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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夜郎之国 有书读真好

二爷趴在前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仰起头一直盯着前面,不知在想什么,大风从空荡荡的绳索中穿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啸叫,突然回头冲我喊:“把刀镡给我。”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而他眼神中射出坚毅的目光,我被他罕见的一本正经吓了一跳,不敢懈怠,慢慢将刀抽出来,小心翼翼的拆下刀镡,与此同时,他开始用一种非常难受的姿势开始解绑腿。

原来他是想用绑腿带系住刀镡,再用刀镡挂住绳索,最后再将绑腿带拴住自己,这样即便脱手也不至于摔下去,办法不错,可是…..

我仅是想想绳索下的万丈深渊,腿就不由自主的开始打哆嗦,看着二爷若无其事的在绳索上挂好刀镡,使劲拽了拽,确认没什么问题了,将绑腿带穿过腰带捆紧,抓着充当护栏的绳索慢慢站了起来。

他先是试探性的踩了踩绳索,感觉足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后,一步跨了上去,双手死死的抓着胸前的绳索,开始慢慢往前挪。

这时狂风猛然增大,将二爷刮的左右摇摆起来,他停住脚步,半蹲着身子,朝我摆摆手,指了指另一边的绳索,我无奈的点点头,开始慢慢解下自己的绑腿,浑身上下翻遍了才发现,居然没有一样趁手的铁器,万般无奈,只好直接把绑腿带挂在护栏绳索上,心中默默祈求:千万不要缠在一起。

学着二爷的样子,使劲拉了拉,确认没有问题后,颤抖着慢慢站起身,脚下的木板随之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刚踏上一只脚,一阵大风吹来,这个人随之左摇右摆起来,手心瞬间沁出一层汗。

稳了稳身形,两只脚全部站上去,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深渊,不由的一阵眩晕,心里不停的告诫着“不能往下看,不能往下看”。

咬着牙,双眼直直的瞪着前方的黑暗,可总觉的不踏实,不受控制的想低头,绑腿带倒是没有跟绳索缠在一起,却因为阻力太大,每走两步就得蹲下来拉一拉,拖累了进度不说,每次蹲下后都需要鼓足十二分的勇气才能再站起来。

二爷走的很快,两人相差了十几步的距离,眼看就要超出视线,隐入黑暗中了,我不由慌了起来,这种地方,这种情况,眼前再看不到人,那才是真的恐怖至极。

这边一着急,不由的就想快赶几步,可人们常说欲速则不达,刚往前迈了一大步,还没等踩稳,另一只脚就抬了起来,结果绳索一晃,两脚全踏了空,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手上还没来得及抓紧,整个人就骑在了绳索上,远处的二爷听见动静,停住脚步,回头看我。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长出了口气,又缓缓站起身,揉了揉大腿根,发现身上早已是一层冷汗,二爷指了指前面,眯了眯眼。

我眯着眼使劲朝黑暗中看去,过了数秒我才发现,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光点,好像是池塘里的一粒芝麻,似有似无,漂浮不定。

尽管如此,还是让我心里得到了极大的安慰,有光就证明这桥是有头的,有头就行,不怕慢,只要在走,就一定会到。一瞬间让我感觉这绳索也不是特别难走,风也不算是特别的大,只要掌握好频率,是可以再快一点的。

这样想着,脚下确实也快了不少,不知二爷是不是有意在等我,我居然追上他,开始齐头并进,可始料未及的是,桥头的距离比我们预计的还要近,当我还在朝着那个光点冲刺的时候,双脚突然就踩在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刻吓了我一跳,二爷也一脸惊讶的看着,两个人低头看看脚下的石头,使劲跺了跺,对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依旧在风中飘荡的吊桥,裂开大嘴,嘿嘿的傻笑起来。

二爷把元梅从背上卸下,放在地上,他往远处挪了挪,也瘫倒了,此刻上面的白雾由灰色渐渐变成了黑色,我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卸下背包,从里面拿出湿漉漉的火把,裹上纱布,浇上煤油,点燃后插在石缝中,连四周环境都不愿多看一眼,直接躺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大风吹的火把烈烈直响,二爷休息了片刻,爬到元梅身边,拿出水壶,喂了她几口水,又爬到我身边,要了烟,边抽边说:“哎,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非跑到这个地方,受这个罪,你说咋就不知道找个好人家早早嫁了,乐乐呵呵的享享福呢。”

我感觉二爷这是话里有话,可又一时弄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哼了一声说:“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别忘了,人家可是李家的当家人。”

:“当家人咋啦,当家人就不嫁人了?那当这个家有啥意思?”

:“你这话说的,那李家是做什么营生的,你不知道啊,这样的当家人,嫁你,你敢娶?”

:“敢啊,有啥不敢的。”话一出口,二爷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合适了,假装咳嗽了一声,把烟头一扔,躺在地上不再言语。

过了一杯茶的功夫,元梅兜兜转转醒了过来,她那边刚传出点动静,就吓了二爷一跳,他朝元梅的方向看了看,一回头,又躺下了,我见他没有起身的意思,便爬起来,走到元梅身边问:“怎么样?好点了?”

:“这是哪?”

:“桥对岸”

:“哦”说完,她站起身,围着火把的光照范围,慢慢转了一圈,当她看见远处两个芝麻大小的光点后,问道:“那是什么?”我耸了耸肩,摇摇头,她朝着光点看了一会,接着若有所思的走到桥头的悬崖边,蹲下身子往下看,不一会突然喊道:“把火把拿来,这下面有东西。”

她这么一喊,我和二爷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拿着火把凑到她身边,一起蹲下身子,顺着她的手指照去。

果然,在悬崖下的峭壁上,有一根成年人臂膀粗的铜链,斜斜的一路延伸到深渊里,看上面厚重的绿锈,少说也有千百年了,看这铜链紧绷的状态,下面好像吊着一个很重的东西,元梅突然站起身,拿来煤油和纱布,裹了石头,点燃后直接甩进了深渊中,随着火光的下坠,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数道:“一、二、三、四……”。

足足六条铜链从悬崖的不同位置一路延伸到深渊的浓雾之中,而且每一条都是紧绷着的,二爷咋舌的说:“这得吊多大玩意才用的上这么粗的链子?而且他们是咋弄进来的,这一根少说也得有个万数来斤”。

:“应该不是吊东西的,是栓东西的。”

:“有啥区别?”

元梅走回到刚刚休息的地方,三个人蹲下,她拿起一块小石子在地上画起来。

:“这个悬崖是垂直的,而这些铜链是斜的,如果是吊东西,你看,铜链的应该和悬崖是平行垂直的,所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深渊下栓着什么东西。”

:“会不会是个活物?”我想到在吊桥上听见的嚎叫声,虽然听的也不真切,也感觉不太符合常理,但在这还讲什么常理?

:“别瞎说,啥活物用的着这么粗的链子?就咱们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过稀奇古怪的玩意不少了,你说,有哪个配的上这万数来斤铜链的,压都压死了,而且搁下面这老些年,吃啥?除非一开始就是死的,可要是死的,那帮古人弄这么大阵仗又图啥?要我说,十有八九,这下面是那个什么人全族的金银珠宝啥的,怕丢了,所以锁了,扔那里面,后来估计出了啥事所以没取走。”二爷说完,白了我一眼,好像自己占了天大的理似得,坐在一边开始往刀上按刀镡。

:“我觉的雷当家的设想不是没有可能,金银之类的我认为不太可能,依我对少数民族的了解,由于连年战乱,他们经常被迫迁徙,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最安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金银打成首饰,穿戴在身上,一旦发生战乱,人跑出去,就等于带走了全部家当。”

我突然想起上二爷身的那个女鬼戴的那顶大帽子,难道说那其实不是帽子,而是一个特大号的首饰?难怪样子看起来十分独特。

:“什么动物会有那么大个呢?”虽然设想是我提的,但其实我心里也觉的不可思议。

:“对啊,你看,我说嘛,哪有那么大的活物?”二爷一看自己又占了上风,得理不饶人的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继续往前,一定会找到些蛛丝马迹,而且这一路上,我发现,所遇到的无论是怪鱼也好,剧毒壁虎也罢,其中都有人为安置的影子,记得古书记载,涿鹿之战中,轩辕黄帝就曾驯服财狼虎豹为兽兵,后又从女头鸟身的九天玄女处得教“玄女战法“,学会其三宫秘略五音权谋之根本,最后风后据之又演化出遁甲之法,这才得以大败蚩尤,当时我认为这是古人一种夸张的说法,但如今看来,是我们见识浅薄了。

就拿怪鱼和怪鸟来说,很明显,它们二者是一种相生相克的关系,大怪鱼吃小怪鸟,大怪鸟吃小怪鱼,你们看,这不就是一个生生不息的环吗?如此巧合而又恰当的环境,若是天然形成,不免太完美了些。”元梅边说,边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我猛一听觉得有道理,可又觉的哪不太对,还没等我琢磨过来,二爷抢先说:“那这么吃的话,小的都吃干净了,哪还有大的?”

我听完一拍大腿,两人颇有些得意的看着元梅,她想了想说:“高度,高度是关键,只要顶上的怪鸟不掉下来,也就只有大鱼能吃的到,可怪鸟又会飞,例如刚刚我们经历的那场搏斗,所以即使是大鱼,也不是想吃就吃那么容易的,这是一种两厢控制的布局,有点类似于既不让大鱼顿顿吃饱,又不让怪鸟繁殖过快,当然,这里面的布局除了需要娴熟运用阴阳八卦中的相生相克,也得非常了解两种动物的习惯秉性。”

:“那这怪鱼究竟是什么?”这是一直横亘在我心头的疑惑。

:“我猜想,既然是上古时留下的鱼种,恐怕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的鲲,《逍遥游》里曾记载“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古人当时受造船技术所限,造出的船都很小,能够掀翻小船,以人为食的鱼,自然会被夸大数倍,就好比长江中的鳄鱼,早年也被冠以猪婆龙的称号,据《聊斋志异》上说,这猪婆龙能够兴风作浪,掀舟食人,还能在江面横着飞行,当时人人闻其色变,更别说是剥皮吃肉了,而我师父当年患咳喘症,还专门命人从江西买了几斤鳄鱼肉干,据说这东西能补气养血,平咳止喘,是极佳的滋补珍品,可见人们对动物的认知过程,其实就是自身技艺发展的过程。”

听她说完,我和二爷两人如同听天书般面面相觑,有心再问问怪鸟的事,却又觉的问了也听不懂,干脆拿出烟,两人分了,默默的吸起来,二爷几次抬起头想再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拿烟堵了回去,我心中也不禁感叹,哎,要是有机会,一定得多读点书,不求知识渊博,最起码能听懂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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