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芽新生,是灵赤竹焕发重新焕发生机的前兆,烛一凡会心一笑,“总算是踏实了,”至此之后,又是另外一番风景。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幽香,隐约中藏匿着淡淡的血腥之味,蓦然之间,心里一沉,这是他的危机所在,他是一个谨慎的人,自然不愿意留下缺陷,等待日后被人追查起来,他也说不清,如果没有被火灶房的胖子发现,或许没有人来这里查看的话,自然万事皆好,若是被发现了,他如何能解释清楚。又是一个难题摆放在他的面前。
白骨峰外,火灶房的胖子急速的穿过白骨锁链,灵活的身影,若一道旋风一般,刹那之间,穿山而过,苍白的脸庞上,流着冰冷的汗珠,也顾不上擦拭,在一处高台上停下来,恭敬的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看高台上的盘腿坐着的童子一眼。
高台是用白骨堆砌而成,每一块石阶都是用兽骨完美的衔接在一起,首尾相连,最主要的是用同一种兽骨连接而成。一个苍白的少年,静坐在白骨高台上,冰冷的脸上,覆盖着一块兽骨,遮住他半个脸尤其是白骨内的一只眼睛闪烁着黄色的光芒,与另外一只眼睛,完全的不同,若是非要区分的话,只能说一个兽瞳,一个是人眼。
白骨少年冰冷的眼睛,注视着恭送的火灶房的童子,阴沉沉的语气,宛若九幽之地吹拂的风,在胖子的耳畔响起。
“你来晚了,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而且最近你们火灶房最近好像有点不太安分。”
“那个,那个是在中途遇见点事情,故而耽误了师兄的修炼,希望师兄不要怪罪。”火灶房的胖子恭敬的将身后的带走放在高台边上。不敢在说一句话。
白骨高台上,冰冷的少年,手指微动,原本系紧的袋子,自动的张开,袋子里面的兽骨自动的掉在高台上,整齐的摆放在冰冷少年的身后。
“该死,你们最近火灶房的兽骨的数量有些减少,你回去之后,告诉火灶房的头,让他亲自过给我一个交代。”
披着白骨的冰冷的少年,随手一指高台下的胖子,一缕苍白色的灵气,瞬间划破胖子肥腻的身体,将他轰出老远。胖子跌坐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张开嘴巴一吐,鲜艳的红血,啪的一声,凝结成骨,鲜艳如血,苍白如骨。
火灶房的胖子,苍白的脸色,露出狰狞的表情。故作惶恐之状。跪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
“白骨师兄,饶命啊。”声色悲戚中,颤抖着身体,随时想要逃走,在白骨峰,他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他怕,他怕被白骨妖童,随意的一指,给戳个半死。这也是他不愿意来白骨峰的原由,喜怒无常,生死由兴,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令他绝望。”身体中,一缕苍白的气息,不断的侵蚀着他的灵气,透过下丹田,向上流窜,直抵喉咙,又是一口逆血吐出,不过这次直接吐出一块黑色的骨头,冰冷的脸上,露出虚汗,有些虚脱的感觉。
“这次是给你的教训,再有下次,你就在这里陪我的白骨将军吧。”
胖子惊厄的盯着白骨高台下边,整齐的摆放的骷髅人,脸色有些绝望,“白骨将军,足足有十五位之多。面无表情的待在地上,如傀儡一般,听从白骨妖童的命令。
待白骨妖童闭上眼睛修炼的时候,他赶紧低着头,向后面退去,他不愿意在来这里,白骨峰,分明就是一座葬骨地。里面住的还是人吗?分明是骨魔。赶紧回去,“一定要央求爷爷将我调离这个昏暗的地方,”火灶房,分明是送死地。
疾驰如风!一道灵活的声音,一边口吐血骨,一边苟延残喘的向红尘峰奔跑而去,眼神中决绝的恐惧之色,充斥着他的整个脑海。浑噩中,依稀的痛恨那个盗骨贼,若不是他,他怎么会惊慌失措,他又怎么会一时冲动去白骨峰。一切的根源,都是那个该死的盗骨贼。
红尘峰顶,火灶房已经红火的忙碌着,一道狼烟直冲天际,将恒挂天空的彩虹,拦腰给砍成两半。胖子奔跑到厨房门口的时候,突然之间晕倒在地上。
可怜的孩子,因为惊吓,受伤,跑路,竟然晕倒在火灶房外,至于原因,他也不敢说出来,成为了无头尸案,在红尘峰中广为流传,成为一道茶后消遣的谈资。当然这些与烛一凡没有丝毫的关系,他也不知道后续发生什么事情。
烛一凡一脸愁容的盯着灵赤竹,生长是快了点,可是黑土并不能掩盖兽骨身上的血腥之气,他都能闻到,更不要说其他人。若是有人进来他的院子,他又该如何自处,如何去自圆其说。
眯着眼睛,望着红霞般的天空,沉思着烦恼中,身后,一个碧绿的身姿,婀娜多姿的身影,渐行渐近,走到他的身后,闻着扑鼻的体香。烛一凡精神一震。
她还是放不下心头的担忧,走过来,看着烛一凡的背影,轻盈的声音在他的耳旁环绕,不疾不徐中,询问着他。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气息,你把兽骨埋在地里了。”灵儿有些质问的口气对着烛一凡,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述说。小巧的胸脯,剧烈的抖动着。宛若波浪一般。
“已经有些形状了。”烛一凡有些戏谑的在脑海中想着,不过更多的还是带有些诧异。“怎么了,难道不行吗?”
“宗门内没有人这样做过,这是邪教的手段,与魔无异。”
“魔,什么是魔,”他还没有遇到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灵儿。不过他知道,只要有益于他修行,管他什么手段,只要有用就可拿来一试。
“你这是在玩火知道吗?终究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灵儿加重语气的说道。
“后悔,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是魔,但我知道,我昨天看到了一座白骨山,下面是一片血尸海,有人修行,我也未尝不敢尝试一番。”
“你去了白骨峰,血尸海,你怎么会去哪里,你难道不知道那是星神道宗的阴暗面吗?每个人都向往希望的光明,谁会主动去修行阴暗面的骨星法。”
“天有阴阳,人有善恶,星有明暗。谁又能敢说自己是光明的化身,如怒诧金刚,行光明之身了,做罪恶之事。”烛一凡辩解道。“灵儿你还是太善良了。有一颗赤子之心,是你的福,又是修行路上的障碍。”
“我不和你分辩正邪,你想如何掩盖血腥之味,不要被执法队发现。”灵儿见说不过烛一凡,也就只能极力的帮他掩盖光明下的罪恶。
“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兽骨太多,不是一两片,或许是掩盖的黑土不够多,才在空气中一直徘徊着血腥的气息。”烛一凡不肯定的说着。挖骨的时候,关是顾着多拿些,也没有注意能不能掩盖住兽骨的气息。
灵儿黑白分明的双眸,开合间,化作一算倒立的蛇曈,展开双臂,漂浮在空中,搜寻着血腥气味。散步的范围,以及寻思着解决的方法。
在她的脑海中,一堆的兽骨,清晰的在脑海中回放,顺着气息的踪迹,寻找着地面的缝隙,他要从根本上绝了气息的来源,以及扩散的缝隙才行。
宛若渔网一样,一个个的漏洞在灵儿的双眼中出现,紧握拳头,至上飘逸而下,轰的一声,砸在黑土地上。
剧烈的摇晃着,烛一凡一不小心,就被冲击到凉亭边缘的柱子上,尘土飞扬中,他双手遮目,透过指头之间的缝隙,观察着院子,坑坑洼洼的一个大坑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至于原本竖立的灵赤竹,直接被她一拳给震倒,七扭八歪的靠着墙根。
碧玉的裙摆,随风而动,婀娜的身姿,随风摇摆,时而缓慢如水,时而急速如风,在种植园内跳动着。香汗淋漓中,化作一条白色的翼蛇,奔向天空,疾驰而去。
天际渐渐的暗淡下来,一朵朵乌云遮盖着种植园,骄喝的嘶鸣声,至天空传来,宛若雷神的电锤一般,一道白蛇,在风云中起舞,翻滚着天地之气,搅动着四周的风云。
“风起,云聚,雷鸣,雨落。”扭动的白蛇的虚影,在天空中,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气将四个令语给全部的吼完。在电闪雷鸣中,从天际跌落下来,烛一凡赶紧跑去,接住下落的白蛇,在碰触到他双手的刹那间,化作人形。
脸色红润的灵儿,急速的蠕动着,想要从他的怀里挣扎而出,烛一凡脸色滚烫,扶着她坐在凉亭中,急速下落的雨水,哗啦啦的流着,宛若瀑布一般,角落中,低迷的灵赤竹,散发着黄色的光晕,将散落在他周围的雨水,全部的蒸发掉,散发着火热的气息,似要与这濯濯大雨争锋一般。
前后不过半刻钟头,云水烟消云散,天际又恢复成晚霞的模样,依旧烈日西行,玉月东升,在两者之间,烛一凡盯着深坑处堆积而成的雨水,像湖泊一般,并间接的减少,渗入地下的白骨堆中。