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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迁居贾母

美貌少妇眼前一黯,忽然又是一笑,道:“姐姐放心,妹妹还年轻,日后一定能给老爷添个儿子的。”这话说得那贵妇的脸上顿时僵了一僵,不过她忍耐的功夫倒也有几分,并没有立时震怒,转过了话题说道:“方才我来这儿前去老太太哪儿走了一遭,老太太已经给姑娘取了名字,就叫探春!”

探春?嘉惠顿时一个激灵,红楼梦中的探春?是名有相近,还是……自己来到了红楼的世界里?

嘉惠更是竖起耳朵听面前两人说话,那贵妇继续说道:“大姑娘叫元春,二姑娘迎春,三姑娘叫探春倒也不错,老太太还说了,往后若有了四姑娘,便叫做惜春吧,妹妹,你可不能让老太太失望呀!”

嘉惠再不听两人的舌战,只心里念叨了两遍探春,看来她真正成了红楼梦中的贾探春,大观园中的三姑娘。

知道了自己现在是探春的身份之后,嘉惠自然明白面前的两人是谁的,那贵夫人应是贾府的二太太王夫人,而那美貌少妇就是自己的母亲赵姨娘,嘉惠……不,现在应该是探春,当她镇定下来后,就决定抛弃过往,以探春的身份生活在这儿,探春偷偷瞅了瞅赵姨娘,只见她眉目如画,身形风流,柔弱似一只雨中蝴蝶,眉眼之间有几分不甘屈服命运的气质,这让探春有些惊讶,和书中描写的粗鄙不堪的赵姨娘很是不同呢。

王夫人抱着探春,像是逗弄小猫小狗的逗了几下,探春对这样的动作深恶痛绝,这让她想起了曾经的陈氏千金,高兴时就将自己当做取乐的小猫小狗,不高兴时就将自己当做出气筒又打又骂,探春紧绷着小脸儿,眼睛闭着,她真怕自己如果睁开眼睛,会不由自主的去瞪视王夫人。

王夫人逗弄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了,便将探春放下了,趾高气昂、没有诚意的嘱咐赵姨娘好生照顾自己之后,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这儿。

或许是因为这个庶出女儿的身份太不起眼了吧,在接下来的三天内,老太太、贾政等都未曾来瞧过探春和赵姨娘,只一个周姨娘带了一套亲手做的小孩儿衣裳来看她,周姨娘为人温和,和赵姨娘相处得很是不错,且又没有孩子,对探春倒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爱,不过探春猜想,若这次赵姨娘是生了个儿子,周姨娘的态度便不是如此了,想到这个,她不禁苦笑摇头,在这样的大家族中生活还真是艰难。

在第五天上的时候,探春见到了这一世的父亲,贾政,一个一板一眼的人,一举一动符合封建社会一个男人的模样,只是少了几分真性情,探春心中感叹,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生出贾宝玉那样的儿子来的,还是说年轻时候的他也是如贾宝玉一般的人物,只是在经历的世道的打磨之后变成了现如今的模样来。

好在,贾政见到探春之时并没有因赵姨娘没能生个儿子而失望,探春又仔细观察,觉得贾政和赵姨娘之间的相处情形,更像是夫妻,虽然按照道理来说,赵姨娘应该视面前这个男人为主子,可看他们日常相处并非如此,甚至有时候赵姨娘还会反驳贾政,亦或是撒娇,比起拿着捏着大家闺秀模样的王夫人,赵姨娘确实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这一点很符合探春的猜测,试想一下,若赵姨娘真的是像红楼原著中的那么一个粗鄙之人,贾政又怎会娶她,更不会连生两个孩儿,或许日后那样的赵姨娘是因了在王夫人的打压下而渐渐改变的吧。

“姨太太,老太太马上就要过来了,请姨太太准备准备。”这一日,探春正被赵姨娘抱在怀中逗着玩儿,有着成年人灵魂的她对这样的游戏感到很无奈,正这时,一个老嬷嬷进来说道,她神情高傲,显然并不将赵姨娘这个姨太太放在眼中,听那口气,仿佛是贾母身边的人。

赵姨娘对她说话时,却下床坐正了身子,显然有几分忌惮,在听完那嬷嬷说的话之后,她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忧虑。

那老嬷嬷冷哼一声道:“连元春大姑娘也是抱到老太太跟前养着的,难道姨娘还想打破这个例不成吗?”

赵姨娘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只是将怀中的女儿搂得越发紧了,那老嬷嬷白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走了。

感受到赵姨娘的伤痛,探春的小手攀上了她的手,紧紧拽着,让赵姨娘心中多了几分安慰来,她低声说道:“孩子呀,从今以后你就要离开娘亲了,希望你在那儿不要被人欺负了,娘亲身份地位,怕你到了那儿也是受不了人家重视的。”她说着轻轻抽泣起来,虽然她大字不识一个,可这么多年在贾府中摸爬滚打,对人情世故了解很深,想到女儿即将面对的环境,就悲从中来。

一声老太太到从外面传来,赵姨娘忙擦了擦眼泪抱着探春迎了上去。

此时的贾母头发还未全部斑白,老态未显,富丽端庄,却少了几分慈祥和蔼,探春在见了他之后不由自主的将她和王夫人联想在了一起。

赵姨娘施礼拜见之后,低头站在了一边,贾母说道:“来,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赵姨娘正要上前,一旁的嬷嬷却已经上前将孩子抱了过来,送到了贾母的跟前,贾母摸摸探春的小手小脚,又掐了掐她的脸颊。

这样的抚摸让探春很不舒服,觉得她那模样是在挑拣宠物,而不是在看一个孩子,她很想缩起手脚躲避,但为了不给赵姨娘惹麻烦,还是忍着不快让贾母抚摸着。

“这孩子长得倒好,迎春如今也学会走路了,让她们在一起,倒也好。”贾母将探春递给了身后的嬷嬷,并没有询问赵姨娘的意思。

赵姨娘紧紧咬着嘴唇,看着即将离开身边的女儿,探春也看着赵姨娘,但她不能泄露一点情绪,若说赵姨娘发现她有什么不妥当还可能代为隐瞒,可贾母却根本不可能,因此在外人跟前,她必须十分谨慎。

其实,依探春现在的小小年纪,她完全可以如同任何一个要被从母亲身边带走的孩子那样哇哇哭泣,或许大哭大闹时间长些,还能争取留在赵姨娘身边,但她绝不敢这样做,贾母执掌贾府,贾政又是个十分孝顺之人,若要赵姨娘在府中有好日子过,绝对不能得罪贾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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