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梦兰:“你回去候着,如果楚文王来了,你帮我挡一下。”
“是,公主。”
我趁那些太监不注意,藏进了其中一个水车。过了一会儿,水车开始移动。到了王宫大门口,我听见侍卫说:“请出示令牌。”
又过了会儿,水车又开始移动,想必已经通过了检查。大概水车走了半个时辰,水车停了下来,我听见太监搬运水箱的声音。
我打开盖子望了望四周,趁太监不注意爬出了水车,快速地离开这里……
我大概徒步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看守城门的小吏住的地方。那里是一间破旧的屋子,窗子上糊的纸早已烂掉,被风吹着,破烂的纸呼啦啦地响着。里面的灯已经灭了,我走到窗口借着皎洁的月光向窗子里看去,看见封竹睡在一张一尺多宽的床上,他睡的床上没有铺任何东西,仅仅只是一张破旧的快要腐朽的床。封竹翻了个身,木床便会嘎吱嘎吱地响,还有些摇晃。他身上盖着一张破毛毯,冻得他脸色发青。如今已到冬天,他却只盖一个破毛毯,不知这几个月封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想到这儿不由得让我心酸。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貂皮披风,盖在了封竹的身上。我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他的额头是那么的冰凉。对封竹含泪说道:“封竹,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由于时间太紧,我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王宫,听梦兰说王宫西边的城墙,有一个狗洞,从那里可以钻进来。虽然这样有点毁自己的形象,但我为了封竹还是要钻的。
我对封竹说:“封竹,我走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刚要起身,他一把拉住了我,喃喃道:“嫣儿,你不要走。”
我发现封竹的手已经冻得青紫。“对不起,封竹。”我含泪抽开他的手,刚转过身,看见墙上挂着在息国时他为我画的丹青,上面的我眼中含笑,站在以前我在宜春菀的桃树下,树上的桃花开得正艳。手拿平扇,封竹将我画的栩栩动人。我已经把封竹害成这样,他竟然还念着我,我不禁泪流不止。我转过身对封竹挤出一丝笑容:“封竹,我会好好的为你活着。”
我快步走出门。往宫里的方向跑去……
我回去时天已微亮,我在王宫西边的城墙处果真找到了一个洞。这个洞高三尺,宽两尺。我刚好能爬着进入去。
我从这里爬进去,看见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穿着黑色鞋子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我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楚文王怎么会站在这里?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怒意。
难道梦兰将事情告诉了楚文王?既然楚文王已经知道了那就坦然面对,大不了他处我死罪,也算成全了我一桩心愿。
我站起拉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楚文王面前给他做了个福:“参见大王。”
楚文王冷冷的问我:“你去哪儿了?”
“我……”
当我回过来神儿时,楚文王已经把我将我抱起扛在他的肩上大步向春芳园哪那边走去……
到了春芳园我住的寝室,楚文王将我重重的扔在床上。他伏在我的身上,将我的衣服撕破。
我挣扎着对楚文王说:“子渊,你放手!”
他依旧不停地亲吻着我,当他亲到我的嘴唇时,我捂住了他的嘴。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的头猛地向上一推。由于我推的太猛,楚文王一下靠在了床角的幔帐架子上,我赶紧用被楚文王撕的破烂不堪的衣裳遮挡住自己的身体。身体紧紧靠在床头里边的一角。
楚文王坐过来用食指支起我的下巴,让我直视着他。楚文王怒问道:“你问什么宁愿钻狗洞去看息侯?难道我在你心里一文不值吗?”
“既然如此,我就跟你坦白说了。我之所以还在这里苟且偷生的活着我是为了封竹。一旦我死了,你必定会将气发泄在封竹的身上。”
“哈哈哈。”楚文王大笑,但笑声中多半是苍凉:“看来我在你的心目中真的一文不值。”
“当初我敬你言而有信,没有杀死封竹才与你一起回楚国,但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待封竹。让他住在一间破屋子里,风一吹窗户上烂掉的纸呼啦啦的响着;躺的是一张已经腐朽的木床,翻一个身床就会摇晃的厉害;盖的是一张破毛毯,如此寒冷的天气,他冻得身体冰凉双手发紫。如果换成你你能受得了吗?”
楚文王顿时语噻,他顿了顿道:“对不起,当才是我太冲动了。告辞!”
第二天早晨,梦兰兴冲冲地跑到我面前,对我说:“公主,我告诉您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值得你这么高兴?”
“今天一大早,大王便给息侯换了个房间,那个房间要比以前的房间干净多了,床和被子都是新的。窗户也糊的很严实,还专门给息侯做了几件御寒的新衣裳。”
我心中大喜:“真的?”
梦兰兴奋地点点头:“是真的。”
太好了,封竹今年冬天不会那么冷了。看来楚文王并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他也是有血有肉,有自己情感的人。
“大王驾到。”一个太监叫道。
楚文王走进来,他今天穿了一件暗紫色的长袍,脸色有些不好。
我走上前去给楚文王做了个福:“参见大王。”
“爱妃平身。”
我站起来后他对我说:“嫣儿我已经给息侯的房间、窗户、床被都安置好了,还送了几件御寒的棉衣。”
“谢谢。”
楚文王叹了口气问:“嫣儿,你能原谅我吗?”
“子渊,我从未怪过你。我父王曾经告诉我‘我们本身没有错,只是欲望在作怪才使得这世上有了战争,有了抢夺。’我想每个人想收住自己的欲望很难,就连我自己也是。”
“嫣儿……”
我苦笑道:“好了,不要说了。我答应今天晚上侍寝。”说话时泪水也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对不起,封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