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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往事如昨,此后何果?

来自老友的求助,让这一只队伍放缓了不少步伐,莫清锋又是加紧前行。连续奔跑了四五个时辰,对于尚处孩童之龄的多数人来说已经有点疲惫了。对于无傲这种久经沙场的人来说倒是不算什么,尽管此刻他背上还有一个人,明晨正在无傲的背上睡得香甜,原本明晨想要自己走,只是无论明晨再怎么坚持也说服不了他这个固执的“傲哥哥”。一路上尽管有些颠簸,但对于是明晨来说能够与两个哥哥相聚首,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一群人之中竟是皇甫仁最显不堪,不知为何他已是气喘吁吁,此刻的他早已没有昨夜白衣长飘不染霜华的仪态,虽然他极力克制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但他白皙脸庞上的“满面红光”已经出卖了他。而他“绝美”的容颜加上此刻的红晕倒是叫人遐想连连。

其实这一路下来白衣少年完全是靠自己的体力跟上大家的,虽说莫清锋曾要赤木带上他,但还是被皇甫仁谢绝了,想是看出了莫清锋担心他跟不上大家的速度,皇甫仁故作轻松的说道:“前辈不必顾虑我,尽管前行就是了。”这十几天下来,皇甫仁确实就这样一个人走了下来,在场的老辈高手都暗自佩服,连原本的想看他笑话的赤木也是由衷地佩服。

莫清锋虽是很少注意东都的事,但对于这个白衣少年的事情莫清锋也是有所耳闻,皇甫仁的事情早在东都传得沸沸扬扬,这才引起了莫清锋的注意。据说皇甫仁八九岁之龄便已是力压东都十五岁之下的风云人物,可谓无敌一时,当年有一个自海外而来的少年一路上打败无数天才,甚至到达东都之时也是败尽十数少年高手,东都颜面尽失,最后还是一个叫做皇甫仁的孩子迎战,也就是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想不到两人酣战十几场尽然难分胜负,然而最后一场那人输了两招,就此这人才转身回返,如此东都的颜面才有所挽回。皇甫仁天纵之资,假以时日必定能够傲视天下,倘若在加上一些机缘,只怕其成就难以估量。一想到这里,莫清锋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他又回到了现实,面对现实他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也许真是天妒英才吧,越是天才的人物越是难以成长起来。

皇甫仁这样妖孽级的存在总是容易招致小人嫉妒,不知为何他于一夜之间修为尽失,那一日某尊大人物率数千禁卫在东都击杀十数位掌权一方者,事后关于皇甫仁之事也是不了了之。从一介世间少有的少年强者沦为普通人,光华尽去,自然会被人奚落刁难,而那位替他出头的大人物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不久之后另一位少年强势崛起,他总是跟随在皇甫仁身旁,这人再一次将帝都的少年高手一一打得落花流水,特别是在皇甫仁修为尽失之后那些找他报复的人,而这人就是面具少年无傲。其实无傲当年的实力也是世所罕见,只是他这个人很少在人前露面,打架的事也总是皇甫仁首当其冲,在皇甫仁的光环之下众人也就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无傲的存在,所以无傲的实力也是鲜有人关注。

从一介强者沦为普通人这样的历程莫清锋不曾经历过,更不知道该如何度过,望着曾经手的下败将一个个“超越”自己,春水寒鸭,冷暖自知。而看着眼前这个时常将笑容挂在嘴边的白衣少年,莫清锋知道他已经从那种极深的挫败感种走了出来。

莫清锋甚至这样想过,倘若他的一身修为能为皇甫仁铺就一条前路,即便代他一生平凡又何尝不可呢,莫清锋实在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一个少年强势崛起,败尽天下群雄,最后问鼎那一界。他真的很想亲眼看看这样一个胜尽百敌而不骄,一朝极败而不馁的少年是如何在绝境中再一次傲立所有昔日对其不屑之人眼前,只是他也无能为力,最后的期望终究还在实合虚界。

“稍作歇息,余下的路程不远了。”莫清锋望着皇甫仁,眼里满是赞许,不过他心里仍是长叹不已。

众人应言停下,各自调息

众人看着皇甫仁,眼中尽是戏谑之色。在场的很多人都曾经败于皇甫仁之手而且尽皆是惨败,对于皇甫仁如今的处境倒是很多人喜闻乐见,毕竟曾经的他们无一不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可是皇甫仁的出现让他们成为了一个笑话,虽说如今有无傲在,他们依旧是一个笑话,不过在他们的心理却不承认会像是败给皇甫仁一样再次输给无傲,实合虚界近在眼前,里面的机缘若是有幸之一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并且世道无情,已经有皇甫仁这样的前车之鉴,谁都不敢担保什么时候又会有一个天才少年会陨落。至于如今的皇甫仁他们只是不屑。其实这群人只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欺软怕硬的事实,他们能做的只是给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片刻休息之后,皇甫仁恢复了悠然闲适,用淡淡的微笑迎接一切目光。一旁的无傲对于众人不善的目光视若无物,而清羽望着从树叶间隙探出的阳光,安逸如初。只有刚刚睡醒的明晨还不明所以,以为周围其他人是关心她的仁哥哥,于是都向他们投去感激的目光。

一直跟在紫衣华服男子身旁的一个少年走向皇甫仁,他手拿折扇,靠向皇甫仁,对着他煽动着,满脸笑意:“六弟好生执着,毕竟你不复当年勇义,这要是有个差池我们一众兄弟只怕心里也是不好受。这一路上受累了,在东都待着多好,你怎么就不听劝非要跟着大家一路颠簸,其实修为尽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看看这几年你不也在东都活得像模像样的,你又何必抱有希望呢。”此人叫皇甫卓,此刻他极尽嘲讽之能事,他之所以敢当着无傲面前挖苦皇甫仁,也是因为他知道无傲从来不会帮助皇甫仁解围,不过前提是皇甫卓不出手伤人。

众人的目光也已经聚集过来,都想看看皇甫仁出丑。连莫清锋也是盯着这里,他也不好出面制止,他这样垂垂老已的人已经跟这个时代脱节,没什么激情参和什么年轻人之间的争强好胜。

皇甫仁没有丝毫不快,依旧云淡风轻:“五哥当真会体谅人,这手上的功夫倒是比我府里的下人好多了,我的手下要是能有你一半能干,也倒让我省心一点。”言下之意却是将皇甫卓贬为下人一流。

皇甫卓这才注意到他一直摇着的折扇方才扇的却是他们两个人,他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无傲正在一旁,他也只好隐下心中的怒气,继续嘲讽:“那还不是六弟手无缚鸡之力。”却又一次隐晦提到了皇甫仁修为尽失之痛。

皇甫仁机智应答:“那也用不着五哥亲自动手,看来五哥这事是做惯了,自降身价的事五哥倒是没少做。”

“你……”皇甫卓这一次哑口无言,原本想在言语上戳痛他这个六弟,不想反倒是自己被摆了一道。

皇甫仁依旧古井无波,这在皇甫卓看来这无疑是不将他看在眼里,他气不打一处来,一下没有抑制住内心想打人的冲动。

霎时,一股冰冷的杀意令他如坠冰窖,一旁的无傲早已将他锁定,只待他对皇甫仁出手,无傲便会先行将他打成重伤。皇甫卓可是依然记得自己因为报复皇甫仁而被从战场上归来的无傲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这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皇甫卓只得悻悻而归,周围看戏的人也有点失望。皇甫仁依旧用如沐春风的笑意修饰他绝美的容颜。

皇甫仁的一举一动莫清锋都看在眼里,此刻他的内心波然四起,这样的一个少年,这样的人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的从容不迫,该怎么看待……

此子心境明悟到了何等境界,也许他能凭此走向不一样的登峰造极,莫清锋如是想到,不过片刻他也是摇头连连:“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唉,老矣老矣。”莫清锋停止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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