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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你说这世上真有鬼吗?”刚才质疑那个棺材为何会有盖子的道童的声音。
“我说青林,你能不能不说这个事了,这里阴森森的你说这个作甚,我脖子都被你说凉了,刚才我突然感觉有股凉风从后面吹来······”
“啊······”
道童青林一下吓得叫了起来。
“瞎嚷什么?”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进来“惊了人,看你师父不扒了你的皮。”
随着声音,一个沉闷却有些踉跄的脚步声进入屋来。
李秋稍稍停了一下,然后矮身从墙孔里看去。这是要在偷.窥.狂魔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啊。李秋不由自嘲了一下。
屋子很小,看来是义庄庄丁平时居住的地方,一张凌乱不堪的床,地上地板都没有,只有一张矮桌,两三张破旧的胡凳,左边靠墙的地方有一排架子,黑黑的乱糟糟放着什么东西。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摇曳着亮着忽明忽暗的光。两个道童紧紧并排坐在两个相邻的胡凳上,看来刚才讨论过大隋版深夜鬼故事对两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道童颇有精神震撼力。
进来的是一个有些坡脚的矮壮汉子,一脸麻子,看起来很是丑陋。走进屋来,手在远远看起来就肮脏不堪的衣服上蹭了几下,抓起床头一个油纸包里的什么啃了几口,然后解下腰里挂的一个葫芦狂饮起来。
“入你娘的徐麻子,道长早晚才要扒你的皮。”
徐麻子进得屋来后,青林马上胆气壮了起来,看来平时也是不怕这个麻子的,愤愤骂道。
“好了,青林,不要说了,正事要紧。”看起来明显要稳重些的长明说道。“徐麻子你他娘的也真是,两个爪子刚摸过死人,也不洗一下就吃喝,也不忌讳。”
“老子吃的就是死人饭,没有死人我他娘早饿死了,我怕个鸟。你们去门口把那些衣服零碎拿走吧,赶紧滚蛋,别耽误我喝酒,说不定还能梦个好看女鬼给我暖暖被窝。他娘的冷死了。”
听到女鬼两字,青林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他娘的徐麻子早晚喝酒喝死你。”然后拉起长明出了屋去。
徐麻子看两人出去,一歪身躺在床上,鞋都没有脱,呼呼睡去。
桌上的油灯就这么嘙闪着亮着光,忽明忽暗。李秋轻轻转过身,向两个道童去的放向轻轻跟去,两个道童在前面打着一根火把,手里夹着什么,边走边轻轻的聊着。
“今日那两个歹人好生凶恶,那婆娘听坤松师兄说来时就已经受了伤,一张脸都烂掉了,好生恐怖,进来就找什么张三丰道人,下手狠辣,手里的暗器神出鬼没,好像印宏师兄就是丧在她的手下。”
听起来是青林的声音。
“那个汉子也是凶猛的很,果洪师兄说这个汉子至少是通明境的高手,甚至可能是明玄境,那婆娘也差不多,要不是她受了伤,更凶恶。”
“再凶恶也不是光华道长的对手,可惜还是让两人逃掉了,要是我道门高人多几个在此处,必然把这两人留下。果洪师兄说今天两个歹人来犯莫名其妙,好像在和光华道长几人打斗时,让着找什么张三丰道人,要我们交出一个什么孩子,真是不知所谓,咱们道门何时有个高人叫什么张三丰了。”
“你说那两个歹人还会再来吗?”
“肯定不会了,今天道长打掉了俩个人的罩面,有个杂役认出来这两人汉子就是前面铜锣巷的那个锁匠,还曾去他那里去修过锁呢,他个女人据说也是面熟,就是不知是谁,搞不好也是住在附近的什么人。这下两人露了行藏,肯定不敢再呆在汴州城了。”
消息明显更灵通的长明说到。
“那岂不是说有人盯上咱们道观了?这几年那些药奴死了不少了,上次听青松长老说这些药奴越来越不好抓了,朝廷好像对那些人拐子抓的越来越严了,上次那一批都没有送到就被那些爪牙跟住了,只好就地就灭了,唉,真是造孽啊。”
“是啊,果洪师兄也这么说,以前就有几次有人入观打探,还和道长交过手,有一次一个贼人极其厉害,却合该她倒霉,刚好青城山的冲虚道长那时在这里驻观,冲虚道长可是宗师大高手,那贼人那里是对手,被道长重伤,勉强逃出性命。可惜在这汴州城里道长不敢全力出手,怕惊动那些爪牙,不然那个贼人就要命丧当场。那时道长就说可能有人在盯着咱们,可惜没能查到。不知怎的今日那两个歹人白日就闯了进来。附近都是些老弱妇孺,一直都怀疑那个巡检使,没想到原来是那个锁匠。歹人真是藏得好,一家老小都在这里。就是以后不知我们是不是都要撤出汴州城。那些药奴都是些贪婪之辈,要不是贪图银钱,都是大人了能被人拐子拐走?可怜他们作甚,咱们昊天道的大业谁也不也能挡,给道祖大业献命是这些贱民的幸运。只是我俩玄气还未能入体,今日这等大事没能赶上······”
可能是恐惧的缘故,两人打着火把在前面走着,一路说个不停,慢慢的就从今天的劲爆袭击事件转而讨论观内谁的武功最高,自己和哪个厉害的师兄那里又学会了什么,渐渐走远,转进了一处进道观的小门,然后拉上门进去了。
李秋轻声转回去,又来到那个小屋后,从小空里再次向里看,屋里还亮着灯。徐麻子躺在床上草草拉了被子盖在床上,呼呼睡着。没有打呼噜。
李秋是外科医生,刚才观察过徐麻子,三四十岁的年纪,当然实际年龄也许要小些,只是生活潦倒,不休边幅,人老的厉害些。五短的身材,脖子尤其短,酒肉不忌,生活不规律,经常要从事夜间工作,这种人要是不打呼噜简直奇怪。如果没有打呼噜,说明此人长期生活在紧张之中,睡的很浅。
灯都不敢灭啊。果真是不怕鬼的徐麻子啊。
李秋取出一根细细的铜管,这个原本准备在逃亡中万一紧急可以躲在水里或深坑里时做呼吸管用的。比比粗细,然后插.进了墙孔里,动作很慢,然后对准不太远的油灯用力吹气,油灯应声灭掉了。
“有鬼啊”一声大喊,听见徐麻子坐了起来。
李秋迅速抽出铜管,摸出那把锤子,慢慢转到门口,把头发都披散下来,盖住脸大部,高高举起锤子,静静的等着。
屋里传来一阵索索声,应是徐麻子摸出了火镰子重新打着了火,点着了油灯,然后听见慢而凌乱的脚步声,看来是在寻找,接着应该是看见了那个现在已经不算小的孔,然后是往门口走来的声音。徐麻子的头迅速探出,又迅速收回,然后又慢慢探出,左右观察。
然后徐麻子就看到了披头散发的李秋在温和地对自己笑着,徐麻子眼睛一下睁大,接着一个几乎没有风声的黑影迅速的敲在了自己头上,徐麻子一下愣住了,李秋也是一愣,然后,第二下更迅速的敲下。当啷一声,一根鹅卵粗的木棒掉在地上,徐麻子应声倒下。
锤子实在是太小了。李秋微微摇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