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庄园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她想不通,她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忍住不能发出的哭泣声,在被子里哭了许久许久,直到她睡着了。接下来的这几天,庄小臻除了吃饭,大部分的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冬日的阳光看似温暖却冰冷刺骨,看着日历上那个标着春节两个字的日子,庄小臻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四个年月没有回家了,不知道独住的老父亲现在怎么样,内心有一层愧疚。现在正值放假期间,但自从上次偶然听见文管家告密最后,庄小臻再也不敢轻易尝试独自离开庄园的行为了,于是接下来的这几天,一心想回老家过年的庄小臻,开始留意起管家的一举一动来,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文管家也越来越忙乎,而更忙的似乎是贺南轩,他每天都在出差,几乎不进庄园来,终于时机来了,在腊月22这一天,文管家向贺南轩申请了年假,回老家去了。等文管家前脚走出庄园,庄小臻接着回房间收拾自己的行李,并以闪电一样的速度去了车站买票回家,一颗回家过年的心是迫切的,庄小臻在途中就给父亲去了几个电话,但都无人接听,庄小臻心里焦急着同时又欢乐着,想想父亲年纪这么大了,在工厂里这个点还在努力工作,心里酸酸的。回到小溪镇时候天已经微微泛黑,小镇还是那个老样子,破败的街道,不太平整的马路,路两边的小平房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门前的小台子倒是干净,依稀的灯光点缀着小镇,,偶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镇上小道上走着,看上去冷冷清清,这个点父亲应该下班了,在厨房里忙活呢,可当他打开老家的门,灰尘袭击了她家的各个角落,看样子是好久无人打扫了,庄小臻的喜欢变成了心慌,向邻居打听才得知,父亲因病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了,她急匆匆地赶到医院,满心愧疚,还好父亲只是腿骨折了,庄小臻一颗焦急的心才落下了,安静的坐在父亲的病床前,父亲慈祥的对着她笑,庄小臻一脸酸楚眼泪差点流出来,等到父亲睡着以后,庄小臻才回到家里,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顺便看一看有没有可以提供线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还真让庄小臻找到了那个驾着祥云的兔子,和一张同样的老照片
庄小臻拿出手机,翻出里面的照片,进行了一个对比,是完全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个被父亲视为珍宝的踩着祥云的兔子,这样完好的放在收纳盒里,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她依稀记得,小时候,每每她好奇心作怪的时候,他拿出这个盒子来,父亲见后,总是会责怪他,由于好奇心的作怪,她总是停不下猜想里面有什么,父亲特别珍爱的东西,可是如今,打开来看,里面仅仅是这只,踩着祥云的兔子,庄小臻突然有些失望,这个兔子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她又翻阅了,母亲的一些旧照片,母亲年轻的时候倒是一个出落大方的美人,照片里母亲总是穿着各种各样的裙子,在不同的场景里,显得格外妖娆,,从她记事开始,她的世界里就只有父亲,父亲给他洗澡,父亲给她梳头,父亲给她穿衣服父亲陪她去上学,父亲带她去爬山去游玩,她所见到的母亲只是从这些老照片里,父亲总是说,“母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我们不能去的地方。”她突然很好奇,年轻时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母亲到底是干什么的?。清晨的阳光照向小镇,斑驳的阳光和扬起的尘埃,笼罩了整个小镇,闲来无事的老人,总是喜欢,提着小鸟,悠悠扬扬的向小溪边走去。小溪镇因为有一条并不湍急的支流,从小镇上穿过,故名为小溪镇,庄小臻提着汤自在的走在并不宽敞的小道上走着,一路上遇见不少乡里乡亲,庄小臻总是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偶尔也会遇上几个,庄小臻不熟悉的面孔,好在医院的路,并不算太远。医院里护士正在为父亲打针,庄小臻放下东西,到医生那里简单的了解了一下父亲情况,又走回病房,和父亲聊起天,父亲说起了摔倒那天,“连续下了3天的雨,石板坡小道上,湿滑且水过多,刚下了夜班,我实在太累,太乏,打着伞慢吞吞的在路上走着,正好走到石板坡那里,一脚踩到积水里,石板被水泡后,变得松动,脚踩下去踩出一个小坑,当时没有留心,一下就从斜坡上滚下去了,一直滚到了坡底桥墩旁边,等我再想爬起来的时候,脚已经不能动了,接着就上医院来养着了,一下就养了这么多天,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不知道能不能出院,唉!”。庄小臻抬头看看点滴,说“爸,别担心,刚问过医生了,这个星期就能出院了,到二十八。”“噢,虽说到腊月二十八,也比在这里过年强”。“是啊,爸,还记得小时候每年过年,那你都要给我打年糕,你做的年糕总是那么好吃,那么松软”。“哈哈,小丫头嘴馋了吧?”。庄小臻咧着嘴呵呵的笑,“可是啊,爸爸今年不能给你做年糕了,唉!”“吃不吃没关系的,爸,只要你健康好起来”听着父亲说这样的话,庄小臻,眼眶泛着泪,病床上的父亲看上去,比从前老了许多两鬓生出了不少白头发,眼角旁,藏不住的皱纹明显地排列着,庄小臻才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小臻啊,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好吗?”。“爸,你放心,我过得挺好的,我现在在妙成学校上班”。“是吗?”听说女儿在重点学校上班,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那就好,你要好好工作,以后才好找个好人家”。“爸,说的好像你的女儿,嫁不出去似的”。庄敬川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原本带喜色的笑脸上,皱了皱眉,问:“在那里工作还习惯吗?”庄小臻认真的点点头,“同事们对我都挺好的,工资每个月都按时发,还有奖金呢!”“你过得好就行,唉,你年纪也不小了,在学校谈男朋友了吗?”对于父亲的问话,一时间庄小臻不知怎么回答,羞红着脸,说:“爸~我就想一辈子就待在你身边,我谁都不嫁”“哈哈哈哈!”庄敬川欣慰的拍拍庄小臻的手,说:“你小时候呀,也是这么说”,庄敬川微微一动嘴,说:“那个时候啊!你才这么点儿高,吵着闹着要爸爸给你扎辫子,我说啊,等你长大了,就要自己梳头发,嫁人给别人做媳妇的。你居然,呜呜大哭,嘴里喊着,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都长不大,一辈子都陪在爸爸你的身边。哈哈哈”庄敬川笑着笑着,眼眶里饱含着泪水,突然哽咽了,“转眼间,你都长大了,工作了,唉~爸爸都老了”。听着父亲的话,庄小臻落下了两行清泪,用双手快速的拭了拭泪,勉强微笑的说:“爸,您一点也不老,您永远是我,最帅最帅的爸爸”庄小臻像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安静的将头埋在父亲温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