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当事人小白,也强忍着笑了,这个守财精神倒是亘古不变啊。
老鸨尴尬了一下,咳了两声:“一千零一两一次。”一直喊到三次,硬是将这个笑话尽职尽责的重复了三遍。最后一锤定音。
不是没人可以叫更高的价,是大家都认出来这个是风头正盛的慕容嫡长女燕世子,就是某个不识货的想出价也被人拦下来了。
从此,小白就归傲心了,卖身契连同本人都被老鸨笑眯眯的带入房间交到傲心手中,一千零一两还是比一千两多的!
此刻小白的表情是胜利的,小司的表情是落寞的,撤出一步,想要孤独寂寞的退场,却被身旁的女子狠狠抓住。
你是瓦男银,不能临阵脱逃哇。瓦都已经做了畜生,牺牲了小瓦,你可不能离瓦而去哇……
小司不明白,这女人此刻是什么意思,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让他和一个妓子平起平坐?他们刚要订婚,圣旨还没来得及下,她就买了头牌?这让他如何自处,又把他放在什么样的位置?
本以为找到个好归宿,谁知……
对着司责备自怜的眼神,傲心斟酌了一下,露出个笑,带点讽刺意味,“小司,别这样,这人是我在燕国认识的朋友,行为古怪,思维异常,明明会武功,也不知道怎么,被买到迎艳楼了,眼看着他就要被老女人泰山压顶了,怪可怜的,我能不昧着良心,牺牲名节出手相救么?咱也快要订婚了,然后就是结婚,再然后就是生子,为了子孙后代考虑还是要做做善事,积积德,将脑残的小朋友拎出狼窝。”死小白,敢威胁瓦,瓦就说告诉全世界你是没脑子的笨娃!
噗,很不适宜,但是小江,小陈实在忍不住先后笑起来了……
只是朋友?只是朋友的话怎么会有那种看情敌眼神?不过,傲心既然不承认,那他就当他们只是朋友!
傲心见司脸色好转,便趁热打铁拉着司的手,转身对小白说:“小白,你倒是说话啊,我救了你,可别让我家男人误会我。”
这句话,司很受用,摆明了他的位置,否认了小白的用心,至于蓝宠,像傲心的身份只是早晚的事,江月夜尚未大婚,家里还有几个男侍呢。
误会?小白含笑的目光带着杀气,越过傲心,直达慕容司的眼底,激起寒光一片,如果目光能杀死人,司此刻已然是万剑穿心魂飞魄散了。
不过……小白突然收敛,貌似和善了很多。
“爷,你突然来了京城,奴日夜思念就追着爷的脚步来了。”听听这话多让人歧义啊,仿佛小白就是某人之前的蓝宠,还悲催的不被负心的主人承认一般。不过本该卑微的话,让某个风华绝代的人说来,却是风流无限啊。
“路途上遇到歹人,就被带到了这里,还以为一辈子见不到爷了……还好老天关照……”
小白笑得很甜,傲心感觉好冷,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底线了,至少都保住了大家的体面……于是干笑着,认下了这笔糊涂账。举目望天,无泪无奈,貌似一个晚上,她就多了一个正牌夫君和一个男侍……虽然还未入册入籍,但是按照大魏的习惯,这怕是定了吧……
暗影斑驳,暗夜下,迎艳楼茅房旁……
“门主。”
“下令绝杀门,彻查迎艳楼头牌小白,越详细越好。”
“是!”
“还有,查一下这个有这个花纹的手镯。”
那黑衣下属,恭敬的取来花样,分明就是傲心手上的古董手镯!
另一处。
“少主。”
“那个小白,我看他们不止那么简单,仔细查一下。”
“是。”
“小心一点,他武功不低。”
“是。”
明处里,迎艳楼外,傲心等来了方才更衣的四位,一同回府。司上前一步,提出,回宫。
“司,你今晚要回宫?”
“司已在外面逗留太久,应该回去了!”眼神不善的看着小白。
小白一笑,还真自觉。
这哪是自觉,是人家幼小的心灵受不了,眼不见心不烦!
“不准,不准走!”刚刚傲心是看出来了,不知道处于什么目,有人在小白就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如果人走了,小白就会原形毕露让她好受!怎么说小司也是准未婚夫,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以后都不准走!”
傲心紧紧的攥着司的衣角,哪是司想走就能走的?更可况他真的想走么?
江月夜看不下去了,随口一开,就是一个炸弹:“四殿下不走,难道你们玩三人行么?”
咳,想哪儿去了,思想不纯洁,“他是我男人,怎么能临阵脱逃!”
临阵脱逃?
司犹豫了一下,也许真的是有什么他必须要留下的理由,其实直觉告诉他,世子和妓子不见得是情侣关系:“好。”
傲心一听,乐了。
小白一听,郁了。
小江一听,猥琐了……
小陈一听,羡慕了……
于是燕王府的马车在两人猥琐羡慕的想象中缓缓前行踏上了回府的路程。
大魏京城的上空,一轮明月高悬。有限的是柔情月光,无限的是冷寂黑暗。
京城的郊外并非都是荒凉之野,比如北郊的青丝坊一带,即使是深夜,也可以看到有暗色奢华的马车不时的经过。
青丝,情思也,大抵也是勾栏院一类,却比迎艳楼高档许多也神秘许多。神秘是说青丝坊的内容,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青丝坊是干嘛的,偶尔驱车路过,听见里面传来的丝竹声声,也只会猜做乐坊一类。
燕王一身便服坐在青丝坊少人问津的莫问楼内,面上毫无游戏之色的看着下方的人。
“水玄,确定南夷国的质子是南夷皇之弟,人称战神的浮熬王?”
“是,王爷,浮熬王已经启程到我大魏边境了,绝不会有错。”唤名水玄的人,低伏身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