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冥月听了韦俊的话满目透出危险的信息,我心头一惊便往他身旁靠去,右手扯着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为难韦俊。
楼冥月很快就掩去眼神中的深邃冷酷,冷淡一句:“再去查!”
韦俊的身影‘咻’的一下就消失了,破庙里只剩下我和楼冥月,他两眉深琐似乎很纠结的模样,想来他还在推敲着那些江湖人士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吧。
看来我们就算头戴斗笠也无补于事了。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身上何时多了一件紫色大衣,是楼冥月所穿的衣服,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过度自闭还是过度害羞,关心别人总喜欢躲躲藏藏的。
转眼看去,只见他缩在一个角落里睡着,我见他如此心中有些动容,揪起紫色大衣走近他正想替他盖下去就见他蓦地睁开眼睛,眼里满是警惕。
他见是我便散去身上的锐气,他缓缓坐起来道:“早。”
“早。”我应了一句就把手上的紫色大衣往他身上套去,我说:“你现在比我更虚弱,更应该懂得照顾自己才是。”
也许是我为他套衣服拉近了我俩的距离,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蓦然一僵,眼睛不知道往哪放。
我叹了一句:“你这孩子真是奇怪。”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上,跟我又拉开了距离,我无言得很。
每次我想拉近距他的距离,可他就是躲得远远的。
韦俊再次出现时带来早点,我接过早餐就马上吃起来,昨晚那顿也没吃成,早饿得肚皮贴后背了。
“怎么样?”楼冥月没有马上进食,把早点放在一边上。
韦俊特意的看了我一眼,又道:“今日一早,朝廷的人就进了城,天下第一堡的人也徘徊在城里头,还有那群异族人依然暗中打探小姐的消息,而城门至今仍紧闭不放行。”
我一听见朝廷、天下第一堡、异族人这些人要找我就觉得好笑,他们还真是冤鬼缠身,自问没欠他们钱,为什么非要缠着我。
“那件事如何?”楼冥月半眯着眸子,里面闪烁着青光,非常冷傲。
韦俊抿唇,答:“属下怀疑教中有叛徒。”
“叛徒……”楼冥月重复着,语气不佳,接着又嗤笑道:“再去查,查出是何人,杀!”
我不禁抖了一把身体,此时的楼冥月很可怕,半张脸全是邪妄的笑容,透出凶残的信息。
韦俊又溜走了,我把早点吃干净却见楼冥月身旁的早点依然没动过,忽然,他把身旁的早点推到我眼前,冷硬道:“给你。”
虽然我还是有点不解馋,可是也不想霸占了他的早餐,他一定也饿了,大家昨晚也没吃过饭,而且他的身体状况比我的差。
“不吃。”我拒绝,只见他看了我一眼不作声,又把那早点推到我眼前。
“你吃吧。”我带着些许命令道,可他居然直接把早餐塞到我手中然后躲得我远远的。
我暗叹着,迈步走近他说:“一人一半。”我见他想拒绝我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想也没想就拿出包子咬了一半就往他嘴里塞去,他满眼错愕然后就呆滞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两颊带着浅浅的红晕硬把那半个包子吞下肚子,之后的包子我都掰开两边,一人一半,他呆若木鸡的任由我喂着吃。
其实我只是想将包子交到他手中,谁料他不接反而张口咬住我手上的包子,他有时候很呆,有时候又过份醒目,让我不知不觉充当了保姆的角色,喂他进食。
不经意的一抹甜蜜在他眸底闪过,快得我都认为自己是眼花了。
中午过后,我依然等待着脑海中想像来的香喷喷午饭,韦俊果然不负我所望,只是他带来的食物与我想像中的差很大。
又是包子,跟早餐一样。
楼冥月依然不吃摆着,而我也不想吃,我想吃鸡鸭鱼等等,可现在的状况跟亡命天崖没什么两样。
“事情查得如何。”楼冥月依然一脸冷凝的问着。
“属下依然未能查出叛徒为何人,请教主责罚。”韦俊话罢,楼冥月就拨出剑刺在了韦俊的肩膀前,血溅了出来,我撇过头不去看这个场面。
韦俊左右捂住胸膛单膝跪在地上,又道:“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说。”楼冥月冷冷的收起剑。
“白临风放出消息,说是前教主的尸骨就在白英会上,今夜将会把前教主的尸骨毁掉。”韦俊说后,就见楼冥月一脸狂怒。
白临风是谁?为什么楼冥月他爹的尸骨会在他手上?
“属下在想白临风是故意引教主出现。”
楼冥月听了韦俊的话却没有平复身上的残酷气息,只听他狠狠道:“夜潜白英会。”
“可是教主,万一白临风手上并无前教主尸骨……”韦俊担忧道。
“其他庸管,只管探个究竟。”楼冥月根本听不进韦俊的话,此时此刻他一定很心急也很气愤,多年的心愿就摆在眼前,无论那是刀山还是油锅他也会去。
夜色深厚,无月无星,到处都是阴影一片。
我们一行人来到白英会外墙前,白英会门口不断流入江湖人士,看来那个白临风发出的消息都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了,大家也都知道楼冥月必定现身吧?
我很担心,楼冥月现在不能用内力又要带上我这个拖油瓶,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把握来夜潜白英会。
跟在我们身后的就有五名紫衣死士,韦俊抱起我跃进白英会内墙,刚稳脚就见楼冥月在死士的带领下也跃了进来。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厅堂后的一处无人角落,这时有花丛的遮敝让我们好藏身,偶尔经过的几个江湖剑客就被五个死士迅速毙掉然后脱其衣服,我们把他们的衣服换上之后我才发现死士当中有一个是女子。
她淡淡地看了我投来的目光便移开,完全无视我,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她对我有种轻蔑与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