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丫鬟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屈漆将药放在洛青眼前,洛青疑惑的看着萧子牧,“我没生病啊?”
萧子牧看着她眼前的那碗药,目光有些扑朔迷离,最后才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这是欧阳征给你开的药,上次他说你身子弱需要调理。”
不知为什么,洛青觉得今天萧子牧有些奇怪,但还是拿起药碗,她自己的身体的确不是很好,调理一下没有坏处。
而且,这样以后生宝宝也容易一些,想到这里,她不带犹豫的喝了下去,甚至还飘起了淡淡的幸福感。
看着忍着苦涩,却义无反顾喝下整碗药的洛青,萧子牧却想起今天下午种完树后去找欧阳征的场景。
那个被人称为药王的男子,一脸不解的问他,“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肯让她为你生育后代?”
当时他没有解释,只是拿了药就走,只是在走的时候,第三次问欧阳征,这种药会不会对母体造成什么伤害。
在得到保证后,他才放心的离开。
不是不想要他们两个的孩子,只是他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想她去冒险。
他见过女人分娩时的那种痛苦,他不敢想象那样的痛苦降临在他爱的女子身上他会如何,他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想看到她流那么多的血,承受着那极致的痛苦。
他的母亲就是因为生他难产而死去的,他不要她也去承受那样的危险。
他知道,她一定想要个孩子,但是他是不会允许的,因此他会瞒着她让她服下堕胎药,不让她知道,不让她难过。
大不了,他可以去领养一个孩子,如果她喜欢漂亮一些的,他不在乎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也要给她一个满意的孩子,只是他不会让她亲自孕育孩子,哪怕那也是他得孩子,他说过,亲情,并非他的羁绊。
这天晚上,萧子牧只是老老实实的抱着洛青睡觉,没有其他的举动,这也让洛青松了一大口气。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萧子牧的人影,一边侍候着的丫鬟帮她穿了衣服,传了早膳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洛青吃完饭后,便去找墨兰和她一起在后院散心。
洛青基本上没有方向感,因为有墨兰在身边所以她也不害怕迷路,两个人走了近一个时辰才抄近路从后花园里走了出来,因为是初春,花都未曾开放因此洛青也没有兴致在这里久呆。
两个人不知不觉的竟走到了后山山前,洛青看样子是想去山上转一圈,墨兰见状连忙阻止,“洛姐姐,后山的狼和蛇很多,你千万不要去。”
洛青刚要应声答应,就看到几个十四五岁的女孩都身挑扁担从山上下来,女孩子们都身穿褐色的粗布衣,看起来个个都是很瘦弱的,她们肩上的扁担两端挂了两个盛满水的水桶,看起来十分吃力。
洛青微皱眉,“山上有那么多的狼和蛇,怎么能让这些小姑娘去干这么危险繁重的任务?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墨兰看着渐渐走远的那群女孩,苦笑,“纵然她们年纪小又如何,都是不值钱的命,只有被人随便奴役的份。”
洛青叹口气,“我还是上去看看吧,如果条件实在恶劣,我去找管事的人说一说,不要让那些女孩时常去做这些事。”
墨兰看着她,眼眶已微微泛红,“姐姐是个好人。”
洛青一笑,拍了拍她的头,“走吧。”
山上的路崎岖难走,一个不小心就会崴到脚,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半天才爬到半山腰,山上的空气特别清新,洛青贪婪的呼吸着,却未曾发现已经变天。
雨,在一瞬间就漂泊而下,山上的路也瞬间变得泥泞不堪,洛青拉着墨兰飞快的跑下山去,待跑到前院的住处时,两个人早已变成落汤鸡,洛青还不断打着喷嚏,初春的雨还真是冷!
洛青进了屋后就发现萧子牧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洛青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萧子牧粗暴的扔到侧室的浴房。
待看到她被泥土污染的群摆和鞋子时,萧子牧的表情更加难看起来,把洛青整个人扔在盛满热水的木桶里以后,他才冷冷问道,“去了后山?”
洛青低下头,默认。
声音更是低沉严厉,“知不知道后山很危险!”
洛青小声的为自己说情,“下次不会去了。”
萧子牧冷冷看她一会,起身走了出去,洛青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外边萧子牧不带感情的声音,“把墨兰拉下去,二十鞭。”
原本还在洗澡的洛青以极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走出去,对上萧子牧冷漠的眼神,还未开口就听到他阴沉的声音,“现在起,我从你嘴里听到一个求情的字就多加十鞭。”
嘴边的话被洛青艰难的咽了下去,他说的话从来都不是玩笑。
最后,洛青还是说,“是我自己的错,何必罚她?”
“这样想必你的印象会更深刻一些。”
洛青低下头,不语,心里有些疼,“我下次真的不会了。”
萧子牧看她一眼,冷淡开口,“二十鞭还抽不死人”,低头看了她一眼,“用不着这副样子。”
她为别人心疼的样子,他看不来,也不想看。
翌日,洛青刚刚醒来就去了墨兰居住的小木屋,推开门看到趴在床上的人后,洛青感到一阵心酸的疼痛,她走近她轻轻撩开她的衣衫,看到一道一道肿起来还带着血痕的鞭印时,她再也控制不住,因为愧疚和心疼,她的眼睛有点湿润。
昏睡中的墨兰察觉到来人,一回头就看到洛青流眼泪的样子,墨兰被她的样子吓住,有些不可置信,“洛姐姐,你为我哭?”
洛青眨了眨眼睛,笑了笑,“我心疼。”
墨兰愣愣的看着她,半响低低的声音才响起了,“你是第一个为我哭的人。”
洛青摇头,“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对我来说是一件有价值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
“我有让别人为我哭的价值难道还不值得我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