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寒,直直吹得路旁杨柳哗哗作响,这风拂过枝叶湖畔,拂过夜色如梦,拂过香满楼未关的窗,拂过韩飞卿稚嫩的脸庞。
“有道是,躲得过对酒当歌的街,躲不过四下无人的夜啊。”韩飞卿方才睡上几个时辰,便被一场噩梦惊醒,梦中的他不知是畏惧着什么,只觉得醒来只是甚是落寞,他不知道是什么支持他到了现在,不过是无奈,不过是没得选择,他不可以在众人的面前露出痛苦,他得坚强,此时的韩家,便是他一个人的韩家,他只觉得自己甚是软弱,四下无人中,方才敢用眼泪倾诉一二。
此时正值夜半,明月高挂,冷冷的月光平添了几分了寂寥,这时的韩飞卿暗自下定决心,必然要将仙法修得,便是要查明今日之事,让那些害的他家破人亡的人一一偿还。
如此想到,韩飞卿便缓缓回想起那功法秘诀,便是要开始修炼,纵使夜依然寂寞,也有人暗自停止舔舐伤口,韩飞卿很清楚,纵然是一丝的软弱,便是懦夫的举动,如今只剩自己一人,他便更是要自力更生,他心有所求,便是要不言寂寞,不诉孤独,记住心中恩怨,定叫他日有人千倍百倍的偿还。
如此,他便不在犹豫,莫管心魔几何,劫难有几重,一踏求仙途,此生不回头!
韩飞卿依照功法描述,心中依附一丝执念,双手聚顶,手心朝天,作三花聚顶之势,缓缓吐纳作一短三长之法。心念一动,试图引动天地灵气,不时,便有微光缓缓凝集身旁,韩飞卿见状大喜,心想这起手势怎么如此简单,但他却是不知他身怀异宝,此宝自然会吸纳天地灵气,不过是那万剑一给以了重重封印,故此不修炼只是便不会发动而已。
随后韩飞卿便是开始引气入体,环绕于身旁的灵气便缓缓自口鼻中吸纳而入,半响灵气渐渐汇聚得多了,韩飞卿竟然如同鲸吸牛饮一般将这庞大的灵气引入体内,依照功法描述自行一个小周天又转而行转一大周天之后汇聚于灵台与丹田之中,韩飞卿只感到那灵气入了灵台之后便被灵台的那玉佩吸走,如同泥牛入海一般不见动静,反观丹田之气,却是撕裂筋骨一般疼的自己险些晕倒,好在灵台不是会传来一丝凉意,激得自己清醒,半响,那撕裂般的疼痛之感终于缓缓休止。也只是韩飞卿未习得内视之法,若是眼见之下,但见韩飞卿的丹田生生扩大了一倍有余,堪堪足以容纳吸入体内的灵气,待得韩飞卿运转得一遍功法,终于是开辟丹田,体隐灵气,睁眼之处,但见黑暗之中如同白日一般无异,看得一清二楚,耳之所及,竟然连店中悄悄行动的蟑螂鼠辈尽皆入耳,想来这便是修真的好处,韩飞卿不由得感叹道这仙法奇妙。
就在韩飞卿运转灵气四下观看玩的正欢的时候,韩飞卿突然听的后门传来一声吱呀的开门之声,想来是有人闯了进来,这等偷偷摸摸的举动必然是有鸡鸣狗盗之辈,心念一想,韩飞卿便悄悄的握住了父亲留下的那柄长剑,藏在了怀中,便是要悄悄的去会会这偷偷闯进家门之人。
“你确定这店里就那小子一人?”一声音粗犷的汉子压低了声音说道,韩飞卿不由的心中咯噔一下,想来对方不止是一人。
“确定,确定,今天白天我亲眼看见那小子把店里的伙计给打发走了的,放心,错不了。”韩飞卿一听得这声音,当下便是认出了此人竟然是白日里来捣乱的那泼皮,想不到这人居然还不死心,居然半夜偷偷伙同他人前来,韩飞卿神色一冷,将手中之剑更加握紧了。
韩飞卿默不作声的转下阁楼,之间得大厅内鬼鬼祟祟的站着两人,一人身高不足五尺,一人身高却是六尺有余,韩飞卿默运灵力,便在黑暗中见得那身材不足五尺之人正是白日里胡闹的那泼皮,而另一人却是平日里与韩飞卿交好的一人,南蛮子!韩飞卿不由的心中一寒,想不到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韩飞卿不由得叹得一口气。
只是想不到那南蛮子竟然是武功高强之人,韩飞卿的叹气之声却是被其察觉到了,此人只是默不作声,于黑暗中突然发难,身形一闪竟然是犹如鬼魅一般灵活,转眼便来到了韩飞卿的身前,韩飞卿急忙用手中之剑架起一档,只觉得一道巨大的力量袭来,韩飞卿便倒身飞出,直直打碎了不少桌椅,方才停下。韩飞卿好在有灵气在体,暗自缓缓运转之下,竟然是没受多大的伤,只是一颗心却如坠深渊,韩飞卿冷冷的说道:“哼,蛮大哥好大的力气啊。”
那南蛮子面露异色,只是想不到这黑暗中对方居然认出了自己,便也不再多言,只问道:“小子,你爹的这香满楼平日里高朋满座,想必是赚了不少钱吧,拿出来吧,这样,蛮大哥还能让你少受一些痛苦,送你去与你那死鬼老爹见上一见。”
韩飞卿听的此言,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恨恨道:“呵呵,想要,你自己来拿呀。”
言毕,那南蛮子便不再多言,身形一动便是要来取了韩卿飞的性命,眼见那南蛮子拳风阵阵,显然是用出了几分实力,韩飞卿见此偷偷一笑,灵气运转护住体内重要之处,便是要硬撑南蛮子这一拳。南蛮子欺身上前,见那韩飞卿一动也不动,心中疑惑之下,便是留了一个心眼。
只见拳头方才要落在韩飞卿的身上之时,韩飞卿方才突然一动,拔剑向那南蛮子刺去,南蛮子听得拔剑之音顿时一惊,急忙收身,但那箭已搭弓射出,又怎么会是能够收手的,南蛮子心中一狠,便是与半途突然一扭身,堪堪辟过剑芒,转身便是又一拳,韩飞卿一击未果,大惊之下,便是腾空一跳,居然跳起六尺有余,堪堪辟过拳分,凌空一剑便是劈在了南蛮子的身上。
那南蛮子果然是武功高强之人,一丝生死便游走的反应咋然而起,心中感到一丝危机,急忙往后退去,却也是来不及了,咔嚓一声,便被那韩飞卿斩断了一臂。
南蛮子神色一冷,恨恨的说道;“小子,山水有相逢,日后莫落入我的手中,不然,哼哼。”
随即那南蛮子对那身高不住五尺之人说道:“这小子有古怪,走。”随后两人便慌忙逃走了。
韩飞卿这才口吐一口鲜血,头脑一晃,终于是支撑不住了,想来即便是有灵气护体自己也实在是道行太低,随即便死死的晕转了过去。好在那南蛮子离开之后便没有再回来,只是于黑暗之中闪出一日,身影之轻竟然是连韩飞卿都没发现此人,那人上前为韩飞卿把上一脉,见对方并无大碍,便是面路古怪神色,匆匆离去了。
那人身轻如燕,于那民房之顶上闪过一道道黑影,半响,竟然是入了那李员外的府上,那人进到后院一书房里,作一拱手之势,道:“老爷,我回来了。”这时才明白,此人居然是白日里呵退那泼皮的下人,只是这下人身具如此高的武功却是任谁也看不出来的。此人将所见之事一一向李员外汇报之后,便被李员外一招手,退了下去。
“韩兄啊,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李员外微微一笑,抚掌说道。
且不说这李员外,韩飞卿经过一夜修养,感觉身上依旧是隐隐作痛,可也并无大碍,心想这青山城自己是待不下去了,那南蛮子临走之前眼色如同蛇蝎一般,韩飞卿一想到便是后背发凉,留在此地必然是会再一次遇到昨夜一般的危险的,不如就此离去,浪迹天涯。
如此想到,韩飞卿便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也不管那店里的断臂,带上父亲遗留之剑,于一片晨曦之中,离开了这生活了十二年的青山城。
自此天大地大,任由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