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珠不紧不慢地睁开眼,脚边一动,剑柄跳至手边。“让你看看什么才叫见缝插针。”元瑾珠淡定地用剑挡住了封承的进攻,站位非常巧妙地堵塞了他所有进退方位,转为己用。
封承翻身欲从元瑾珠背后进攻,却未料想元瑾珠先看穿了他的运位,早行闪到了他的身后再一次使他不得不让步。元瑾珠毫不犹豫地将剑从他肋下插过,“第一针。”封承只得反手运力,这一招见缝插针毫无疑问地将他逼得不得不转攻为守……
剑柄一横,“呲~”封承广袖的布纱裂开了一大口子。
“第二针。”簸纱下嘴形微动,淡淡的谈吐却让人不由得心里一震。
围观的人渐聚渐多,追寻封承的官兵停步于不远处,各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看这身形,瘦不嶙峋的,倒像是个女儿身?”一位老妪斜眼打量道。
元瑾珠手中的动作一滞。半刻的迟疑,半刻的松懈,让封承趁机挥剑拨挑开元瑾珠的黑纱帽,帽下露出一张淡扫峨眉之容。
清秀水灵的眉眼中似闪烁着莹莹光泽,高高的鼻梁更是衬得这容颜甚有闭月羞花之色,殷红的嘴唇微微翕动。
“放肆!”摇迤的袖下,细纤修长的手指紧握剑柄,急耐地忍受着满腔怒火。散落的秀发,在风的吹动下,翩翩飘逸。耳边欲显欲现的胎记,在烈阳的照射下,显现出一朵赤红的朱花,稍纵即逝。
一条毫不起眼的巷子,一个黑衣人隐身于中。与此同时,黑衣人手中的天引石散发着淡淡光芒,似是有些躁动。
颤巍的手让黑衣人察觉,这不是梦!
黑衣人垂视着手中的天引石,吟声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找你找了这么多年,可算功夫没白费……”布满褶痕的眉眼间,竟老泪纵横。
封承看着那张足以扰人心弦的面容,一时竟忘了尊卑之分。似如身陷柔风漩涡,无从脱身。待回神,鞠躬作缉道:“微臣参见公主。微臣失仪了,公主见谅。”
元瑾珠面色沉肃,懊恼自己的出师不利,因此暴露了身份。待下回再溜出宫就没那么容易了,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元瑾珠烦躁地拨了拨额边的两缕青丝。
兵将领见情况缓转了许多,这才领兵上前。恭敬道:“参见公主,见过大人。如今城内甚是失乱,为考虑公主您的安危,可否出示一下出宫令牌?”
君兰挡在元瑾珠身前,昂言:“我们公主这张脸便是令牌,难道我们公主的行程还需向你禀告吗?”
“君兰,不得无礼。”元瑾珠开口阻止。这丫头,平时真是惯坏她了,好歹面对的也是一名大将,她一小小的侍女这么呵斥人家算什么回事?
烈阳斜射而下,元瑾珠额间凝出了几滴汗,君兰忙退至主子身后,打开手中的油纸伞为主子遮阳。
“宫中规矩不能破,还望公主莫要为难我们。”兵将身后的两拨官兵,每个都面容肃穆地看着元瑾珠。这让元瑾珠浑身非常不自在,甚有督囚的感觉……
元瑾珠不甘地撅了噘嘴,扫视了番处境,颇为尴尬。哀声怨道:“本公主没有你说的什么出宫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