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道略显臃肿的身影边挤过围观的众人,边笑呵呵的说道:“借过呵……”走到跟前,先是对着白起赔笑道:“先生,对不起,若有任何服务不周的地方,我先说声对不起了。哦,介绍一下,我是琳琅阁的掌柜,叫我钱掌柜就行。”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起也是客气的道:“钱掌柜好。”说着也细细打量着此人,一副招风耳,眼睛狭小,酒糟鼻,厚嘴唇,身材颇是肥胖,而在其腰间,则别着一个金色的算盘。
说完话,钱掌柜扭头冲着那名女侍道:“小红,是不是你招待客人有何不周之处啊?”
这钱掌柜倒是圆滑机变,没有先问发生何事,而是问是否是招待不周的问题,而后一问自然也会带出前面一问的答案,并且维护了顾客的面子,一举两得。
“掌柜,是这样的,”这名叫小红的女侍抽噎着道,似乎满腹委屈:“这位顾客进门来说要鉴定东西,可拿出的丹药明明是垃圾次品,我好心劝他,可他却对我动手动脚,言语调戏,还伺图捣乱……”
“嗯,真是这样吗?”钱掌柜眼神一寒,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小红。
“是,是这样的!”小红被钱掌柜盯得发寒,连忙说道。
钱掌柜转过头又打量了白起两眼,问道:“这位先生,这件事还请解释一下?”说话间其周围的空气骤然冷了下来,一股寒冷的劲风冲击在白起身上,这是高境界的人的精神压迫,一般在这种状态下低境界的人毫无办法,而这股精神压迫显而易见,只作用在了白起身上,故周围人的表情淡然,毫无所觉。
“呵呵,琳琅阁难道就是扭曲事实的吗,只凭一个下人的一面之词,就像折辱我吗?”白起嘴角一扯,不为所动,冷冷的道。钱掌柜心中一惊,他已是苦海初期的境界,而在他的感知下,对方也不过区区气玄境而已,竟然刚刚在他带有精神威亚的气势中泰然自若,毫无影响。
“第一,我并没有对她做出非礼之举,她这样的货色我也不是什么都收的,第二,我并没有捣乱,只是想来鉴定一下丹药,难道琳琅阁的鉴定师鉴定东西还要设置门槛吗?锦衣玉食贵公子就可以享受上宾待遇,寒酸穷人就只能受人凌辱?!”
白起连珠炮般的发言不但回了对方的污蔑,也有讽刺琳琅阁的意味,不过他说的有理有据,并不是胡搅蛮缠,人群爆发出一阵唏嘘,这人是谁啊,竟然敢在琳琅阁这般放肆,不过也有许多人认为白起说的也没错,琳琅阁虽然势大,但也不能随意污蔑他人。
“当然不是,敢问先生要鉴定什么东西?”钱掌柜眼露奇光,深深地看了白起一眼。
他在琳琅阁能够当上掌柜,眼力自是不俗,也不会像那女侍一般鼠目寸光,以貌取人,无论从白起言语间的气度言辞,还是在他的精神威压下不为所动,都足以引起他的重视。
“嗯,就是此物。”白起也不纠缠,伸手将瓷瓶递给钱掌柜。
旁边的女侍目光如针,傲娇的看着白起,等白起拿出这个普普通通的瓷瓶之后,顿时得意洋洋,讥笑道:“真把我们琳琅阁当做垃圾站了,什么垃圾都往里扔,你也不看看……”
“住嘴!”
“啪!”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怒吼,紧接着,一道快若残影的手掌狠狠拍在她的脸上,将她直接甩出好几米。
清脆的掌声令得整个一楼都是为之一寂!
“你这个贱婢,竟敢诬陷贵客,以后琳琅阁你也不用来了,断你一只手,以示惩戒!”钱掌柜化掌为刀,砍出一道风刀,只听见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在每个人耳边。
“还不快滚!”
白起淡淡一笑,这一切都在出乎意料却在情理之中,试想黑衣人的丹药真要如此普通的话,那才显得奇怪呢。
钱掌柜甚至暗自庆幸,方才并没有听信小红的话,以貌取人,不然不知会惹出什么乱子来,虽然他不是炼丹师,不会鉴定,但苦海境界的他对这丹药能够产生一丝热切,就足以证明其不凡。
“啊噗!”
小红脸色煞白,吐出一口鲜血,眼神怨毒的盯着白起,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白起造成的,如果不是他,自己还好好的,前途明亮,现在她废了一条手臂,等于一身修为尽废,对她这种姿色尚可的人来说,失去修为,失去依仗,等待她的就只有一条路了,那便是出卖身体,过着低贱的日子。
而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太过势利,目中无人导致的。
小红捂着断折的手臂,狼狈的走出琳琅阁的大门。
大门向阳,早晨的阳光折射出小红长长的影子,垂落在琳琅阁的梧桐木地板上。
她的背影,恨意滔天!
对此,钱掌柜倒是目光淡然,相比于一个能拿出此等丹药的人来说,一个小小的女侍似乎是不值一提,虽然眼前此人境界低微衣着寒酸,但指不定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为之的呢。
“先生,这边请!为了表示对先生唐突的歉意,今日的鉴定费一应免单。”见围观的众人有些骚乱,钱掌柜诚恳的道,此事本来就是琳琅阁服务不周怠慢了白起,但经他这么一说,便显出琳琅阁对待顾客至上的态度来。
不过见如此便免去了一笔不小的鉴定费用,白起倒是觉得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情也是豁然开朗起来。
钱掌柜将白起带到二楼的鉴定室,里边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身体如磐石般稳坐在一张梨花木桌后饮茶,很是逍遥闲适。
“林老,请您鉴定下这颗丹药。”林老见钱掌柜并未起身,反而是钱掌柜态度恭敬的说道,看来这老者在琳琅阁中地位也是不俗。
说着钱掌柜便递上了白起的丹药。
老者倒出丹药,古井无波的脸上骤然焕发出一丝神采,他不但是一名二阶炼丹师,同时也是一名滞留在气玄境九重多年的武者,因此对这枚丹药很是熟悉,这丹名蕴灵丹,虽然只是二阶丹药,但其珍贵之处却是可以助武者突破气玄境开辟苦海,也正是因此其价值是远超过不少二阶丹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