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儒苑的朱富贵却是春风得意,不要看如今在“文儒书坊难以支撑下去”的流言浪潮中,文儒书坊暂时闭坊休市,被认为是应了流言所说的,这些都是朱富贵的手段而已。
他伊顿与自己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自然是清楚自己的手段,不过如今和他交手的却不单单只有朱富贵一个人而已,是整个文儒学派,当然,伊顿也是自己看到了这一点,比如说从发行出售的《千字文》这一件事中推测出是文儒学派的师兄弟充当抄书人,写出了这些《千字文》的消息,虽是有误,但终究还是认识到了文儒学派某些方面的力量。
可惜,这一次,朱富贵掌握了活字印刷术,这一大称霸书籍市场的杀器。
因为文儒书坊的重要性日渐凸显,现在已经非是朱富贵一个人的精力盯在上面了,文儒学派二弟子于左德以及李少白都来文儒书坊这边帮忙,势要一鼓作气,拿下黄州书籍市场。
朱富贵得意洋洋的介绍目前文儒书坊的具体情况,经过半个月的筹备,文儒书坊绝不想开始那般简陋了,占据的书坊印刷场便是有数十间大宅子,高墙深院,外面是须子武的文曲军守卫者,里面是文儒学院的亲信子弟把守,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
书坊印刷场内部,经过初步挑选,有着两百余名印刷工人,各类模版达近百套,每日耗用的墨水就是一大池子。
说到最后,朱富贵也是苦涩的笑着说道:“左德师兄,如今最大的问题还是用纸的问题,如今黄州本地的纸质十分粗糙,只能依靠外州的纸商,但是这些人的心着实不善啊,光是这几天采购的一批纸便是平常市价的一倍,也是师弟还有点口才,饶是如此,也是高于市场五成的价钱拿到这批纸的。”
于左德也是知晓如今纸的问题,陈仓和他说过,如今向外州商人买纸只能是权宜之计了,毕竟即使倾尽了文曲城能调用的力量,昌森师弟的造纸厂不过是建造了数月的时间,有些东西必须是要用时间才能堆积起来的,自己想要快一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听到朱富贵这样说,于左德也是宽慰他说道:“我会催一催昌森师弟的,如今在纸商这边亏一点就亏一点了。”
听到这句话,朱富贵却是笑了笑:“左德师兄,谁告诉你我会亏的?我朱富贵可不做亏本买卖!”
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少白也是饶有意味的看着朱富贵,毕竟对于这位同门师兄弟肚子里的坏水,他还是深有感触的。
于是朱富贵也是对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手段:“因为这批纸采购量非常大,另外我又预定了接下来的几批纸,所以那外州纸商给了我只高于市场五成的价钱,不过因为之中动用资金太大,在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下,他也是能够理解的,便是定了商约,让这批纸的钱分几期归还。”
瞧着朱富贵这样说道,李少白也是猜出了哪里出现了问题:“难道你在商约上动了手脚?”
朱富贵随即点了点头,承认道:“既然他想趁火打劫,我自己也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火中取粟,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哈哈,左德师兄,你就看着吧,过段时间,这外州纸商姓王的,就会怎么哭着站在我的面前忏悔了。”
李少白提醒道:“你的仔细谨慎一点,商约受商家先贤残留在这天地间的意念保护,一旦你被判定违反了商约,就会遭受天罚,到那个时候,就是恩师出手,也保不全你!”
朱富贵对此不以为然,道:“这我心里有底,对付一个外州纸商,又是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翻了船也算是我朱富贵自己没本事。”
如此,于左德和李少白才是相互心领神会的对视了一眼,知道朱富贵对这件事极有把握。
朱富贵带着于左德和李少白看了印刷工厂之后,便是又来到了库房这边,进去之前,才深有意味的回过头来说道:“新铸造的胶泥字印以及印刷工艺,已经非常完善了,对于纸张上面的墨点痕迹已经是基本难以看见了,另外以前是线装书,现在采用黄州盛产的树胶装订书籍,发现效果非常好。”
于左德点了点头,对此他也是提前知道了一些消息。
推开库房的大门,于左德和李少白的神色才惊诧了,这库房在外面看着并不大,没有想到里面纵深竟是如今之广,从前看到后,少说也有六七十丈,两边八排,就是垒起了高高的书册。
于左德感叹道:‘富贵师弟,这段时间你可是攒下了不少的身家啊……’
朱富贵大笑了几声,随即说道:“这里的书籍多时师兄弟们整理的书册,其中涉猎极广,有诗词、史书、游记以及各地的人文景象,有的是直接从恩师当年的随记中摘抄下来的,就是天州都很难见的笔记资料。”
于左德也是点了点头:“这也难怪,即使是我们的大师伯,智者学派的领头人,终其一生,也是没有去过中原。”
李少白仔细打量其中的书籍,问道:“这里面有多少本书?”
朱富贵略一思索,便是算出来了答案:“总共有二十二类书,印刷了将近三十万本书籍,多者如《西元诗集》、《西元史记》和《人族简史》都是印刷了两万本,最少的一类也有五千余本。”
李少白感叹:“你也真是胆大,印刷这么多,也不怕亏本了。”
朱富贵笑道:“那也没办法,如今书坊能够调用的资金已经差不多用光了,还欠下了不少的外债,这些书物美价廉,种类丰富,不会砸在手里了,就是砸在了手里,大不了让文曲城建几座藏书馆账面上买下这些书,免费供学子们用便可以了。”
闻言,李少白点了点头,啧啧赞叹,再次佩服起来了这位同门师兄弟的无奸不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