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天色,再次感慨这个世界的时间过的真的很快之后,叶九站起了身。他猜测,等月亮出来应该还能像昨晚一样,周围的雾气都会散去,到时自己再下山找些材料,只有自己一个人,那怎么也得让自己过的好点。
不出所料,当天色越来越暗,月亮慢慢地出现在天际,与昨晚相比,月亮又小了一些。看来虽然这个世界时间流逝的比外界快了许多,但它还是遵循着基础规律。想到这叶九又在心里记下,在这记录时间的方法,那就是依据月亮的变化来记录所过的时间。
月色不是十分明亮,但依稀还是可以看清路途。山边的雾气确实是散去了,叶九思索了一会,首先要找的是能盛住水的容器,不过仔细想来,在这山上好像没有发现什么水桶之类。那么也许只能在找到水源后记下那个地方,以后晚上再去取水。
虽然,他没有试过在山下过夜,不过也许,白天雾气出现后自己会迷失在山下的林子里,白天说不定山下有什么危险,那自己还是要尽量在天亮之前回到这屋子里来。
想了要注意的事情之后,叶九开始往山下走去。在他看来,这个世界虽然安静,自己也确实是一个人存在,不过或许还是有其他像法同,陈康那样如梦中人般只存在在固定时间的东西。尽管可能存在危险,不过叶九还是比较享受这种一个人的日子。在以前的村庄,他就是村民口中的扫把星,平日即使给饭吃,也只是看他可怜而已。
叶九不想做弱者,不想让自己看别人脸色生活,不想被世道命运决定自己的存活,他想掌握这些。或许一个人生活才是最好的,他不过是十四岁的年纪,却活的比世上许多成人还要苦。居无定所,平日间睡在自己平时堆起的草堆上,下雨了只能躲在破损的屋子里,一夜也难以合眼。尽管如此,他还是想让自己活的体面些。从自己十二岁开始,就经常上村前的树林山上,试着抓些兔子,野鸡之类的小兽,很少能抓住,但抓住了,也不会吃下它们。而是送给平日里给自己饭吃的那些人家送去。所以虽然那些村民看他是扫把星,让自己的孩子敬而远之,但是也会在看不下一个小孩忍饥挨饿的时候给些剩菜给些穿旧的衣服。这些日子他已经过够了,他想要攥住自己的命运,不必再看别人眼色。
如今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一切都好。虽然没有吃的,不过按照昨夜模仿的那种打坐方式也并未感到饥饿,这点就比在外面整天挨饿好得多了。自己平日虽然圆滑地与那些大人交谈,但宁可孤独,也不愿一直被人用那种厌恶的眼光看待。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堪称神迹,或许自己就是进到了那些老人常说的仙家洞府,昨晚看到的那本书就是仙家密卷,自己必须要抓住这机会。
叶九带着重重心事走着下山的路,快到林子的时候,突然想起,秦风在给自己指路的时候说的那句“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瞬间觉得豪情万丈,这条路安静,没有生气,或许算得上孤独,但自己一定会一直坚定地走下去,路的前方有什么他不知道,甚至可以说这条路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但哪怕有一天落到无路可走得地步,他也不会后悔。
整理完思绪,叶九已经走到山下。他侧耳倾听,想要试着发现是否有水声传来。但并无所获。看向远方,叶九突然想起:这是一个宗门,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小小的山头,这周围其他山上必定也有一些建筑,不过想到那个所谓的杂役堂房屋内空空如也他就不对那些建筑抱有希望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使这是一个仙门,但它有弟子,那些弟子总不可能从不沐浴,从不睡觉吧。
想到这里,叶九又振作起精神,开始向着最近的山峰奔去。应该是由于自己按照那身影模样打坐许久的缘故,叶九只觉得自己今天浑身都充满了力气。仿佛自己可以纵性奔到天亮一般,月色不算明亮,但叶九却能看到比平常更远的地方,想来也是与那无名书册有关。
由于身体比以前更加敏捷,所以今夜叶九行进速度也比昨夜快了很多。很快就穿过了山脚下的树林,来到了山脚下。
一路都没有什么什么声音,只有叶九微微的喘息声,就连喘息声都像是这夜太安静而故意发出的。不过到了这山脚下,叶九突然听到了潺潺水声,感觉还有一段距离,叶九十分感慨仙法奇妙,自己只是修行了短短一天就有了这么好的效果。当然作为一个门外汉,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那些丹药之气上,这是题外话自然不做过多叙说。
叶九听见水声甚是激动,直奔那个方向而去,不一会就见到了一条溪流,顺着溪流前行,一直走了有半刻钟的样子,一个湖泊就一跃出现在眼前。弯月倒映在水中,清澈见底,叶九甚至能看见自己的模样。瘦瘦弱弱的,个子不高,脸庞看不清楚,不过说起来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但在他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自恋的。
在湖边激动了一番后,叶九开始迟疑是否要下水,因为他不清楚这水中是否也如山上那样什么也没有,犹豫了许久,他捡起一块石子,用力往湖中心扔去,激起一片涟漪后。看见并没有什么异常,叶九稍微安了安心。简单地褪去自己的衣物便跳进了湖中。
许久没有感受过水在自己身上流过的舒畅,叶九很是满足,在湖中游来游去,在沐浴干净之后,叶九突然想到了那块玉牌,刚才太过激动随手一扔却是怕扔远了找不到。赶紧上岸,穿上衣物,寻找那块玉石。
好在那玉石不知什么材质,在夜间也会发光,不费多大力气,叶九就找到了,很慎重的将它贴身收藏,他暗暗许下,以后不论遇到什么都不能忘记收好这块玉石。然后又开始往山上走去,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是快要到破晓的样子了,已经开始有雾气弥漫,叶九不禁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