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二五八 乐极生悲

不知哪个男生胳膊肘往外拐，说只要能从延州弄来石油，经过土法提炼就能让大船跑起来。

延州在周境内，让口无遮拦的学生过来那不是找事吗？他一秃噜嘴把赵匡胤黄袍加身嚷嚷出来谁能救得了他？狼王说他自己过去，可大家都知道周老师不想让他一个人去，而陕北那地儿那么苦也不能让周老师去的。

最后决定由我和张国正带太子选派的人到延州找石油，他们在家指导窑匠烧制炼油用的陶瓷管道及容器。

我们这边很顺利，经九江、商州、长安到延州，李弘冀派来的几十个人也不是缺钱的主，几把银钱撒出去便得到了出产“高奴脂水”的地方。

唐朝中后期，地方藩镇势力阻断了淮河和汴河的漕运，丹江便成为江淮地区货物运输的主要航道。这条商道曾在唐末乱世时期对长安经济起过重要作用。

虽说是在大周境内，但民间根本不把“国籍”当回事，只当我们是弄脂水的商客，只管给我们帮忙挣钱。虽说这“火油”打仗时也用，但民间熬盐用的更多，并未列入战略物资，来回运输途中只要交钱就不受限制。虽说走黄河可以省下不少的脚力银子，但沿途稽查盐铁的管卡及船只很多，特别是漕渠、运河路段检查更严。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在运送原油时一直走长安、商州、丹江这条商路。

在水面上用羽毛收集溢出石油是件很枯燥的工作，但根本用不着我自己去做，都是他们在当地雇佣了一些村民在做，在延州捞油这段时间里，我们跟当地的百姓相处的很好。

当地百姓很朴实，待我们很好。当然，这些跟我们的大方也有很大关系。

除了运输需要青壮劳力外，来帮我们采油的百姓大多都是老弱病残，他们干不了重体力活，我们不仅工钱给的多，大多数时间还给他们吃的。起因是一个老太太在捞油时晕倒，是饿的。

他们本来就长期吃不饱、营养不良，长时间蹲着站起来很容易因体位性低血压晕倒的。

我给她喝了点儿糖水和一些吃的，看着周围一群人眼馋的眼神，我于心不忍，给所有人了一点馒头。很普通的馒头被传言“比京城的炊饼还好吃”。

跟我一起过来的那些南唐小吏也知道我“心地善良、乐善好施，”他们哪知道在咱们那会儿粮食已经不再短缺、大学食堂内每顿饭下来都剩能下无数的馒头、米饭，而且乞丐是只要钱根本不要面包烧饼馒头等食物，甚至连猫粮、狗粮都比烧饼面包价格高出好几倍。

我出来“采油”也快一年了，经“客商”也运回去几十坛子约一吨多了。

而国正在第三个月我们刚收集了六七坛子原油约二百公斤时就迫不及待的随客商送油会金陵了，因为炼油一事一直是由他主导的。

虽说那边有船长和老狼他们照看，但我对那些大学生还真不放心。而且我独自出来时间挺长，也挺想念他们。于是就安排好随行人员继续收集石油，在集齐十几坛子原油后我便随客商南下。

南唐陪我到延州采油的十几个小吏及“工匠”在这边倒也逍遥自在，我知道那些小吏名义上归我差遣使用实际上是来看管和监视我的。但近一年来的相处打消了他们的疑虑，加上平时给他们讲一些小常识，使他们更加认为我们这些人都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高人，而且为人随和，所以我们相处的一直很融洽。

在我这次回来时有六个小吏随行，脚夫把坛子送上船就返回了。

唉，要是我们走黄河就好了，可以早一点遇到你们。

就在我们刚过了商州，便遇到了北上来找我沈崇和曼曼。

曼曼见到我抱住就哭，说周老师死了，船长也死了、冰冰、国正他们都死了，丽瑶跑回海岛给爸妈报信，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曼曼说周老师是在一次城外踏青时被蛇咬伤，狼王明知有危险，但还是不顾一切的替她吸血排毒，结果两人都中毒昏迷。随行的那些宫女太监丫鬟仆人赶紧把他们弄上船回去找御医、蛇医急救。

万万想不到的是那条船送他们就医的途中竟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同船的还有四个女生。

城外到城里仅仅二十多里水路一条大船竟然失踪了，而且还是皇家的大船。

船长领着大家在可能走的两条水道及下游找了好几个来回，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大家说他们回去了，回咱们原来的地方了。

嗯，没错，有关穿越的书上都说“现代不如意被车撞、雷劈到古代，古代不如意或遇到危险时坠崖、落水醒来就是医院”。那样更好，他们是最幸福、最幸运的人……

我真心祈祷他们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也渴望自己、大家都能回去。

下雨了，大雨，雷雨交加。

冰冰她们几个走出船舱突然跳到岸上向远处的一棵大树跑去，船长说危险，叫她们回来。但她们只是哭着说要回家，书上说的雷雨天不能在树下避雨，会被雷劈的。但她们就想被雷劈，想回家……

船长和几个随我们出来寻找的太子府仆人跑过去想拉她们回来，但一个炸雷劈下来他们全都成了火球，他们还都没跑到树下，不是说树下才是最危险的吗？就算是遭天谴也应该是曹潜他们，管周老师船长他们什么事啊？

他们有没有回去谁也不知道，若他们全都凭空消失了我们也就会认为他们回去了，就像周老师他们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但现场的他们都变成了惨不忍睹、被烧焦的尸体。

祸不单行，我们回到太子府就听他们说出了怪事了，大雨天也会起火，说炼脂水的地方着火了，国正他们“炼油”的几个人瞬间都变成了火人，没等他们跌跌撞撞跑到雨地浇灭大火便被烧焦了……

后来才知道，没有了船长和狼王的监督，国正他们把我们以前讨论过的简易瓷制蒸馏塔给简化了，仅仅就是蒸发、冷凝。而且把陶瓷冷凝管缩到最短，理由是便于操作好观察。蒸馏罐及管道接口密封也没用我们原定的多层石灰棉麻树脂动物胶等，而是用泥巴简单的糊上，时间一长泥巴裂缝漏气，结果爆燃、引燃成品油、原油。

之前那些男生也发挥自己的作用，甚至帮太子尝试改良火药配方、研发热兵器。

不做死就不会死，过了几个月人上人的座上宾客生活，那几个男生又忘乎所以，在十月份孙晟他们使团去见柴荣前，他们对太子说这次使团一行是有去无回，使团二百余人全部被斩。不过他们有办法也许能解救，就是告诉柴荣让他提防赵匡胤。蠢就蠢在他们不仅让李弘冀知道了史书上的部分东西，而且还作为“锦囊妙计”让使团带过去一份作为护身符。

他们的原意是好的，想借柴荣之手除掉赵匡胤，也许能缓解南唐以后的压力。因为在这场战役中赵匡胤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但柴荣却认为这是李唐的离间计，使团还是有去无回。

李弘冀没有治他们的罪，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火药经过无数次改变配方比例已经基本试配成功，正在研发的火炮到了最重要的关头，而且他们还有进一步的计划，李弘冀才暂时饶过他们。我们此前约定过不透漏弘翼卒李煜登基及以后部分史书，虽然不能排除个别同学大嘴巴泄露出去，但提前提醒一下很有必要。

后来才知道曹潜等人把什么都说了，而且弘翼竟然没有怪罪他们，而且还叫来了周老师和狼王询问细节。

他们为讨得李弘冀重用曹潜竟然把手机给他，让他看里边的资料。他们甚至以查找资料方便为由把摩托艇运到了后湖用来给手机充电，而且他们初期炼出的混合油在摩托艇上也能凑合着用，尽管大家也都知道这种劣质油对发动机的危害。

弘翼出奇的冷静，问他们自己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但他们说不知道，史书记载只有（959年）“九月丙午，太子弘冀卒”几个字，没有前因后果，什么都没说。

建隆二年（961年）二月，国主迫于赵匡胤的压力提前退位，立李从嘉为太子“春二月，国主迁于南都，立吴王从嘉为太子，金陵监国”。

王皓轩听到这儿打岔问道：“你是说南唐已经有了火药和火炮？”

“是的，还有火绳枪和需要点燃后投掷的简易手榴弹，甚至有可能用抛石机扔到更远的地方。曹潜等人还把狼王遗物中的望眼镜等物也送给了弘翼，那是一架天文爱好者用的高倍望远镜。

他们画出草图让军营匠师浇铸出一门青铜炮，试射很成功，弘翼很高兴，赏赐他们不少东西，李璟甚至还赐封他们为太子太傅。”刘跃林接着说：他们没有火药填装数量的具体数据，只能大概计算后先从少量开始，第一炮射程虽说只有二百多米，但已经让在场的朝廷官员震惊了。

学生们竭力展示自己的才能，最大射程好像已经达到了近千米。

后来他们还跟同学们炫耀，说以前看到电影里士兵拿湿布、湿拖把擦拭炮膛原来是为了消除炮膛内余火，原先我们一直认为是一般的擦枪擦炮。

读书不用功害死人啊，幸亏擦拭炮管时发现拖把被烧糊才改用湿拖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都是后来的事，大概是第二年六月发生的事。虽说知道黑火药的成分是一硝二磺三木炭，但他们在现有的各种书籍里没找到火药成分的准确比例，原因很简单，他们手机里的书籍大都是小说类，几乎没有自然科学类的工具书。

虽说此时各军中也都有“火药”，但也仅仅满足纵火兵用，可以说名副其实，爆龘炸威力很小，根本无法用于实战。

小说也不是完全无用，基本原理还是有的，比如书中大都说古时候火药威力小的主要是因为可能是火硝比例太低，他们试着提高到40%、50%，一点点增加，同时改变硫磺和木炭的比例，经过无数次试验终于配制出跟咱们那时候威力相近的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