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杨勇,晃见他眼中闪烁的情波,不自禁挑起了唇角:“殿下,付出这么多心思,只怕是因为对民女太过好奇吧?”
杨勇怔了一下,显然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眼珠微微转了一下,慢慢答道:“不,是喜欢,自本王在醉仙楼见过肖东面,便再也不能忘记。”
“真的是喜欢么?那太子妃及东宫那些美丽的女人们呢?”骆晨晓嘴角笑意渐深,心底的鄙夷更浓,她清楚,杨勇绝对跟杨广一样,对自己只是因为好奇,根本不会真有什么感情,他们这种人,是不懂感情为何物的。
“她们吗?当初自然也是喜欢的。”杨勇眼里闪过隐约的狼狈,骆晨晓的确把他问倒了。
骆晨晓不觉笑出了声:“殿下,象我这样没有背景,又没十分相貌的女人,你对我的喜欢能保留几天呢?只怕一天不到殿下就会弃如鄙履了吧?你说,我会做那样的选择么?”
因对方的身份,她言词已极尽婉转,没直白地告诉他,象她这样拥有几千年文化的21世纪知识女性,绝不会蠢得象元氏那些傻女人,去做男人的宠物。
“那个……肖晨……本王对你的感觉不同……不会那样的……”杨勇试图为自己辩解,却显然有些词穷。
“殿下,暂不说民女此生不打算嫁人,就是嫁人也不喜欢跟别人共享一夫,如果殿下能将宫中所有女人遣散,肖晨或会考虑一二,但殿下舍得么?请殿下还是赶紧放民女出城去吧,谁也别再浪费谁的时间了。”骆晨晓听窗外雨越下越大,开始着急,又担心赤琨惹事生非。
杨勇彻底被骆晨晓的话击垮,遣散所有女子?那可能么?但那结果或许母后会很喜欢吧?他自嘲地咧了咧嘴,坐回椅子。
这是杨勇首次在女人面前败北,他很是不甘,略一沉思,故做大度地笑言:“好啊,就依肖东家之言,其他女人无妨,但元氏需要一点时间,你先去荥阳,我办妥之后会过去接你。”
骆晨晓含笑点头,心里却知,他也只能是说说而已,遣散东宫所有女人,那是容易的么?当今皇上皇后会同意身为太子的他如此胡作非为?
她拒绝了杨勇派人护送的提议,出门与赤琨汇合,迅速离开了大兴城。
到荥阳的第二天,在布行管事的陪同下,她开始务设厂址,很快相中了郊区的一块空地,却是官府的地,骆晨晓立即派管事打探手续的程序。
当她得知荥阳太守名叫李渊时,心跳几乎停止跳动,那不是唐高祖么?那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爹啊,跟着这家人才会修得正果的。
虽然这两年她始终在寻找回去的办法,想着既然能来,也必会有回去的可能,但结果如何,除了老天谁知道啊,先前她无亲无故可以无畏无惧,现在有了墨楼红玉他们,最好还是留个退路比较好。
她正想着如何接近李渊,布行管事刘禄又向她汇报了一条讯息,李渊夫人半个多月以前刚生一女,这是李渊第一个女儿,估计会为她摆满月酒。
骆晨晓这下有了主意,吩咐他速按自己的要求去准备礼物。
好容易盼到李渊爱女满月之日,刘禄一脸沮丧的跑来回报,人家只是小办家宴,不接待外客。
骆晨晓攥着做好的礼物在屋里不停打转转,不行,她不能就此做罢,她一定要得到那块地,也一定要跟李家攀上关系。前门走不通,就走后门。
想到此处,她果断换上女装,在刘禄、墨楼、赤琨的陪同下,到太守府外奉上拜贴和礼物求见李渊夫人窦氏。
她衣着光鲜,气质非凡,门子不敢多问,接过东西飞跑入内,很快就快速跑回,召骆晨晓独自入府,并直接领她进了内府。
窦氏端庄地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眼神明显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年轻耀眼。
看骆晨晓坐下,她推过桌过的礼品盒:“肖东家,你的礼物太贵重了,恕不能接受。”
骆晨晓微微一笑:“夫人,能否摒退左右,我有几句私话相谈。”
窦氏眼中闪过犹疑,最终还是挥手退下屋中所有人。
两人谈了很久,只到李渊派人唤夫人抱女儿入大堂见客,骆晨晓才起身告辞。
窦氏亲自送她出门,一直送她到内府门口,才停下脚步,“晨姑娘,以后但凡有事派人前来告知一声便是,不必劳烦姑娘亲自跑腿过府。”
“夫人,肖晨愿意亲来聆听教诲,怎敢说劳烦二字呢?你快些回吧,大人及众位客人只怕在前厅等得急了。”
骆晨晓拱手与她告别,一转身,却看到不远处正有人不错眼珠地望着自己,视线相对,她心跳猛然停止,杨广,相隔两年之久,她竟然再次看到了那张魔魅般的容颜。
对视的瞬间,过往的种种象电闪雷鸣在骆晨晓脑中哗然而过,一时酸甜苦辣五味俱陈,她定定地望着对方,他是她情感的障碍点,真正做到漠视此人,才会让自己重生。
她要以最大方最主动的姿态走到他面前,给他一个淡得比天上的云还要浅的微笑,然后擦肩而过。
这样想着,她的唇已不由弯起,可是下一秒,便僵在了脸上,杨广竟然先她而移开视线,然后头也不回地消逝在莲花池的一角。
胸口没来由的一阵难受,难以抑制的郁积瞬间塞满骆晨晓的胸膛,她搞不准是否对他余情未了,还是自尊心在做怪,就是难以抑制的烦躁。
那晚,她又命令赤琨跟墨楼陪自己喝酒,象哥们一样跟他俩人勾肩搭背,赤琨跟墨楼紧张得话都说得嗑嗑巴巴。
她知道她吓着了他二人,可是现在她就想找个男人的肩膀靠一靠,这两年,她一直刻意回避情感,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狗屁原因,今天看来,显然是大脑有点问题,她可不能放任这问题肆意扩展,她要扼杀它,治愈它,不管用什么方法。
她再次喝得酩酊大醉,任由二人半搂半抱的扶自己回住处。对他们二人她从不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