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离坐在书房,看着监控里面还是一动不动的舞潼,扬起了笑容。
“叩叩”
“进!”樊离的眼睛没有离开电脑屏幕,让门外的人进来。
“怎么了,找姑姑什么事?”樊婳挺着大肚子,脸色有些憔悴。
“这是元家历代传承的,留给长子妻子的传家宝。”樊离的视线转到樊婳身上,把今天得到的翡翠戒指放到她的面前。
樊婳慢慢地拿起戒指,轻轻抚摸,柔情得像是对待一个孩子。
“外人都说,元家男儿痴情,嫡长子必将以翡翠玉戒为聘迎娶心上人,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樊婳把戒指戴到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感受着玉石传来的微凉。
“我既希望这传言属实,又希望这只是空穴来风。”樊婳的左手摸了摸肚子,“他若长情,便有一刻真心待我,只是我看走了眼;他若专情,我的存在,就注定是个悲剧。”
“元久城,是他的孩子,对吧。”樊婳盯着樊离,意有所指,想要一个准确的答复。
“知道了,我会饶他一命。”樊离领会到了樊婳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姑姑你走吧。”
“孩子,苦了你了。”樊婳伸手摸了摸樊离的头发,“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收拾我们这帮老家伙留下的残局。”
樊离摇头,他低声安慰道:“我不会大意的。即便最后真的死了,黄泉路上我也不会让自己孤身一人。”
樊婳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傅琳跟在她的身边进行保护工作。她回头望了一眼倚靠在阳台上的樊离,眼中涩意翻涌。这一去,可能是与少爷永别。
傅琳坐上车,回想着刚才和少爷的对话。他让自己陪大姐头走,离开四方堂,离开京都。她不想走,心事却被他全部道破。原来他们之间,真的不可能。
漆黑的车身在如墨的黑夜中疾驰,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秘密地逃离了剧情的大网。
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划过,傅琳静静地开着,后面的樊婳已经入睡。偌大的房车内只有两个女人,她们的心中,都挂念着一个求而不得的男人。
午夜时分,一直睡不着的舞潼被樊离拉到了别墅的训练室。
“把枪拿起来。”樊离就站在她的身后,温热的鼻息在舞潼后颈微微扫过,让她身子一麻。
他的手覆在舞潼的手上,帮她调整好姿势,纠正动作。
“开枪的时候后劲有点大,你要习惯。”刚刚握着舞潼的手教她开了一枪,樊离就从她的身边退开。
舞潼没有看他,只是甩了甩被震得生疼的虎口,再次拿起了枪。
“能够让我手把手教会开枪的人,你是第一个。”
室内训练场里只有樊离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让她胆战心惊。现在的樊离,已经不是知道剧情就能够掌控的了。他根本不按套路走,让舞潼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整个晚上,舞潼都被迫留在了训练室。直到凌晨三点左右,她才因为毒瘾发作,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樊离就站在她的边上,看着她的身体像刺猬一样蜷缩起来,看着她不断张口呼吸氧气。
“前几天刚送来的新型海/洛/因,要试试吗?”他蹲在舞潼身边,从袖口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递到她的面前。
舞潼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溺水了似的,眼前的粉末就是她的救生圈。
“你清醒一点!”舞潼浑身一颤,神智瞬间就被冷裕子唤醒。她伸手拍飞了那包白色粉末,继续忍着。她的戒毒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了,这时候再次吸食,不仅前功尽弃,还会增强对毒品的依赖性。
“不要就算了。”樊离一把将舞潼抱起,带她离开了训练室。
舞潼的手紧紧抓住了樊离的衬衫,甚至难受得扯掉了他的上衣纽扣。她用力咬着下唇,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冷汗。下唇被咬出了血,腥甜的味道流入口腔,让她慢慢缓过神来。
樊离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起身去找医药箱。等他回来,舞潼已经差不多忍过去了,但是整个人还在发抖。
舞潼埋在被子的脸被樊离拉了出来,他一手握住舞潼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棉签给她的下巴上药。药水刺疼了她,但是她只是轻哼了一声,然后继续握紧双拳。
樊离看着她一直没有松开过的拳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给下唇上好药,就强硬地掰开了舞潼的拳头,看见她有些血肉模糊的手心。
“呵,你的指甲留这么长,就是为了方便扎痛自己?!”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气愤,“利用痛觉转移毒瘾,你也是能忍!”
樊离任由舞潼的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服,给她的另一只手上药包扎。等他处理好伤口,舞潼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模样。
樊离有些被她的表情逗乐了,他指着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衬衫,笑骂了一句:“你怎么不干脆咬我一口,这可比你弄伤自己简单多了。”
舞潼似乎是听到了这一句话,她没有多加思考,就扑倒了坐在床上的樊离,对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樊离感觉到肩膀一阵疼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舞潼晕了过去。他把舞潼的头从自己的肩膀挪开,看见那一排整齐的牙印,也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
自作自受的樊离把舞潼的睡姿摆正,替她掖上被子,就拿着睡裤去浴室洗澡了。
热水从头上淋下,樊离壮实的身躯若隐若现地展现在雾气氤氲的浴室里,他右手抚肩,正是那个已经消退的牙印刚刚残留的地方。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有磁性的嗓音发出几句低低的笑声。
从浴室出来,樊离打了一盆温水,拿着拧干的毛巾给舞潼擦拭了一遍出过汗的脸颊和身体,毫不避讳。
做完这一切,他才躺在舞潼的旁边,盖上了被子。
樊离的心思从未像今夜这般清晰,他已经不管她到这里来的目的了,现在他最想要做的,是拥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