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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现实情缘(2)

那时候,我是梦想要逃离的。年年第一的好成绩,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离开的机会。到县城读高中后,耳边没有了她的唠叨和他的怒吼,忽然之间世界变得如此安稳静好。我走在桂花飘香的校园里,脚步都是愉悦飞扬的。

可是,仅仅两年之后,我便被打回原形——读高三那年,在过马路时,我被一辆车给撞了。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听着她在门外哭得肝肠寸断,看着他蹲在我床边一声不响,我心里充满绝望。从此不再奢望离开,因为我的腿成了摆设,再不能给我行走离开的机会。上帝用这样一种方式,再次将我搁置在他们中间,似乎是在考验他们:这样一个孩子,你们还要不要?

她还是那么邋遢,大清早蓬头垢面出去为我买早餐。他脾气还是那么坏,那次一个新来的护士给我输液,针头连换了5个地方都没找着血管,他便恼了,一把推开人家,拿着热毛巾敷在我手上,回头冲护士嚷:“瞧瞧把妞儿的手扎成啥样了,你以为那是木头啊?”

他背着我,去五楼做脊椎穿刺,去三楼做电疗,再去一楼的健身房,在双杠旁边练习走路。五十多岁的人了,一趟下来累得气都喘不过来。我趴在他背上,在他耳边说:“爸,以后要是没人要我,你可得背我一辈子。”他笑我:“你这么重,不赶紧学会自己走路,谁背得动啊?”她跟在后面,想帮忙又使不上劲,嘴里咋咋呼呼的,让他抓紧我的腿,让他停下来歇歇,让他注意脚下路滑。他和我都听得不耐烦,免不了顶她两句,她便赌气不理我们。但不到两分钟,她又唠叨开了。

以前,他靠着一手电焊的手艺,开了个电气焊维修铺,给人修修补补,日子也还过得去。我病了以后,他俩带着我东奔西跑看病,钱花光了,铺子没人打理,也关门了。可是还得生活,他就在建筑工地上给新建的楼房焊楼梯和钢架结构。工头开始不要他,嫌他年龄大,不能上脚手架,也怕活重他支撑不下来。他百般恳求,仗着手艺好,才留下的。

每天早上5点,他俩准时起床,一起陪我练习用双拐走路。然后他上工地,她在家照顾我。晚上他从工地上回来,脸都顾不上洗,先奔到我的房间里,看我好好的才放心。他一个月挣的钱,全都给我买了药。没完没了的中药西药,直喝得我后来看见药就想吐,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不能再去学校了,每天坐在房檐下,看天看地看墙角的蚂蚁,心越来越敏感,怕见人怕天黑,容不得他们对我丝毫的忽略和怠慢。有一次她给我倒水,水太烫,我抬手就掀翻了床头柜,水壶茶杯药瓶哗啦啦碎了一地。她受不了我突然变坏的脾气,一把扯下身上的围裙摔在地上,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冲我嚷:“就是你雇的保姆也不能这么粗暴吧?老娘我还不伺候了……”

她真的走了,没有她拖拖拉拉的脚步声,听不到她絮絮叨叨的抱怨,家变得一片沉寂。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一点一点跌入黑暗的深渊。我突然害怕起来:她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吧?

然而她很快就回来了,捧着一堆旧杂志,若无其事地对我说:“在外面遇见一个收破烂的,我看这些书兴许你还能看,就买回来了。十几本呢,才花了三块钱……”她很为自己讨了便宜而得意。

那天晚上,我迟疑地问她:“要是我再惹你生气,你会丢下我不管吗?”她答非所问:“我根本没走远,怕你有事叫我……”

他们俩都没念过几年书,没什么文化,可是我喜欢书。他在工地上看到谁有书,一定会死乞百赖地跟人家借回来给我看,她看见别人包东西的报纸,也会揭下来带给我。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学着写东西,渴望用一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我慢慢开始发表一些文字,他们便拿着有我文章的杂志四处跟人炫耀:“别看我家妞儿天天在家里坐着,可比你们知道的多呢。这书上的字就是她写的……”他们俩都成了我的超级“粉丝”,我也确确实实成了他们最宠爱的宝贝。有一次我跟她说我要写长篇小说,然后又说写长篇很费精力,有个作家就是写小说累死了。她便很紧张,连说那咱不写小说了,人没了,写得再好有什么用?

就这样,一段路,三个人,相扶相携,磕磕绊绊,到今天已经走了29年。

他们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他血压高,心脏也有问题;她糖尿病十多年,最轻的感冒都能引发一系列病症。那次陪他们去医院看病,在医院门口,他将代步车停在向阳的地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我腿上,又叮嘱我在车上等着,不要着急,才和她相扶着进了门诊部。

我看着她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很相爱的样子。可是,那苍老的背影迟缓的步履,还是把我的心深深刺痛。旁边一起看病的老人,都是由子女搀着进去。而我却只能这样坐着,等他们回来。我想象着他们一个一个窗口挨着去排队,挂号,化验,检查,互相安慰,等待结果,谦卑地笑着跟人打听化验室在几楼,忐忑不安地躺在CT机上……心就火辣辣地痛。

有泪从眼角慢慢溢出来,无可扼制。

请相信女儿,我一定可以学会自己能学会的一切,到了那一天,好好地照顾你们,就像今天你们照顾我一样。

这是我的分手情书

林林:

你不会想到我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和你说一些话!我第一次送你离开淮北,在什么样的立场,我去送送你,相信你都可以接受!对吗?不管我有多么的不舍得,最终你还是离开了这个地方、离开了我!

——你曾给过我自信

7月26号,我初见你!这是我终身难忘的日子!坦白说,你是我相亲过很优秀的一个女生,无论从哪方面去衡量你!我滔滔不绝的表达着自己对爱的认识、对的期待,我甚至不关注你心中所想!我只需要你去衡量我所说的话对与不对!当然,我能说出这些,那在我感觉中,我自以为不是错!所以,让我不曾想到的是,你真的愿意去认识我。所以,才会有认识的前三天,我们约会五次!这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开始,让我感动!所以,我不需要去见任何女生,我对自己说,这么好的女孩、这么好的态度,如果还是不能有结果,那是天意!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静静的期待着见你!曾经,我们真的很好很好,我可以在你耳边说话、可以轻抚你的发梢、可以牵起你的手、、、、、、

其实,那是我最、最开心的一段时间,我期待着见你、期待着和你靠近一些、期待着在你耳边说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好认真、好希望一辈子可以和你在一起!我曾在你耳边说过,我要照顾你,直到你六十岁的时候,我要与你一起慢慢变老!是的,有个男生对你说出这样的话,这是自己的幸福所在!

要知道,茫茫人海中,真正想照顾你一辈子的人只有那么几个!曾经,我错过了!当我真正明白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很多很多!你曾给过我自信!你的出现、你的认真给我好大的鼓励,让我看到了希望!要知道喜欢往往是一瞬间的感觉,第一次见你,我知道我会喜欢,但我并不奢求什么!所以之后在我们相处的日子里,我很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事实上,你也没有否定过我!当然,我曾会错意而表错情!但都过去了,我们不需要再提起,之后我甚至于没有牵起你的勇气!

——谢谢你陪我走过艰难

这里有一个属于我的,之前你就对我说过,你不需要分担和分享我和别人的,事实上,我不需要你去分担和分享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我经历一些之后,我对与婚姻的理解!我是一个被爱伤过的人,我认真的付出过,但结果却是我始料不及的!所以,我曾问过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换句话说,我是在衡量自己!我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符合你的要求,衡量自己是不是你要的那个类型、衡量自己能不能带给你幸福!我不优秀,我没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不瞒你说,六月份,我别无选择的结束了一段,我知道,她和我同样受伤,但真的不是我的错!我承受着更大的压力和忧愁,直到你的出现!林林,认识你这三个月,真的很开心而充满期待,你已经陪我走过这么久,谢谢你陪我走过艰难!那段时间,真的好悲伤,眼里看不见未来,多少次下班归来,我静静的躺在床上,看月亮升起,看星星出现,回忆过去,幻想时间能倒回!好颓废好颓废的一段岁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工作的平淡、的冷清,没有了锐气,对父母亲的内疚与自责缠绕着我,让我无法呼吸,不在我的立场,你永远都无法体会我的感觉!

你知道吗?在我们最初认识的时候,每个夜晚我都憧憬着你我的未来,我去想需要为你做些什么;需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感受到我的存在与真实;需要知道你最喜欢的零食、、、、、、每次憧憬的时候,都会偷偷的笑很多次!那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甚至会想带你回安庆一起去采摘山上的映山红、毛栗、野柿子、、、、、、我忘记了痛楚,不再留恋过去,我从烦躁不安中逐渐宁静!每一天,当我睁开了眼睛,我第一个想到你!想你笑笑的样子、想你说话的、、、、、、真的很喜欢!这些都是你曾给我过的!

——难忘一起走过的日子

林林,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可爱的,尤其是你生气的时候!记得那次我只是想知道我发给你的写了什么,而你却误会了我!挂我电话、不听我、、、、、、硬是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而我还在偷偷的笑,觉得你还像个孩子一样,从来没有怪过你!还记得之前,每个夜晚你最后的都要对我说“亲亲”!可是有太长的时间没有了!你我真的疏远了很多很多!

其实很多简单的相处都值得记忆的!那次我去你那里,那个夜晚,我真的在走栏的尽头等你到两点钟,我明知道你不会出来了,但我还是执着的等下去!我在里对你说,如果你愿意,我要透过铁窗牵起你的手!如今想起来如果你真的出来了,那么我牵起你,也好浪漫的,对吗?还记得你同我一起回淮北,在车上,我小心翼翼的给你发,问你有没有难受的感觉,你却回过头对我说“没事”,我一脸的愕然!

还有一次,我帮你清洗头发,其实当时我想把水浇到你的脖子里,让你湿透衣服晚上不要离开,但我还是没有那样做,我不要让你觉得我很“坏”,我有这样想法的时候,心跳动得好快!之后,我吻过你的秀发,是洗发水“花香five”的气息,我曾用过,也很难忘!

——分手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曾经有一段时间,在我心里,我真的把你当作是我的女朋友!所以,认识我的人见过你后会问起我,而我笑而不答,其实我淡淡的笑已经告诉了他们答案!这些日子以来,你我渐行渐远,如你所说,不像其他恋人那样的感觉!其实你真的知道是因为什么!坦白说,这句话给我一个很大的冲击与提醒,我所定位的关系原来是错误的!其实我只是在自己欺骗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开心的借口!我明白你心中所想,真的不是胡乱猜测,要知道我对爱的感觉很敏感!

要知道我对爱的感觉很敏感!这些日子,我很冷静的衡量过自己,我真的符合不了你的要求,这是我不想再继续下去的原因!我告诉过你,在我能看见我们有未来的时候、在你我相恋的时候、在我们选择了彼此之后我不会轻言放弃!而这三个月来,只是我曾经把相处错误的理解为相恋,而我对逐渐看不到未来的相处加倍心累!我需要港湾,可以让心停泊,而你的港湾还不够宁静!无论从哪方面去说,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更大的激情再继续期待你的宁静!

在我心里,你是个很优秀的女生,年轻、靓女,人又善良,又懂事,你不曾做错什么,你所期待的小帆船终会停靠在你温暖的港湾!

分手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我不会担心你的未来,我知道你能有个很好很好的选择。只是,希望你以后遇见事情需要保持冷静,不要太冲动,还有,不要善良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对过分的玩笑不要太迁就,该生气的时候要生气。照顾好自己!

——最后,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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