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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忍耐是为了勇往直前

“情况我都大致清楚了。说实话,如今的我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再加上我不能让伙伴们犯险,所以现在并不能给你什么承诺,抱歉。”

面对重伤卧床的青年,再想起这个国家所遭受的灾难和前方那目前还无法应对的致命威胁,捏紧了悬赏令的尤斯心中第一次为实力不济而感到无力。

“没关系,你一个海贼能有这份心就已经很难得了。那伙人我已联系了海军本部,请求进行重点追捕。再加上有朵丽医娘坐镇,相信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

虽然如此说着,但青年拧紧的眉峰和紧咬的唇齿还是让尤斯感受到了对方那强烈的恨意。不过作为一国之君的青年,为了不在尤斯这个外人面前失了仪态,一次闭目深呼吸过后又缓缓平复下来看向尤斯,强牵出一个礼仪性的微笑。

“虽然国家被仇恨所笼罩,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所以国家目前最需要的是重建家园,而不是急切地复仇。正好你们航行至此也应该需要休整补给。如果你们愿意接受雇佣,在我们重建家园期间保障村民的安全,那我不但马上安排让你们登岛补给,还能满足你们的其他合理需求。”

听完青年这突然提出且带着些许威逼利诱意味的诚挚邀请,尤斯一瞬间有些错愕。但随即一想,他又明白了过来。目前正值磁鼓王国重建,若是这期间能有一个相对正派的外援驻守国家,填补目前严重缺损的军力,代价却只是一些的补给和合理需求,那可真是王国现在最好的助力。

只不过这看似简单又合情合理的逻辑,放在如今这个海贼普遍为恶的年代和这里又刚被海贼摧毁的背景之下,却又突显出了这位年青国王的不凡。短短时间内,青年不仅迅速掌握了尤斯他们的情况和意图,还在如此形势下极为大胆又非常果断邀请启用同样身为海贼的他们。这份胆识和气魄让极少跟上位者打交道的尤斯不禁感叹,能治理好一个国家的家伙果然都不是等闲之辈。

如此暗叹着,尤斯不由多看了眼这个身受重伤却不失英气的青年国王,心里又不禁唏嘘。你说你这么英明神武的老爹,怎么就生出了瓦尔波那两个废物兄弟呢,真是慈母多败儿、物极必反啊。大自然的规律还真是奇妙!

“好啊,那就打扰了。”

简单一句,尤斯便擅自作主将这接受雇佣的事情给定了下来。不过,这看似随意的越权之举,却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因为,在恶政王不会在短时间内杀回头的情况下,留在磁鼓岛一段时间既可以暂避其锋芒,避免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仓促对战而被团灭,又可以满足海贼团休整补给的需要。最关键的是,这停留给了尤斯进行以弱胜强准备的时间。所以,尤斯才一反往常,擅自代替约克达成了这样的约定。而就事情本身来说,他和国王之间谈不上是谁利用谁,只能算作互利互惠罢了。

“如此就好。乔纳斯,请这位海上勇士撰写书信,立即将我们之间的协定告知内河守备让他们放行。而勇士……”

“奥辛'尤斯。”

“请随凯恩到客房,与你那两位伙伴一同疗伤休息。”

“疗伤休息就不用了,劳烦库蕾哈女士将我两位兄弟照顾好就行。毕竟告知这样的协定要有我一同出面,才能完全打消我兄弟们的疑虑。”

“也好,那还要辛苦勇士一趟了。”

“告辞。”

疗伤休息?呵呵,尤斯心中笑笑。青年国王想要扣下人质以制约他们海贼团行动的潜台词,尤斯听得很明白。如若是在寻常,尤斯绝不会将自家兄弟的性命和自由交由外人手中。但这次对方之中有着超然于世、医德颇高,完全可以信赖的库蕾哈,留下布鲁克和乔恩倒是他的理智选择。这样一来既能在保障布鲁克和乔恩安全的前提下顺着青年国王的意思打消疑虑,又可以让受伤的两人及时接受良好的治疗。一举两得又安全可靠,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尤斯向库蕾哈轻微一鞠再相视一笑,便动身往外走去。只是路过王后身旁的时候,尤斯突然想起在这个年代瓦尔波两兄弟应该还没出生,又不由对王后怀里的婴儿产生了兴趣。

“这个婴儿是你们的孩子吗?叫什么名字?”

“算是吧,这个苦命孩子的亲人都为抵御这场灾难奉献出了生命。他的名字,叫多尔顿。”

多尔顿,五十年后善良正义的樱花国国王多尔顿!那可真是个不错的人。

“很好的名字,希望他长大之后也能是个很好的人。不打扰了。”

就这样,代替约克做出如此决定的尤斯,在被国王亲卫护送监视了一路之后,回到了内河尽头。一上船,便看见靠在船舷上的约克正顶着寒风喝着酒。那明显担心着他们的样子,让尤斯心中止不住感动。

“啊~今晚的月色真美!”

美么?站到约克身旁听对方突然来上这么一句,尤斯不由抬头仰望。此时已蒙蒙发白的天上除了鹅毛大雪之外,哪里会有什么月色。再看着约克脸上那不愿煽情的拙劣掩饰,尤斯笑叹一声,把上对方肩膀便向室内走去。“白痴船长,下回找个好点的理由。走吧,这次的事情不简单,进去说。”

进到船长室拉过一张木椅,尤斯接过约克手中的酒瓶仰头灌了一大口之后,便将事情的始末慢慢道了出来。说完忍不住长叹一声,一脸苦涩。

“大哥啊,这回跟之前的天气海流、恶劣环境、海贼猎人,甚至是巨人战士等等那些凶险的情况都不一样。绝不是一句‘前面有个强大海贼团’那么简单。因为恶政王一伙,有可能就是结束我们旅程的致命威胁。所以,为了避其锋芒,不让弟兄们无端送命,我擅自作主与磁鼓国王达成雇佣协议,以在这个岛上休整、忍耐一段时间,同时也是为扫除前路的威胁做准备。你,不会怪我吧?”

“哈哈哈,说什么傻话。一直以来你都是海贼团里最为尽心尽力的一个,我又怎么会怪你。况且忍一忍又不会怎么样,最重要的是能让小子们开开心心地完成这趟冒险。”坐在长桌后面的约克,接过尤斯的酒瓶暖暖地笑着。那带着一丝担忧却又因为信任而轻松舒缓的脸上,完全看不见平日里那不着调的影子。“只是,就算拼不过,我们不可以在相遇之前隐忍回避,实在不行再选择开战么?诶诶,留这么小一口给我,喂鱼呐你。”

“可以这么考虑。不过按照对方目前的凶恶作风,相遇却不开战的可能性并不大。”砰的两声,尤斯从桌旁的木箱中随手开了两瓶,在递过一瓶又慢慢喝上一口之后,又异常平静地笑着说道。“想必你也早已发现我这一路的奇特之处了吧。无论是隐世的名医库洛卡斯、海贼猎人的阴谋、危险却又好客的巨人战士,还是这个岛上的dr库蕾哈,我都表现得先知先觉。其实那是因为我本身就知道一些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就比如说有个叫罗杰的家伙,因为在二十七年之后第一个走完伟大航路并征服大海,而被公认为海贼王。”

“第一个走完?那我们……”听了这足以震惊大海的秘密,始终信任着尤斯的约克反倒不怎么稀奇。只是敏锐地抓住最有关的信息,想要确认兄弟们是否能够平安结束这趟快乐的旅程。

而听着约克提起这一直另他揪心的问题,已牢牢扎根伦巴海贼团的尤斯,怎么也做不到放弃兄弟明哲保身的那种冷血与超然。

“我们,除了能复活的布鲁克之外……都死了。你染上了瘟疫,而其他兄弟被用毒的强大敌人团灭了。这,就是我这一次如此慎重还擅自作主的原因。也正因为预见了这样的命运,所以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隐忍回避的问题了。而是不知道哪一次,我们就避不过去了。毕竟在伟大航路上,一味和平忍让是行不通的。与其心怀侥幸地避了又避,倒不如一来就做好开战的准备,扫除前路的一切障碍。就算明天就被终结,那也是我们自己技不如人。但如果遇事退缩或是胆怯不前,那这航行乃至整个人生就已失去了意义。”

“原来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你这半年来才如此拼命地折磨自己。真是苦了你了!”听到海贼团有着这样的命运,约克沉默了。但几分钟过后,约克又好似看破生死一般,再次挂上了那大咧咧的笑容,抬头和尤斯郑重地碰了下酒瓶之后,猛灌了一口大笑起来。“既然天要亡我们伦巴海贼团,那就让我们来与天争一争。我们要把命夺过来捏在自己的手中,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这才是我的船长!”见约克如此看得开,尤斯也就放心了。不过再细看了眼约克隐约中那视死如归的神情,尤斯又沉静下来慢慢喝上一口,转头望着窗外的晨光扬起了暖心的微笑。“大哥啊,你是想一个人去吧?听我的,下次吧。这次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会以个人的名义开战。呵,你不用劝我,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我有一定要打的理由。更何况我是船上的战斗队长,战斗这事本就应该冲在最前头。所谓团队,不就是应该像我们的船一样么。每个部件都发挥好各自的作用,才能一直在海上自由地航行下去。而我作为这艘‘船’前的撞角,就应该为大家开辟出前进的道路。所以啊,这次的事情你们就别操心了。”

一边喝着美酒,尤斯一边微笑着说道。他那平淡道出却更加冒险决断的决定,却让对面也做好了同样觉悟的约克内心有了一丝慌乱。“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送死。”

“嘿嘿,这次不行也得行。我先说好啊,如果你们谁冒险加入这场战斗或是不顾性命来帮我,那我就分分钟自刎在你们面前。诶诶,别一副我死定了的样子看着我好吗?我也没说一定会死啊。虽然武装色霸气对于如今的我们来说基本无解,但现在还没到完全无措的时候。说不定,最后是我胜呢。来嘛,换个角度想想,单挑这样一个‘名声在外’的狠角色,我是不是帅爆了,哈哈哈哈……”

听尤斯的言语中透露着希望,约克担忧地盯了他许久。直到最后见到的依然是尤斯那熟悉且坚定的狂热笑容,约克才稍微有了一丝放心。抬起举在半空许久的酒瓶一饮而尽,又长舒一口满是感慨地笑道。“这一生能遇见你们,真是我约克莫大的荣幸。这次你去,可以。不过你要记住,如果你死了,我们就会为你死战到底!”

“哈哈哈哈,别那么煽情,不会有那个时候的。你就当好你的吃瓜群众,准备看好戏吧,走了。”

相视一笑,尤斯干掉手中的半瓶之后,便起身回了船舱。双手枕头躺在吊床上,脑海中回想着约克和睡在周围的这些兄弟的关心与信任,思索着如何利用周边资源干掉武装色霸气觉醒者的策略,久久未能入睡。

这一次或许将是他出海以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只不过,死亡一事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他来说并不可怕。他最怕的是放弃了梦想和自由,或是带着遗憾而死。就好比他那被生活磨得平庸无为的前世,亦或是原著中抱憾而终的约克那样。所以为了不再了了一生,尤斯这次毅然而然地选择了勇往直前,就像路飞贯彻始终的那样。

“后有草帽一伙干翻巴洛克,今有我奥辛'尤斯独挑恶政王。哈哈哈哈……当英雄的感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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