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从今此路不通

永宁州至岚州有200余里左右，两县竟然差不多同时失陷，晋地一应官员顿时大惊失色。

此时，督陕之陈奇榆，豫省巡抚元默和总兵左良玉，郧阳巡抚卢象升，晋省巡抚戴君恩都在合力围剿入豫流寇。

正月，起义军分军，老回回等五营攻入湖广，李自成等入汉中，张献忠率部赴信阳。崇祯七年正月，张献忠自信阳西去商、洛地区，李自成与张献忠合兵攻取澄城，直逼平凉等州县。

留陕没有南渡黄河的，则有王刚、王之臣、通天柱、掌世王、翻山动、领兵王、姬关锁等。另有高加计号“显道神(或险道神)”，刘浩然号“乡里人”，贺宗汉号“活地草”等人在晋西北一带。

如此整个西北各省，可谓兵力拮据，四处漏风，所以才有起义军从容往返汉南，在豫西围困贼军的计划眼看就要失败。

而永宁岚州的失陷，直接撼动了真个战局，如果这是流寇所为，将标志着民军可以在豫西，汉南，川北一带相互呼应，来去自如，形成对明军反包围态势。

而相对比较平静的晋省也将卷入战局，甚至直接威逼省城太原，重镇大同和三关前线。

晋省巡抚衙门，上任也才半年的巡抚戴君恩，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也没心思诗做画了。

这老头才情非凡，号紫宸，别号兰江痴叟。明澧州（今HNZ县闸口乡石庄村）人。著有《说山》、《四书剩言》、《绘孟风评》、《读风臆评》、《抚晋疏草》、《掌园杂记》及诗文等，做为文人相对作品相对高产。

急忙找来承宣布政使司，按察司，太原总兵，兵备道，太原知府等一应下属商议，承宣布政司认为应剿，太原知府称应抚，太原总兵手下现在没什么机动兵力，一言不发。

最后，戴君恩祭出老手段，还是用抚，在他手上，也抚了一些流寇，只不过没有象后来熊庭弼那样辉煌。

这事，便就落在了三关总兵应昌头上，他地方因为前线剿匪，还有万余兵力。最说上次应昌竟然私自派了车队，说是给朝中阁老去送要求采办的货物，一点风都不透，很是奇怪，心中不爽，这烂摊子也更让应昌去办，原则是能抚则抚，不能抚再报。

应昌接到公文，正在府中生气，他是知道贼寇是谁的，也知道为什么贼寇破了两县。

毕竟，上次事情以后，他也是派了好些探子，在前面打听，也知道这几天，那批奇怪的贼寇在两县做的一系列怪事。

什么赈灾，分田，收税，砍头之类。完全不象一般流寇，到想要占了两县长期住下去，最奇怪的是，赈灾还打着当今皇帝的名号，有这样造反的吗？

武起潜去京师还没消息，巡抚手令要求自己“或剿或抚，可自行其事，能剿则剿，不能剿则抚，不能抚再报。。。”。只好点了5000兵丁，向那永宁州而去。其实他也可以直接向东北，进据敌之老巢，但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不妥，便绕行西进。

然而第一个有反应的不是应昌，竟然是流宼显道神高加计部。

高加计啸于山林，流贯晋西北，拥众2万余，去年曾被戴君恩招抚，后又复叛。

高加计与张献忠有旧，听闻张献忠和李白成返汉南，想着晋西北苦究之地，地利狭小，势单力薄，不足以成大事，便想前往投之。只是官军在各处关隘依势严守，黄河天险难以横渡，只好还是在山中打转。

那日岢岚山里，突然听闻有义军占了岚州和永宁州，大喜。

不管是什么人占的，人道说天下盗贼俱一家，何况那占了两县之人，既然此前无甚名声，想必也是寻常之辈，或许趁了什么空子，占得城池。若自己前去，势小则吞并，势均则与之合兵一处，势大嘛，好象不太可能，除非常是献忠自成等转到晋地。

想清楚这节，便带着队伍，跨山越岭向岚州靠过来，过了恶虎滩，界河口，到了出山的马家沟，被三条壕沟和一条铁丝网挡住去路，前面隐约有人守，看着不象官军，便派了手下前去送拜贴。

手下送信的是一个半老头子，姓奚名永安，商户出身，因得罪了大户晋商，被设计陷害，失了产业，走投无路之下，投了昔日仇人土匪高加计。高加计看他机灵，便用他为参谋，常在左右出谋划策，深得器重。

赵乐平在过年以后飞快的成了营长。现在特区武警部了队已经有名义上的3个营又四个独立连。

一营守关内；天九坎因为是计划中的重工业基地，也是扩编为一个营，是冯殊的二营；老车岭是赵乐平三营的驻地；另外蛇口的连现在是加强连，称武警104连；另一个独立连是105连放在深圳反方向，也就是米峪镇方向，用以机动防守西南来敌，那里有一个地方叫杨四沟，是他们的驻地，相当隐蔽。

在静乐方向山口，也放了一个连，是106连，驻在银席岭，观察静乐方向动静。在马兰方向也有一个连，是107连。

这次出动了关内二个连，由王显明带队，去了永宁州，出动了赵乐平二个连，跟着王向科到岚州。另外，105连前出，至永宁州附近，106连向前跃进，逼近静乐与岚州交界。王向科的特区警卫连出动一个排也到了岚州。

兵力很少，现在界河口只有一个班的防守，不过有一辆电瓶车改装的小拖车，就是守不住，只要对方没有骑兵，也是可以跑回去的，毕竟那儿到县城也就10来里路光景。

赵乐平这时刚好在这里视察。流寇的军师奚永安就前来拜山。

奚永安走上前来，看了看窍穿着怪异的赵乐平和几个士兵，打量了下他们手上的装备，奇怪的问：“鄙姓奚，是晋北路显道神头领手下军师，奉我家头领之命前来拜会，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是哪位大王手下兵将？”

“显道神，没听说过啊，殿下只说什么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是流寇，没说什么显道神啊”赵乐平摸着脑门说。

“高闯王，八大王自然的名声自然是大些，我家大将军姓高名加计，与那八大王也算故交，不知兄弟适才所说殿下是何人，我家大将军很想结识一番。”奚永安供手言道。

“嗯，既然和那张献忠有交情，想必也是个不小的流寇，只是这位老哥，告诉你也无妨，我家殿下喜欢流民，不喜欢流寇，肯定不会见你！”赵乐平是流民出身，原要是朴素的佃户，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够想明白的，但是部队里面教育也很多，对流寇的评价也是讲过的，所以同样没什么好感，就应付着回答。

“你家殿下不是流寇？唔，不是义军？”奚永安不解的问。

“大胆，谁说我们是流寇，再乱说打你出去。”赵乐平很生气道。

“嗯，如此，可否请兄弟通传一声，就说我家大将军想与贵军全兵一处，共举大事。”

“不用了，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我家殿下不会和流寇共事的，这个我是知道的。”赵乐平大不在乎说。

“岂有此理，什么殿下殿下，也不嫌脸红，都称了殿下了，还说不是流寇，告诉你，马上让你们殿下到我军营前迎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奚永安大怒，这人怪，都怪到没边了，自己占了城池，还看不起人家流寇，什么人！

“哗啦”一班士兵端着刺刀就上来了。

赵乐平刚想发火，对讲机亮了，里面陆中宁的声音“赵营长，侦察发现你部前方有大队流寇，殿下让你们马上回来，不要接敌。”

奚永安大惊，今天看了这些奇怪的士兵和那个边上的铁狗已经让自己很有些短路了，怎么那个小盒子竟然能传出人的声音，难道自己碰上妖怪。

“报告陆长官，现有流寇交涉人员正在我处，他们要求面见殿下，请长官指示如何处置!”赵乐平报告道。

“什么交涉人员，赵乐平，你正面和侧翼都出现了流寇，人很多，快撤！”陆中宁突然大叫。

奚永安阴险的笑了笑，说了句“现在想？晚了!乖乖的让你家主子过来，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果然，陆中宁马上又大叫道:“赵乐平，来不及了，就地组织防御，你后面也出现流寇，听见没，防御！防御！，我们马上就来！”

原来，高加计人如其名，诡计多端，此前便侦得占了岚县的同道人数很少。便和奚永安来前就定了计，一边拜山，一边安排人马从正面，侧面，后面四面包抄过来，谈的成就谈，谈不成则火并。

特区虽然有空中侦察手段，但必竞只有一只航拍器，充电也不方便，得省着用。再说永宁州方向报告说发现有官军靠近，航迫器就要被调到那边去。调去以前，陆中宁觉得再利用一下，这才发现了敌情了。

但也是高加计习惯于山中流穿，刚才也只发现正面山谷出来的大队人马，没发现另外几路。等到航迫器向两边飞去，看到迂迴之敌，已经来不及了。

赵乐平此时只有一个班，加上警卫员和自己总共才12个人，而此时用那个“小商品”望远镜也看见了四边乌丫丫的大批流寇，特别是正面，打着一面“高“字大旗。

赵乐平大惊失色，他也才当兵三个多月，当这个营长才不到几天，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每天要去上军校，也不是白学的。

当下沉住气，叫来11个战士，催促他们加挖战壕，构筑防御工事。本来根据军校所教应选择有利地形构建工事的，但现在没时间了，只能围着那辆电动拖车，在四边拉上铁丝网，电动拖车车头对着那条路，随时准备开动突围。

就在赵乐平等人准备停当，检查弹药，看着流寇普天盖地压过来的时候，他们的殿下，王向科的声音从对讲机中响了起来。

“赵营长，现在，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坚决守住阵地，半个小时以内，我们将支援你们。重复一遍，坚决守住阵地，半个小时以内，我们将支援你们，完毕。”

“坚决完成任务！”

在王向科化了无数精力合成的军校教育片的熏陶下，三分钟后，赵乐平用站在卡斗上，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喊话器，威风凛凛的向逼到眼前的高加计喊道：

“前面的我听着，殿下有令，此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