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好有雅兴啊,不进去陪你的相公,竟伫立在此观赏月色?呵呵,真是佳人悲凉啊。”
心月听见那般熟悉的声音,不由回头望去。
心月回头望去,却见洛柯正站立在院墙之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心月生怕他进来乾禧宫,便急忙抬脚出去。路过他身边,轻唤:“我们,去那边说话。”
“怎么?怕你的夫君知道我来找你吗?”洛柯看着她匆忙要走的身影,怒气横生的说道。
心月未理会他的讽刺,加快脚步来到那乾禧宫侧面的廊间走道,洛柯跟在她身后。
这时,天色已晚,走廊里只有些路过巡查的侍卫,看见心月也是急忙施礼参拜。心月望着那些侍卫远去,急忙转身对洛柯道:“洛柯,如今你在这宫中做得将军,我,不知该是恭喜你还是?你如何认得那九公主幽儿?”
洛柯只是看着她那两片薄唇轻启,突然哈哈一笑背过身去:“怎么,你能做得太子妃,我就做不得将军了?还有,我为什么不能识得幽儿?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那我告诉你,我喜欢她,这个理由,行不行?呵呵。”
心月一听,不惊身冒冷汗,她突然间觉得洛柯变了,变的那般玩世不恭,她不由心痛难耐,疲惫的继续道:“洛柯,你不要开玩笑了,幽儿是和亲公主,已经许了人。你……”
“够了!我的事情不用你多劳神,太子妃,我今日找你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来还你一样东西的。”洛柯说完,便转身从袖间掏出一块玉石,轻轻展开手心,呈递在心月面前:“记得吗?这是你刚来司马府里时,将你身上唯一的宝贝送于我的。我一直珍藏着,可惜,呵呵,现在对我来说,不值得我如此珍藏了,所以,还给你,太子妃。”
心月怔怔的望着他手心里静躺着的那块玉石,身子剧烈颤抖,呼吸急促,这块玉石,不就是那个在现代的奶奶送给她的吗?如今,如何会在洛柯手里?难道?她的前生真的就是这个叫做心月的肉体吗?那么,玉石重现,是不是意味着有机缘可以送她回去?心月就那么望着洛柯手里的玉石,想着心事。
洛柯见她未有反应,以为她难过自己的举动,于是笑着握紧拳头,道:“怎么?不希望我还给你?”
“洛柯,这玉石?是我曾经给你的?”心月试探性的问道。
“太子妃,您的记性未免也太差了些,如今难道只记得你那夫君赠与你的宝贝吗?”洛柯满嘴醋味道。
“洛柯,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我是有苦衷的,当年是为了……”心月痛苦的解释道。
“够了,我不想听!太子妃,臣告辞!”洛柯打断她,转身离去,留下心月在那儿。玉石,他终究是没有留下,心月蹒跚着脚步挪回乾禧宫,洛柯的冷嘲热讽不时的回荡在她的脑海,他说的那句喜欢幽儿更是如针芒般刺进她的心,叫她痛不欲生。那撕心裂肺般的痛感才叫她明白,自己深爱那人,很久。而从前却朦胧心内,不曾感应。
乾坤宫,皇上倚靠在龙席软榻上,咳嗽不止,那太后端坐在他身边,眉心紧蹙,对他道:“皇儿,你如今是怎么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为娘告诉你件事,你应该还记得司马召侯将军吧?他是被贾远山陷害致死的,我如今判了案,幸亏寻见了他的遗孤子嗣司马洛柯,为了弥补心中的罪过,我叫他来这宫里做了服役将军,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那皇上用绢布捂住自己的嘴,听了,竟然身子一怔,慢慢转身看着那太后,拿开绢布,露出苍白干裂的嘴唇,目里含泪,道:“母后,司马将军,是,是冤死的?”说完一句,便剧烈咳嗽开来。
那太后拍扶着他的后背,轻缓了语气:“是啊,冤死的,死的可怜啊。我们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如今只有做些善事,你的身子才会好起来。”
“快,快叫来柯儿,我,我要见他!”那皇上有泪滚下,急忙挥手示意要见洛柯。太后怕他急火攻心,急忙命人去请那司马洛柯来。
“洛柯哥哥,你,你。”幽儿面色含羞的扭捏着身子,不敢看洛柯。
洛柯正在院子看书,便见幽儿站立在他身后,却不言语,等他发现了她,却是这般。
“幽儿,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洛柯放下手中书籍,正色看向她的红面。
“你昨晚与我皇嫂说的话,幽儿,都听见了。”那幽儿用脚尖勾勒着地上的泥土,一字一顿道。
洛柯听了,不惊一个冷战,赶忙问她:“是吗?什么话你听到了?”
“你,说,喜欢我的。”幽儿说完便大胆抬起含情目对上落柯那好看的眼睛。
洛柯一听,更是后退几步,完了,那分明是用做气心月的话语,怎么被幽儿误听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幽儿对自己一片痴心,对自己好的更是没话说,可是,自己心里爱的人是心月啊,拒绝她,又不忍心。
洛柯正在犹豫着该怎样回答幽儿,却听见外边有人进来。
“小的参见九公主,司马将军。”一侍卫跪地道。
“什么事情?”幽儿红昏未散,转脸对侍卫。
“皇上要见司马将军,太后随叫我来请司马将军去那乾坤宫晋见。”那侍卫恭敬道。
那幽儿一听,更是高兴,皇阿玛自从生病,从不晋见任何人,如今要亲自见洛柯,是不是要撤了自己的婚约,叫她与洛柯哥哥在一起?
洛柯听了,却是嘴角轻轻扯动,面露嘲讽之色,仿佛这事情早已料到一般。
他随那侍卫来到乾坤宫,刚一踏进,便见那皇上瘦弱的脊背微颤着,在走近些,便听见了那刺耳的咳嗽喘息声。
“司马洛柯拜见太后娘娘。”他跪地道。
那太后还未作何反应,便见那皇上听见了他的声音,激动的要起身来。
“洛柯,柯儿。朕,朕对不起你爹啊。”话音刚落,便见那浊眼翻滚出忏悔的热泪,想起那司马召侯一心一意精忠报国,自己却听信奸臣戏言,而误杀害了忠臣。他便抑制不住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