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他会突然扑上来压倒我。
这天小雪,微雪飘飘散落覆盖整座皇城,雪是冰凉的落在我温暖的掌心中融化,我低头舔了一下雪的味道,居然是苦的。
原来我的泪不知何时已经滴落手心与雪水融为一体,苦涩的味道不仅是舌头上的滋味,而是心头。
回忆是可怕的,过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似在惩罚着我,可为什么连累别人?
我真是累人累已的罪人。
“月……你还在我身边吗?”
“我已经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了。”
“你一定已经投胎了吧。”
“下辈子你要幸幸福福的。”
闭上眼,轻吟着:“冥月,你又在哪里?”
手腕被一只更冰凉的手所握住,我的心轻轻颤动着,蓦然张开眸子赫然发现易桑就在眼前,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我,里面藏着千言万语,带着些许焦虑与沉重。
他拭去我的泪,道:“不要再哭了,你笑起来才好看。”
倏地把他推开,有些失措的抹着自己的泪,恢复淡定道:“妾身今天不舒服,不陪陛下了。”说罢就离开。
易桑的行为越来越古怪了,我也跟着越来越奇怪了。
皇宫北门前,董召华身穿墨色镶金边的朝服伫立着,见我缓缓走近便展开笑脸,看在我眼中是那么的虚伪。
“爹。”我毫无表情的呼唤着,他还真是享受,笑得更灿烂。
“素素近来可好?”他盯着我看的脸好比那阳光明媚,我终是不辜负他的期望蒙得圣恩了。
“很好。”言简意骇的回答着,反问:“不知道素素要爹办事情怎么样了?”
他听我这么一问,脸色顿时沉重了,敛去的笑意是如此的严肃,让我有不安的感觉,双手在袖中攥得紧紧的。
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块黑色半弯月的面具递给我,我抖着手去接过来,他说:“据素素的描述爹派出去的人果然是找到了此人,是被丘诺山向北一带的村民所捞上来,捞上来时早已经是尸体一件,于是就被埋葬进来。”
我急促着呼吸,眼前一片朦胧,握着的面具越来越紧似要捏碎般的。
他又说:“爹已经命人把他的尸首运回董府然后给以厚葬了,素素就安安心心的侍候陛下吧。”
我梗着呜咽的声音沉默的点着头,他略带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才离开,我浑浑噩噩步回宫殿中倒在床上哭泣着。
“我恨你,臭冥月,你答应了我不离开我的,但你却食言了,我才不要为你哭,臭冥月,臭冥月。”我嘴上满是气话,手却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面具,就像摸着他那张深情的脸。
“冥月……呜呜……这不是真的,你走了那我怎么办。”
“我说过的,你去哪我便去哪。”
“你都不在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泪眼模糊的呆会着,盯着面具久久不能回神,我扯开自己的白色腰带挂上横梁,打好死结便送上自己的脖子。
我爱的人,我所珍惜的人都离开我了,我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我看不到光明,我的未来是一片黑暗,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呢?
双手垂下,呼吸顿时困难,我难受的闭上眼睛,悬空的双脚胡乱踢动着,眼前的影像越来越飘渺,渐渐远去。
微闭的瞳孔中闯入一道白衣身影,他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惊恐,接着就是我被救了下来,易桑不断拍打着我的脸颊让我清醒,可我不愿意醒来啊。
“素素,为何你要如此对我,为何,我在啊,我一直都在啊。”他嘶呐着,可我却没有听进他的话。
“月……”
“冥,月……”潜意识的呢喃着便陷入混沌。
幽幽醒来,我如尸体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边的宫女发现我醒来都激动好半天忙去通知易桑。
易桑那张白皙而俊美的脸庞晃在眼前,他眼角浅红,似乎哭过。
“素素,别再如此折磨我了,好吗?”他满带哀求,我却眼睛发直的盯着幄帐。
他的手磨挲着我的眉毛,然后到眼睛再到脸颊,他忧伤道:“你要是真的不想待在皇宫里,我便让你离开,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困着你。”
现在离不离开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他说了很多话我一句都听不进去,他叹了一句便离开。
夜色渐浓,我并无睡意,穿着单薄的衣物就来到窗前想要观看这夜的星辰,可惜这夜的星空被乌云所覆盖。
披上皮裘就走出庭园,我知道身后跟踪着我的宫女,她们怕我出事难以跟易桑交待,耳边蓦地响起他今天说过的话,他会放我走吗?
我又能去哪里?
身后的人跟踪技术实在烂透了,能不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让我发现,我只想好好的冷静冷静。
就在迂回的假山中我把她们给甩掉了,也许愚弄了那些宫女所以心情也稍微得到安慰,走出假山才发现自己迷路了,眼前一重又一重的梅树把我困在这个‘梅花阵’中。
找了很久的出路结果都回到原地,我迷惘得很。
刚要停下来歇息一下,耳边忽然响起奇怪的声音,有人的喘息声,夹杂着奇怪的闷哼声。
我摸着黑色寻着那声音的来源,也许会找到出口。
躲在一棵茁大的梅树后只见不远处雪地上躺着两个人,我眯着眼想要看清楚却依然看不清,我猫着腰再走前一些,他们似乎很专注的在做着些什么,反正是没留意我的慢慢靠近。
浓厚的云层忽然带出月色的光华,打在大地之上,让我也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顿时让我心脏猛跳,张大的嘴巴就难以阖上。
我的天呐,这,搞什么东西?
居然让我见到了易桑被一个男子压在雪地上,难道易桑不近女色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近男色了?
这个想法让我打了一个冷颤,而且他的爱好也挺有意思的,居然喜欢打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