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伏念惊讶,“难道颛顼对共工发动的战争不是上顺天意,下应民心么?”
“你想多了。”北帝毫不客气的说,“共工本就是水神,深知水患利害,所以广修堤坝,用以防洪,还能利用水源灌溉农田。但颛顼正苦无借口对共工开战,于是便借题发挥了。”
“等等!”伏念打断他,“共工这不是做的利民的好事吗?怎么会成为颛顼挑起战争的理由?”
“你忘了?”北帝道,“古时人类崇尚至高无上的大神,不敢丝毫违抗。颛顼告诉大家,共工此举拦截江河,甚至移山倒木,只为开通渠道。四方之神皆怒,要降下灾害,惩罚人类。人族惶恐,于是都疏远共工,共工也不是软弱之人。随后便爆发了两个部落之间的大战,结果都知道了,共工战败,颛顼成为为五帝之一。”
“可惜我什么都不记得,那也不算是我吧……”伏念失落的低声道。
“你像是那么天真正直的人吗?”北帝嗤之以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才是我们这类人吧?”
“我们?”伏念惊讶,“我们成了一路人啦?”
“你……”北帝退后两步,似乎是被伏念这句话伤到了,“我们至少也是合作关系吧,你可不能太把我当外人。”
“哦。”伏念表情默然。
“我们该去一个地方了。”北帝忽然道。
“哪里?”
“虚空。”
“我不会破空。”
“……”北帝的脸色很难看。
“运转玄气,聚集在手,当然你足够厉害的话可以用意念催动玄气,直接破空。”北斗还是开口道。
“然后呢?”伏念右手黑色玄气聚集,然后……原地爆炸。
“痛痛痛!”伏念捂着手。
“自己的攻击不会对自己造成很大伤害,别叫了。”北帝眼眸泛起波澜,“当初就是靠这一点出其不意的打败了三生诡魔童呢……”
“好吧。”伏念看着自己的右手,玄气的冲击弄破了手心的一层皮,但是没什么血液流出,因为一股金色的玄气于经络中流动,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所有到了混元境的高手,这种小伤都不需要可以运转玄气恢复,体内的玄气流动会自发的修复伤口。”北帝解释。
“我明明只有引渡境,这也算混元境了?”伏念问。
“是啊,你掌握了轮回,自然算是混元境,不过实力大打折扣吧。”北帝转着眼睛,“看来轮回的契合度蛮高,毕竟是本来就是给自己的。”
“是吗?”伏念再次调动玄气。
“将高速流动的玄气集中一点,那一处的时空由于共鸣而会产生颤动,再稍微加力,便可以破空。”北帝指导他。
轮回可以从人的身上剥离,不一样的是大轮回别人无法接受,从玄幻的角度解释,大概是因为你的参悟别人未必能理解,所以接受不了吧?北帝心中颇多想法,若是我当初算计好了,也把力量用容器封印,会不会就不是这么落魄的下场?
也是,都怪自己太大意了。
“成功了?”北帝回神,看见伏念面前的虚空裂开,他一个闪身便进入虚空。
伏念也跟了上来。
“其实很多事没你想的那么难……”北帝准备教育伏都。
“哇!”伏念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好美的星空!”
“……”北帝无语,表情不善。
“这就是所谓的虚空?”伏念举目四望,这里可以悬浮,四周安静而深邃,一些发光的物体点缀着黑暗,使这里如同星空一般。
“那些光亮,是死在这里的人尸骨散发的光。”北帝故作平静的解说。
“啊?”伏念瞬间毛骨悚然,“尸体?”
“尸骨。”北帝纠正他,那些死于虚空的人,残余的玄气玄力还在运转,吸收了他本人血肉的力量,继续存在,而尸骨作为它们最后的依托,还顽强的存在,玄气围绕着尸骨缓缓转动,散发光芒,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景象。
“那我们怎么出去。”伏念举目四望,“我记忆里面人家破空不是虚空那边一下子就出现了要去的地方,然后就过去了吗?”
“你实力不够,要分两次破空。”北帝道,“那样做的人是同时破开进入虚空的通道和离开虚空的通道,至少三重混元境以上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操作。”
“等等,你不是不记得过去的事吗?”北帝问,“你看到谁这样破空了?”
“心直口快……”伏念挠头,“其实我完全想到什么就忽然开口了。”
北帝语塞,“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现在的表现让我感觉是我这个老师在教授一个几岁的孩子?”
“我真的不知道嘛……”伏念心虚。
“不过……”北帝转头,“我们来这里可是找你的宝藏的。”
“虚空无限之大,我们这么找?”伏念作翻白眼状,“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哼!”北帝手中显出一枚石子,呈灰绿色,“所以我早就准备了。”
“这是什么?”
“三生石。”北帝的笑容看起来阴仄仄的,“这是三生石碎片的母石。”
“……”伏念脸色不太好。
“放心,我虚无之身,不会抢夺属于你的东西。”北帝以为他担心这个,“别忘了我们的合作关系。”
“不是……”伏念道,“我记得,混沌钟有灵,轻易触动,势必引起那个人的警觉。”
“这倒是,东皇实力通天,虽然妖廷已经百年不曾出世,但一露面,势必掀起惊涛骇浪。”北帝也皱了眉,看来纵使强如北帝,也有忌惮的人物,比如东皇太一、妖帝帝俊、镇元子等,这都是圣人之下的极限强者,之所以没有成圣,不过是少了一丝契机罢了。
“不好。”北帝失色,“一定是刚才破空的动静让他察觉了。”
“怎么了?”伏念还一脸茫然。
“你老子要来了,他可不是普通人!”北帝心惊。
“不就是一个自封的圣帝,至于么。”伏都对这个爹没什么好感。
“开玩笑,八大轮回齐下,你老子都快大陆无敌了!”北帝收敛气息,如烟雾般飘回伏念身上。
“快找个地方出去吧。”北帝的声音慌张。
“还以为你多厉害,怎么一下子就怂了……”伏都大大咧咧运转玄气,破开虚空,回到房间。
“你……”伏辛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微微挑眉——他亲眼看到他从虚空中出来了。
“这下完了!”北帝躲在伏念身体里面,却还是背脊发凉,“蚩尤啊,我们可是打过照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