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从虚空出来?”伏辛发问,但是脸色平静,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是啊,”伏念和他对视,“你不是看见了嘛,明知故问?”
伏辛脸色终于有些不自然了,“你怎么跟我说话呢?这里是圣殿,你多少对我礼貌一些。”
“哦,但是这里没有其他人啊。”伏念说完还转头到处看看。
好小子!一语双关,既怼了伏辛一下,还暗示说这里没有第三个人,替北帝隐藏踪迹。北帝心道,这个人出奇的反应迅捷,难怪前世能叱咤风云。
“行。”伏念看伏辛半晌没说话,点头道,“我知道了,圣帝大人。”
“你很精明,伏族有你这样的后人,有机会再度崛起了。”伏辛没有纠结,换了个话题。
“我都没发现自己哪里优秀。”伏念说的是实话。
伏辛不语。
“对了,”伏念问,“既然你提到伏族,那我去罗悲山看看吧。”
“罗悲山……”伏辛迟疑了一下,“你不用去了。”
“为什么?”伏念不解,“见见族人不好么,大家管这个叫认祖归宗。”
“伏族上下,只有你我两人了。”伏辛转身走了。
“什么……”伏念错愕,纵使伏族落寞,也不至于全数陨落吧?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北帝想开口。
“到底怎么回事?”伏念追出去,跟在伏辛后面。
“一群败类罢了,我清洗了他们。”伏辛轻描淡写。
“你,杀光了他们?”伏念不相信。
“是的,那一天,我亲手杀光了他们。”伏辛停下,对上他的双眸,“很意外么?”
“为什么?”伏念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你以后会明白的。”伏辛继续向前走。
伏念呆在原地。
“有些生命的存在,就是点缀其他的生命,当他的存在失去了意义,那么……”伏辛回头,“他可以消失了。”
伏念看着伏辛走到路的那一边,默然不语。
“在你诞生的那一天,你的母亲过世,你父亲大概受不了刺激,不久之后就动手屠灭了伏氏一族。”北帝幽幽的开口。
“不会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伏念往自己的房间走,“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唉……”北帝解释道,“不是我要隐瞒,而是有人颠倒了阴阳,连我的根源之目都看不穿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说这圣人之术没我想象的那么厉害。”伏念面色阴沉。
“你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去调查吧,伏族不是一夜销匿,还有一些执行任务的、外出游玩的没有死去,当然被逐出一族的也还活着。”
“你话里有话。”伏念揭穿他。
“不错,有一个人号称伏族百事通,他因未知原因被逐出一族,但是,人可没死。”
“在哪里?”
“轩辕群山,具体是在火神窟呢,还是玄冰池,又或者是风雷壁,这就不得而知了。”北帝道。
“明白了。”伏念应了一声。
至圣殿外围,古舜华跟上伏辛的步伐。
“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古舜华问。
“伏族的事。”伏辛道,“他迟早知道。”
“你打算继续布这个局吗?”古舜华又问。
“当然,”伏辛道,“我的决心你又不是不明白,只是希望有一天,他能超脱于天地之间,得到真正的自由。”
“圣人之道吗?”古舜华撇了撇嘴角,“唉,自上古快六千年了,又有谁真正成功了呢?”
“无量劫下,圣人出世,本来是五十六亿年才有的一次机遇,提前了。”伏辛道,“是太多的变数,促成了这次的杀劫。”
“没有无量劫,逢杀劫而出,也确实是一种机会。”古舜华挽着伏辛的手,“不管你要怎么做,我都支持你,陪着你。”
“傻啊,他不是你的孩子。”伏辛抚上她的脸颊,“你们当初……”
“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我们现在是一条心。”古舜华笑。
“谢谢。”伏辛轻覆上她的唇。
太阳还没有落山,这一天很漫长。
极北之地。
“故人来访,也不愿意现身吗?”东皇已经在这里徘徊了许久,“我知道你在这里。”
东皇太一此时显露妖族原形,头上一双龙角,腹下却是蛇尾,样子十分怪诞。
“嗯?”一声传来,冰川晃动,“东皇太一?”
“是我。”东皇浮起来,缓缓上升。
“你找我还能是干什么,无非要去霸权。”那声音语气不善。
“不不不,我已经是天帝,还霸什么权。”东皇悬浮在百丈高的空中。
“那也是从我们手中夺走的权。”那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不止。
“这不也是鸿钧道祖的意思么,怪我?”东皇道。
“你走吧,我联系过祖龙了,我和他才是一路人,而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你说那条太古蓝雷龙?你居然还要跟他保持一致的看法,可笑!”东皇蛇尾摆动,“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你走吧。”那个声音只是冷淡的下逐客令。
“如果我不走呢?”东皇语气低沉。
“怎么,”那声音惊讶,“想动手?”接着是一阵刺耳的笑声——女人的笑声。
“你试试看!”东皇怒,蛇尾猛的横扫,卷起漫天狂风。
“你哥哥还差不多,你还差太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冲天而起,那是一条巨大的凤凰——玄晶冰凤凰,太古三大圣兽之一,曾经主宰天地无尽岁月。
凤凰口吐无形的劲风,冰冻了东皇的那一股狂风。
“传说中的绝对零度,能冻结空气的超低温。”东皇不敢大意,化身千丈,仿佛顶天立地的妖神。
“传说?”凤凰嗤笑,“你东皇也是传说中的上古天帝,居然说话还动不动就用传说这个字眼。”
“……”东皇没有立即接话,仿佛愣了一下。
“对了,”凤凰恍然大悟一般,“我忘了真正的妖族早已陨落,你们这群所谓的转世者不过是披着别人的皮来狐假虎威!”
东皇恼怒,双手上举,各自形成一个黑色的能量球,猛的砸向凤凰。
“来吧,让我见识见识天帝之威!”凤凰全无惧色,它本来是数十丈之大,也摇身一变,千丈之大。
“永冻之域!”凤凰鼓动羽翼,散布漫天的寒意。
“冰锥柱!”凤凰紧接着吐出大量的冰锥,对上了砸来的黑色能量球。
一声剧烈的碰撞声响起,方圆万丈掀起风暴,冰屑四下飞舞,场面极其壮观。
凤凰仍展翅高飞,东皇也静静的悬浮在云层与大地之间。
看来这只是一个开始,两人都没有动用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