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大胆地去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吧,我们理解你,我们相信你,我们支持你。”袁莱每听到这样的话语,心里就会打寒颤。别人也许会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但袁莱不会,真正懂一个人,是不用说这种话的。本来就俗气的话,不说都俗,再要假模假式饱含深情的说,要人命不?袁莱把自己休长假的事与家里人讲了,父母不说废话,不讲没用及多余的话,自己的路自己选择。家庭啊,团结和睦的人说它是温暖的港湾,自私独立的人说它是束缚的枷锁,袁莱深感庆幸自己家里人已够开明的啦。“就算一世清贫,也要活得有所不同,只要你够好,现实能埋没你,历史也不会忘记你,一定要够好,第二好都不要,只争第一好。”这是袁莱心里话。
《东方不败:风云再起》中有段话,“雪千寻:死并不可怕,孤独地活著才痛苦;东方不败:天地有情尽白发,人间无意了沧桑。”袁莱不知该怎么面对纷至沓来的虚假的声音,只能让头颅安置在清澈的井底。
“我说我很忙,都快忙屁掉了,你们信吗?什么叫务实?我正面回答不了,但我可以倒着说:想当然不是务实,自以为是不是务实,不懂装懂不是务实。”周围的人对袁莱满目疮痍的形态,颓废堕落的神态,闲云野鹤的心态,游手好闲的状态或多或少略知一二,大概模糊地知道袁莱在忙自己所谓的兴趣。因为袁莱也拿不出实实在在的结果让大家一目了然,所以在时间淡忘剂的催化下,人们很快就不记得袁莱在干什么,到底在干什么,就清楚他在众人眼皮底下晃来晃去,年纪轻轻,实在是懒怠散漫的一个人。有人认为袁莱是着了邪入了魔信了教,或许还有人记得袁莱致力写作,或许他们都以为袁莱毕生的志向是当个作家吧。袁莱没作家的理想,也没有宗教信仰,袁莱只信“思想无边,纵横四海”,袁莱是康德的信徒。
“不要出于好意想改变我,我知道自己不合群不好,但我已经身在边缘的孤岛,四周都是浩渺荒凉的海,往哪里走都是死路,逃不出去的,还是让我省点力气等死吧。桃花源中人,不知有汉,何论魏晋,桃花岛主,没回头路了。”旁观者觉得袁莱的问题是接触社会太少,不接触人,时间长了人容易形成孤僻,需要找一个人改变他,之前是同事张罗,这次是家里亲戚给袁莱介绍姑娘。又是盛情难却,袁莱才开始也跟着众人转,但他自己分明的清楚心太小,装不下其它人了。袁莱对爱情已受够了自己,他不想耽误人家女孩子宝贵的青春,所以后来他跟人家女孩说:“你很好,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归宿,希望你幸福,谢谢你。”
《妙笔生花》中有一个老头,他拥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他把那段爱情化成了文字,他到死也没出名,一直默默无闻地路人甲,一个花匠工的老头。袁莱记得那个老头的话,“那个故事过去以后,我再也无法写下一段能让我满意的文字,或许我是害怕再度陷入那种苦痛,或许我的技巧已经被上天收了回去。不管怎样,我不再尝试,相信我,我已经受够写作了。如果觉得我已经尽到一个人所能尽的最大力量了,这也不对。我的悲剧之处便是比起故事中的那个女人,我更爱自己的文字,可偏偏是那个女人给了我书写文字的灵感。”“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袁莱也经常有过这种感觉,可这话已被曹雪芹说过了。袁莱一直信奉上天既然让我们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让我们创造奇迹,袁莱想活出自己、超越自己,为什么结果发现自己还是活在别人话里?当一个人有这种烦恼的时候,就明白创新有多难了。所谓的新鲜、新颖、新样式,只不过是翻来覆去炒剩饭,以满足未吃过蛋炒饭食客的喜新厌旧而又众口难调。
子,父,爷,太爷,太爷上面怎么称呼?一般情况下,后辈记得先人也顶多是四五代,一代人二十年,五代人也就是百十年。百年之后,谁还记得我们?历史从来都是春秋笔法,微言大义,它不会具体记载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长什么样,高矮胖瘦,帅不帅,吃什么,穿什么,开什么车,有没有钱,哪个单位的,当什么级别公务员。例如连我们熟悉的“曹刿论战”故事,在史书中也仅一句话:“十年春,王正月,公败齐师于长勺。”就这样,这样就这样,就这么简单,没那么复杂的,复杂一般是人为的。总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尼采说: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一端是上善若水,一端是万劫不复,深渊,看看可以,别看太久。时间不会撒谎,心诚、不凡,袁莱已买过一张到内蒙呼伦贝尔大草原的车票,行装已收拾好,明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