四个字来形容她最合适不过,嫉恶如仇。”
楚原点点头,道:“给我她的电话。”
王天福又是连连咳嗽了两声,“兄弟,你也太性急了。”
拿到佟晓夜的电话号码后,楚原一边拨号一边往外走。
晏雁眼睛瞪得老大,心里又有些不服:那个佟晓夜不就胸大点吗?哪里像我这样有女人味?
突然晏雁眼睛一亮,心道:“难道他喜欢的是制服诱惑?呵呵……有趣啊!”
“是佟晓夜警官吗?我是楚原,昨天被你审问的那个。嗯,关于吕超的事我又想起一些,中午我们见个面好吗?……好的,不见不散。”
约好佟晓夜后,楚原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心中道:“罗霸虎,你完了。”
由于大清早楚原就被放了出来,所以这时还不到早上七点。
楚原买了三份早餐回到霍家小院。
在院里碰到霍芸,霍芸见到楚原很高兴,楚原和他聊了两句,给了她一份早餐。
上楼后在楼梯口遇到叶婉柔,叶婉柔看到他眼睛中也露出喜悦的神色,可等到楚原递过去早餐时,她看着楚原那双手,不由就想起这双手在吕超的尸体上捅了几个血洞,鲜血溅在手上的情景,于是强烈的恶心感又泛了起来。
叶婉柔捂着嘴,干呕着跑向水房。
楚原尴尬地立在那里,手还伸向前方,手里提着早点。
站在院里看着这一幕的霍芸心头纳闷,“看柔姐的反应,难道楚哥把柔姐的肚子搞大了?哎,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楚原颓然地提着两份早餐回到自己屋里。
他坐到床上,将双手举到面前仔细端详。
说实话,这是双漂亮的手,手指修长,手掌温润有力,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整双手更是洗得干干净净。
可是这已经是双杀过人的手了,虽然死掉的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可这双手毕竟沾染了人的血液。
柔姐昨天也曾为自己担忧,今天见到自己回来也是喜悦的,可是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看到自己这双手就要恶心想吐,这也许并非她主观想这样,而是身体的反应。
想到这里,楚原多少有些沮丧,但却并不后悔。
楚原吃掉两份早餐,然后在伊甸园里呆了一上午,快到中午时,他打车来到了滨江分局。
在分局旁边的小酒馆里,他要了一个单间。
十一点半,佟晓夜准时出现了。
“说吧,还有什么事你没说?”佟晓夜往楚原对面一坐,开门见山道。
楚原道:“佟警官,有一件既能为民除害又能立功的事,你做不做?”
佟晓夜颇感意外地看了楚原一眼,道:“说来听听。”
“罗霸虎曾有过两个合伙人,一个叫高万,跳楼了,没死成了植物人。这件事是罗霸虎设计陷害的,不过在这件事上已经拿不到他什么把柄了。”
佟晓夜静静听着,楚原昨天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深。在她审过的年轻人中,有拼死抵赖的,有花言巧语的,有沉默不语的,但像楚原那样冷静平静得基本没有。尤其当他独自在审讯室里呆着一整夜时,他没有暴躁,也没有无聊,始终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着,期间脸上还偶尔露出温柔的笑容,好像想到什么温馨的事情一样。
反观罗霸虎那样的老江湖,独自待在一间屋时,都会忍不住骂人、捶桌子、吐痰……
楚原接着说道:“罗霸虎还有另一个叫魏宗的合伙人,失踪了。其实是罗霸虎杀了他,把他的尸体浇注在水泥里,埋在了自家院里。”
佟晓夜霍然起身,随之皱眉,缓缓坐下,道:“魏宗的失踪时警方就怀疑他已经被害。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罗霸虎,但就是找不到魏宗的尸体。找不到尸体,形不成证据链,最后这案子就这么搁置了下来。当年警方找不到,现在你能找到?而且这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还在老家准备高考吧,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楚原道:“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考虑信不信我,敢不敢冒次险。”
佟晓夜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事情如果真像楚原说的那样,那她带队过去就能破了三年前的悬案,为滨河区清除一颗毒瘤。可如果不是,那她就成了全市警界的一个笑话,而且罗霸虎那样的滚刀肉一定会对她不依不饶。
楚原嘴角露出笑意,佟晓夜再这么下去,那天蓝色衬衫胸前的纽扣都快给崩飞了。
佟晓夜目光如炬,看着楚原。
楚原道:“我没有疯,也没有傻,也没有胆子消谴你,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相我。至于我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很难给你说清楚。”
事实上楚原是花费了三千点功德值从巫医祭坛中兑换了一项搜魂术,搜索了罗霸虎头脑中那些记忆深刻的记忆,才得知了魏宗被罗霸虎和吕超联合杀死,又趁着当时修建别墅的机会,将他浇注在水泥里,埋在地下一事。
“你可以理解成我催眠了罗霸虎,然后让他自己讲出了这件事。”楚原道。
“你会催眠术?”佟晓夜道。
“时灵时不灵。”楚原道。
可惜搜魂术每月只能使用一次,否则倒是可以让佟晓夜见识见识。
“好。只要能铲除罗霸虎这们的恶人,冒一次险又怎样?”佟晓夜下定了决心。
楚原笑道:“放心,佟警官,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
下午两点钟,两辆警车开进了牧村,停在了罗霸虎的别墅前面。
从车里下来的除了五名警察,还有五名民工。
紧接着警察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民工们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家伙什,铁锨、大锤、镐头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